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跟班这酸爽_分卷阅读_77

  内卫们回来得很快,领头的那个人直奔弄笛的屋子而来,取来罐子用鼻子一嗅便道:“这是黑狗血。”
  这些内卫们平时尽办些阴私之事,平常就是不说话,身上也带着股阴煞之气。“黑狗血”这三字一出,屋里冷肃感立刻又提升了几层。
  黑狗血只有在事涉鬼神之时才能用到。
  宫里最忌讳鬼神之事,不管这个叫弄笛的宫女私底下弄黑狗血来干什么,她已经犯了宫中大忌。
  郑薇再怎么都没想到过会搜出这么要命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她能左右局面的事了。
  那内卫也没有要问她意见的意思,挥了挥手:“你们几个,把这里围起来,不许人出进。你去速速报给景大人听。”
  郑薇正想带着丝箩悄悄离开,那内卫又转过身来:“小容娘娘,还没请教,您身边的这位姑姑是在哪里搜到的黑狗血。”
  郑薇心里叹了口气,晓得自己想置身事外的念头恐怕要落空,对丝箩点了个头,“你去带着这位大人,把地方指出来。”
  她一跛一跛地走出门外,不出片刻,便听见柔嫔的宫殿里有人在高声嘶喊:“你们这些臭奴才干什么?给我滚出去!”这声音正是皇帝曾经盛赞过的,柔嫔那金瓯破玉的绕梁之声。
  原本还算安静的留香宫顿时喧闹不已。
  郑薇望着宫外,一大片黑压压的内卫向留香宫飞奔过来,顷刻间如黑水银一般泄入了敞开的宫门当中。
  最前头的那个腰间系着红封,脸上是万年不动的阴冷之色,“每间殿里都要仔细搜过!”正是景天洪。
  内卫们一进去,敞开的宫门立刻砰地一声关上了。
  郑薇望着天上那轮不知何时开始暗下去的太阳,冬日的太阳明明铺满了每个匝道,却还是凉浸浸的。她抱着手臂,轻轻地打了个哆嗦。
  门口日晷移到辰末时,紧闭的宫门开了一线,几名内卫捧着一样东西跑了出去。
  透过宫门的缝隙,郑薇听见柔嫔嘶心裂肺地在喊:“这是诬陷,这不是我做的!”
  郑薇皱眉,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人没理她,她抬脚进了留香宫,一瘸一拐地向侧殿走去。
  景天洪有些尖细的声音在殿中回旋:“这些话,娘娘还是等陛下来了再说吧。”
  丝箩原本站在廊下,见郑薇走进来,立刻上前来把自己听到的消息汇报过来:“是柔嫔殿里搜出了巫蛊娃娃。”
  郑薇悚然而惊:巫蛊?若这事是柔嫔做的,那她真是胆大包天!历朝历代,皇帝最忌的就是巫蛊之术,柔嫔幸好父母不详,不然的话,她父母阖族都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如果做这事的人不是她,那设局陷害她的人也太可怕了:柔嫔扯进这事里头,只要她洗不清嫌疑,她固然要没命,但这满宫之人,说不得要跟她一样,为此填命!
  既然已经牵扯进来了,唯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
  宫里发生了巫蛊之事,皇帝自然来得很快。
  郑薇跪在门外,听柔嫔向皇帝哭诉:“陛下,臣妾是无辜的,这个娃娃跟臣妾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皇帝情绪还算稳定:“是不是无辜的,查了就知道。”
  内卫将一名宫女拖了出去,郑薇眼皮一跳:那是柔嫔身边的大宫女吟箫。
  被内卫带走,就是侥幸能活着,一条命也只能剩下半条了。
  除了吟箫,陆陆续续还有十来个人被一道拖出来。
  这些人全是伺候柔嫔,或平时跟柔嫔走得较近的人。
  皇帝虽说没有马上质问柔嫔,但局势已经对她相当不利了。
  郑薇正在庆幸自己见机快,赶在皇帝赶到时拉着吟箫跪到了最不起眼的地方。这里冷虽冷了些,但现在这时候,不叫皇帝记起她,这才是最紧要的。
  郑薇刚刚这样一想完,忽见一道玫红色的身影被人簇拥着走进来。
  那人目不斜视,直奔皇帝所在的地方,人还没到,娇娇一声哭诉先响起:“陛下!”
  郑芍?!!
  她这时不在宫里安胎,跑到这是非之地干什么?!!!
  64.第64章
  趁着郑芍进门殿内混乱的那一瞬间,郑薇悄悄起身,快步插|进了队伍当中。
  皇帝迎上来,小心挽住郑芍。冬天里穿得笨重,愈发显得郑芍的腰身又粗又圆。
  皇帝怨怪地道:“你来干什么?”
  郑芍睨他一眼,气愤地道:“有人用巫术诅咒臣妾,臣妾当然要来看看这人心肝到底有多黑了。”
  隐在人群当中的郑薇听到这事之后,居然没有生出太多的惊异感:柔嫔的孩子间接因为郑芍而落,现在她又怀了胎,还安安稳稳地坐胎坐到了现在……柔嫔实在是有太多理由深恨郑芍了。
  只不过,郑芍怎么知道,那巫蛊娃娃咒的是她?连她身在事件中心都还没弄清楚细节。
  皇帝皱眉道:“爱妃瞎想什么,这一切还在调查当中。”他只说这一句,把脸沉下来,环视着周围:“是谁舌头这么长?”
  柔嫔怒道:“盈夫人你别胡说,我没有咒你!”
  殿里的其他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缩到最小。
  郑芍揉着帕子,不满地道:“皇上吓他们做什么。是臣妾想到年关事多,皇上这几天太劳累了,便炖了补汤想送去给您补补身子,刚好在乾宁宫门口碰到拿了巫蛊娃娃准备送去内务府调查的吴大监,吴大监被我缠磨不过,把巫蛊娃娃拿出来给臣妾看了一眼,”她掩着小口,一副惊魂莫定的模样:“臣妾看到了,上头密密插着针,针下面,写的正是臣妾的生辰八字!”
  她原本一直望着皇帝,说到最后一段话时,似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怒,猛地扭头转向柔嫔,厉声质问道:“我自问一向与柔嫔妹妹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妹妹为何这样恨我?竟不惜在我怀孕之时,借巫术来咒杀于我!”
  吴春此时并没有随侍在皇帝的身边,显然他还在去大理寺的路上没归,皇帝并没有细看那东西,自然不知道上面的生辰居然是郑芍。
  因此,每听见郑芍多说一句,皇帝的神色便更冷一分,待到郑芍停下时,皇帝的脸上早就布满了阴云:“柔嫔,你有何话可说?”
  柔嫔抖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瞪着郑芍:“这不可能!我没有巫蛊咒杀你,你别冤枉我!”
  这样的大事,一两句单薄的辩解根本不能脱罪。柔嫔尽管叫得声嘶力竭,皇帝的脸色不但没缓和半分,反而愈添厌恶,他转身看了眼身后肃手而立的景天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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