咸鱼被逼考科举 第34节
只要确定他会在夙州活动,尤其会在码头附近等待钦差的船靠岸,地点范围再次缩小,萧蕴的存在感这么低,又一身本事,找个二当家,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又来了,二当家之前根本就没下山,萧蕴没见过二当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算有一身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啊。
急得虞衡连夜在系统空间加了一节素描课,也不知道学了多久的时间,终于能画出一张十分真实的二当家的画像,画中少年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形孱弱脸带病容,一双眼中的阴郁和隐隐的疯狂之色更是惟妙惟肖,沈修等人见了都不由啧啧称奇,“好精巧的画技,竟是这人站在我们面前似的。”
萧蕴记性不错,扫一眼便将二当家的长相给记了下来。虞衡怕这张素描画被梁继先看见,拿去当通缉画像用,等到萧蕴记下后,虞衡直接找了个机会将画扔进了系统空间,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虞启昌马上就要到江南了,虞衡想了想,决定去见一见另一个大恶人,向齐。
向齐和方山长并成为北方南向,并不是说他的战绩同方山长一样彪悍。事实上,这位向齐向夫子从未参加过科考,也没进过朝堂。向家是江南望族,在江南扎根几百年,根基深厚,名望之高,便是江南总督这样的官员,对向氏掌舵者也要以礼相待。
向齐,则是向家这几十年来名声最响亮的一个。不同于方山长全凭自己本事博下来的令无数读书人心驰神往的名气,向齐的名气更多则是江南向氏替他打造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向氏用来刷声望的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确实也有几分本事,但八分和十分还是有差距的。自打方山长在京城办了书院后,向齐也一改以往久居深山当隐士的做派,也出山建了座书院,加上他在江南名望颇高,便有人说笑般将他和方山长一并提起,并称为北方南向。十多二十年下来,大宣众多读书人也就这么被洗了脑,觉得两人确实是一个数量级的牛逼。
其他人没觉得哪里不对,见识过后世娱乐圈各种骚操作的虞衡一听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呵呵,这手段,但凡稍微吃过娱乐圈的瓜就知道有种说法叫做“捆绑即提咖”,最先提出北方南向这个说法的人,要是不是向氏安排的,虞衡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
系统给出的数据也印证了虞衡的猜测,根据系统的测量,向齐的智商值为90,和方山长的95差了一截。越到后面,智商越难涨,90和95的智商值之间隔着的可不仅是小小的5个数值,而是一道宛如天堑的鸿沟。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说智商90的人是著名浪漫主义诗人,那智商95的人就是李白。
方山长多么牛逼一人物,目前为止,整个大宣朝就没能有人能达到他这个高度,竟然被一个从未踏入官场的人给捆绑成功了,完全就是在吸方山长的血给向齐涨名望。
虞衡忍不住为方山长感到气愤,妈的要是捆绑的是个品行好的家伙也就算了,竟然和一团不可回收垃圾捆绑在了一起,想起来得多恶心?等到向齐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人家一提到向齐就会顺便问上一句,“不是有个人跟向齐齐名,并称什么北方南向吗?那个人是不是也跟向齐一样,是个伪君子?”
稍微这么一想,虞衡就替方山长感到窒息,这他妈真是天降黑锅,方山长巨冤。
站在向齐所办的思源书院前,虞衡等人的心情尤为复杂。尤其是看见书院内来来往往满怀期盼的士子,虞衡几人的心情更为沉重。
虽然向齐是个渣,但虞衡几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渣,博闻广记满腹经纶,在江南士子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方山长在京城士子心中的地位。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方山长珠玉在前,虞衡几人对向齐才格外痛恨。
尤其是展平旌沈修和周烨三人,他们可都是博陵书院的学生,方山长在他们心中就是一座让人敬仰的高峰,想必思源书院的学生对向齐的感情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太有代入感,展平旌三人更加难以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你他妈一个人渣批什么人皮,就算想披层人皮假装自己是个人,那也可以滚一边去别高调的出现在世人面前。结果你他妈倒好,什么不做偏要做传道受业的夫子,还开书院,你他妈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配吗?你他妈犯事前能不能为书院的学生考虑考虑,这些年轻的士子若是得知你的罪行,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会有多崩溃吗?
向齐平日里虽然摆出的姿态较高,前来拜访他的人,大多都见不到他的面,有的甚至还三顾茅庐,传为一段佳话,让向齐的名气愈发响亮。
若是以往,见了虞衡等人的拜帖,向齐肯定还要摆个姿态抻一抻,让人感受一下他不为权贵所动的名士做派,怎么也得让虞衡吃一回闭门羹。等到虞衡他们第二次来,向齐再表示自己为他们的诚意所打动,“勉为其难”地见见他们。
但眼下,向齐得到消息,那个早该在三年前就该死的严丹枫又出现了,还和叛军搅在了一起。向齐自问自己办事一向稳妥,并未留下什么证据,但不知为何,自从他听到严丹枫的消息后,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时候,在听闻虞启昌被点为钦差来江南处理叛军之事的消息,向齐对待虞衡的态度就慎重多了。特殊时期,不好再得罪人。虞衡要真恼了,跑去虞启昌面前告上一状,那岂不是徒生波澜?
可以说,要是没有大当家和二当家闹的这一出事,虞衡几人前来拜访向齐,只会成为他刷声望的道具。人家转头就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侯府公子也来拜访我啦,但我不慕权贵无心相见,不见。什么?侯府公子又来了?原来他虽然生在侯府,但却没养成纨绔性子,反倒做得一手好文章,我见之心喜,爱他之才,特地见他一面指点他一番,又是一段佳话。
这套路,一个接一个,还他妈没办法跟他翻脸。
不过这次,在虞启昌的震慑下,向齐则没弄那些虚的,直接让人请虞衡几人进屋一叙。
虞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江南名士的面貌,第一感觉就是精致,从头到脚,衣裳配饰,无一不精致,他本人也一脸仙风道骨,目下无尘,整个人走的就是不染世俗的名士路线。
要不是在系统空间见过那位艺术大佬恍若谪仙的翩然风姿,虞衡说不定还真被向齐这副好皮相给糊弄过去了。但是气质路线这事儿,就跟撞衫似的,谁丑谁尴尬。在真正仙气飘飘的艺术大佬面前,努力让自己往出尘脱俗方向靠的向齐在虞衡眼里,就跟个赝品一样,还是个辣眼睛的赝品,随便一看就能挑出不少毛病:腰背挺得太刻意,不若艺术大佬浑然天成姿态潇洒;眼中的淡然也掺杂了太多欲望,不似艺术大佬那样,是真心无旁骛目下无尘……
其对比之惨烈,堪比西施和东施同时做捂心口的动作。
当然,向齐这一身优雅又潇洒的姿态还是很能唬人的,比如他身后那几个思源书院的学生,看向他的目光一片狂热,整的就跟鞋教似的。
得知虞衡等人的来意,向齐对他们也十分客气,低头看了看他们的文章,在看到虞衡的文章后,向齐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忍不住问虞衡,“这真的是你写的?”
虞衡笑着反问,“难不成我还能找人代笔不成?”
“是我失言了,只不过这篇文章太过精妙,像是已经过了大半辈子,阅历颇丰的大儒手笔,三公子的年纪委实年轻了点,不想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这篇文章正是系统昨天给虞衡的考题来着,虞衡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次不合格才写出这样一篇针砭时事,圆融通透的文章来。
也难怪向齐会为此感到惊讶。
虞衡则怡然不惧,针对文章内容同向齐一来一往谈得热闹,初步判断,对方确实实力不差,但比方山长要低一个等级,方山长一句话能讲清楚的东西,他得花一段话,还讲得比较含糊,跟系统名师就更没法比了。
事实上,商讨到后来,向齐都快有点跟不上虞衡的速度了,只能开口打岔将这事儿糊弄了过去。
向齐身后的三名弟子不忿虞衡不屑的神情,接连出口挑衅,却都被虞衡一一怼了回去。
反正虞衡今天浑身上下就写满了十三个字:都让开,老子今天就是来装逼的。那表情,那眼神,一比一复刻最初李桓见到虞衡的表情,就一个字儿,欠!
思源书院的学生就跟博陵书院的学生一样,谁能没点傲气?眼瞅着虞衡一脸“老子就是来踢馆的”表情,谁还能忍得住?
但问题是,虞衡的水平是真牛逼,虽然和向齐还是有些差距,但吊打他们完全没问题。他们来为难虞衡,那就是来送菜的,来一个跪一个,虞衡又不像之前对待博陵书院的学生那样温和,不屑的神态再加上冷嘲热讽和无差别的地图炮攻击,成功点燃了思源书院所有士子的怒火,哪怕他们挑战虞衡的场景已经变成了葫芦娃救爷爷挨个儿送,也没人能忍下这口气打住不再送,全都成了虞衡刷战绩的工具人。
展平旌沈修和周烨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气场全开的虞衡竟是这样的……讨人嫌?
那肢体动作,那微妙的嘲讽表情,整个人脸上就写了“欠揍”俩字儿。
展平旌不由庆幸,“还好他当初跟我们比试时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话,整个书院说不得都得被他挑穿。”
就他这气人的样儿,哪怕知道对上他没胜算,也不能不上场试试,否则真的会把自己给憋死。
沈修想想那个场面也觉得窒息,深感虞衡是个奇才,仇恨拉得这么稳,要是当初他在博陵书院也来上这么一招,沈修都觉得,就算是以他的好脾气,都会忍不住想给虞衡套顿麻袋。
但别说,当初他们被虞衡全方位压制心里很憋屈,这会儿见虞衡实力全开怼别人,他们心里又莫名觉得真他妈爽。尤其是这种对方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真下饭!
思源书院的学生见虞衡已经连续干掉四五十人了,心下也很是发慌,有人大喊,“江弈然呢?把他叫来!”
“他什么时候好好待在书院过?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个花娘的床上呢!”
“找找找!赶紧给我找!就算把夙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混蛋给找出来。不然的话,今日,我们思源书院,就真的要成为一个笑话了!”
虞衡不由黑线,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江南年轻一代最负盛名的大才子,貌似有点不太靠谱啊。
书院中比试比得热火朝天,向齐也被虞衡请来做评委,没人发现,虞衡一行人中少了一个人,已经悄悄溜进了向齐的书房和卧室。
第35章 四合一
虞衡成功以一己之力拉稳了整个思源书院的仇恨。眼瞅着思源书院的学生一个个的给虞衡送菜, 努力走谪仙路线的向齐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差点维持不住脸上那股泰山崩于眼前也处变不惊的淡然之色,只想让人把虞衡给拖出去。
把虞衡拖出去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要是传了出去, 整个思源书院都会成为笑话,至少得被天底下读书人嘲讽五十年。
经常拿别人给自己刷名声的向齐愤怒至极, 这他妈到底是哪儿来的愣头青, 靖安侯就生了这么个讨人嫌的的儿子?到别人的地盘上还这么嚣张,一点都不会看眼色不说,连最基本的人情往来都不懂。读书人之间的比试能叫比试吗?那叫友好交流,就不能给思源书院留点面子?
这时候,向齐选择性遗忘了他这些年拿别人刷名声的时候, 也没怎么顾及别人的感受。
要是让虞衡知道向齐心里的真实想法, 定然要呸他一脸。什么叫双标?这就是。你把别人当工具人刷名声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一下人情往来给别人留点面子呢?
虞衡今天就是来搞事情的,不但不想给向齐留点面子, 反而还想把向齐的底裤都给扒了。
现在萧蕴正在干大事, 正是最为要紧的时候,就算向齐当场翻脸,虞衡也得继续搞事情, 把思源书院的学生吊打一百个来回, 将向齐的脸扔在地上踩上一万只脚。
这时候就要夸一波展平旌了,这位本就是是只傲娇孔雀, 实力强,嘴也毒,虽然不比虞衡拉仇恨能耐强,但凭借着博陵书院学生的身份,展平旌顺利用一波嘲讽继续给思源书院学生的怒火添了一把柴。这家伙学习能力超强, 复刻了一下虞衡的表情,贱兮兮地开口撩火道:“这就是思源书院士子的本事?就这,也配与我们博陵书院齐名?”
哦豁,这话一出,别说思源书院的学生被戳爆了肺管子,就连向齐也维持不住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来。
依照向齐的想法,他都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喜了,虞衡几人怎么说也要收敛一下,没必要故意得罪他这么一个文坛大儒吧。
结果人家虞衡就不按照他的设想来,反手给了展平旌一个大拇指,虞衡一脸认同地点头道:“就是。一年前我也和博陵书院的士子比试过来着,方山长也在,人家博陵书院的士子就不像你们这样弱。”
说完,虞衡又状似无意地“小声”逼逼道:“都说思源书院丝毫不逊于博陵书院,但这么来看,你们是真的比博陵书院差远了。”
思源书院的学生那叫一个愤怒,如果怒火有实质,那虞衡他们这会儿就该葬身火海烧得灰都不剩了。
也正是这时候,一道带着些许轻佻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思源书院的学生顿时面露狂喜之色,大声喊道:“江弈然,是江弈然来了!”
虞衡循声望去,就见一俊秀少年缓缓而来,所到之处,思源书院的学生自动为他分出一条路来,少年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眉眼秀丽,神情懒散而洒脱,身穿一袭月牙白的宽袖锦袍,手握折扇,行走间衣袂飘飘,颇有几分魏晋风流之意。
正是之前苏熙同虞衡提到过地,江南最负盛名的才子,江弈然。
见了虞衡,江弈然眼中也稍稍露出些惊讶之色,而后调笑道:“竟然是个比我还小的俊俏公子哥儿,小兄弟,大好年华,得意须尽欢,做什么在这儿浪费光阴,好不容易来趟江南,怎么能不去秦淮河的花船上看看?你我也算有缘,我带你去见识一番,如何?”
说完,江弈然又理了理衣襟,脖子上一道粉嫩唇印若隐若现,旖旎无边,语气也带了几分不满,“就因为你弄的这一出,我喝酒喝到一半就被他们绑过来了,真扫兴!”
展平旌大怒:“混账,你自己花天酒地就算了,竟然还想带歪三公子,无耻!”
“什么花天酒地?这叫享受人生。今朝有酒今朝醉,痛快!你这块木头,自然不会懂得其中的乐趣。”
江弈然一来,画风突变,本来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原本怒火冲天就等着江弈然出马好好给虞衡一点颜色看的思源书院等人也有点傻眼,这发展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修几人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你他妈弄了个这么牛逼轰轰的出场,结果张嘴就请人去逛花船青楼?
小子,你胆儿挺肥哈。靖安侯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你要是真把虞衡给带歪了,等靖安侯一到江南,回头就能把你给阉了。
展平旌觉得自己还是太心善,开口骂人都不叫骂人,那是在救江弈然的命。
虞衡也觉得江弈然很是奇葩,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学人家逛青楼睡花娘?想着这位貌似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虞衡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语重心长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兄台眼下青黑脚步虚浮,正是肾精亏损之相,须得修身养性,好好调养一番才是。”
江弈然:???我就口花花跟你开个玩笑,你居然人身攻击?人身攻击就算了,还污蔑我肾亏?是男人就忍不了这个,江弈然当即把袖子一撸,怒道:“不就是比试吗?我来会会你,看看你虚不虚!”
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奇怪呢?
在场众人面色复杂,看向江弈然的眼神都十分一言难尽。好端端一个大才子,皮相也是难得的俊秀,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副让人头疼的性子?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众人吐槽间,虞衡和江弈然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不得不说,江弈然确实有实力特立独行,比试时仿若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一改刚才的不正经做派,眉眼的慵懒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目光,整个人宛若一柄刚出鞘的宝剑,神光奕奕,锐气逼人。
虞衡同样气场全开,他今天本就是来砸场子的,对上格外强势的江弈然,虞衡半点不让,眼皮微微一抬,眼神凌厉得直教人不敢逼视。
二人眼神相对,众人几乎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刀剑相击的锋鸣之声。
江弈然率先发难,折扇一开,选了个极为刁钻的观点对着虞衡一顿输出,沈修等人听得连连点头,又不住皱眉,担忧地望向虞衡。目前江弈然所说的话,他们几乎都找不到点来反驳,如此精妙又缜密的观点,虞衡想赢他,难度实在太大。
但虞衡是个开了挂的家伙,什么都不多,就是老师多,看的书多,看的还全都是各个时空的精品。论及知识输入,不是虞衡自吹,在场没一个能打的。
江弈然确实不容小觑,比刚才那帮送菜的葫芦娃好很多,但在虞衡眼前,他的观点也没有那么完美,还是有破绽可寻。
等到江弈然口若悬河讲完自己所有的看法后,思源书院的学生瞬间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扬眉吐气地看着虞衡,痛快道:“这才是我们思源书院的大才子,刚才不过是没把你们放在心上,不想费心跟你们玩罢了。”
在众人轰然叫好之际,虞衡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不变,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虐菜哪能彰显自己的真正水平,刚才那一帮白送的,都不够虞衡装逼的。现在冒出来个实力强大的对手,还有着江南第一才子的美誉,这才是真正刷名声的绝佳工具人来着。
出于对实力强劲对手的尊重,虞衡这次终于没有再露出之前那样的嘲讽脸,面带微笑,有条不紊地对将江弈然的观点一一驳倒,态度无可指摘,言论更是十分精妙,挑不出任何毛病。
本来还在窃喜赢回一些颜面的思源书院的学生顿时脸色僵硬,难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在辩论上驳倒江弈然。
难受,太难受了,学院几十年声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思源书院的学生集体低头,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吧唧,瞧着就丧得不行。
江弈然也很意外,他的这套说辞,经过无数修改调整,成稿后更是连向齐都不能挑出漏洞,是他最得意的一样作品,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虞衡身上栽了跟头。
江弈然倒不如其他人那样,丧得跟死了爹娘一样,不过惊讶失落了片刻,转而就对虞衡抱拳笑道:“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三公子不愧是京城最出众的年轻秀才,这一回,是我输了。”
输得坦荡荡,让虞衡不由想起了当初展平旌败在他手里的情景。展平旌也觉得这场景怪眼熟的,对江弈然倒是多了一丝好感,点头道:“你倒是磊落坦荡。”
要是不想着把虞衡往青楼里拐,大家还是可以交个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