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和我一起重生 第175节
欧文曾经拿出三支对付赞恩·克拉雷。
两支使用在独立庆典,另外一支使用在东洼会据点所在的金松谷。
而每一次,赞恩都狼狈无比,讨不了好。
但欧文没有提及的,那只是效果最为轻和的三支。
最强大的,都留在了他的手中。
正是当前的四支。
“无知”效果类似“肃寰”,令人主观忘记如何施展法术。
“雷原”、“冰河”、“碎空”任一一支,都可以产生毁灭级的袭击效果。
他要活!
莱拉·奥利维……必死。
欧文眼中闪过阴霾,一道古语,从他召出四支箭到射出,不过短短的刹那。
四支箭以流星之势,以措手不及的姿态,攻向了前方的女人。
然而,利箭却直接穿过了那漆黑的斗篷,没有丝毫声音,徒有光影的波动。
那里竟然早没了人。
那是……幻术!
“太好了。欧文,我等了这么久,就等你使出这‘极恶王冠’呢。”沙哑的女声从远处传来,“你不负所望啊。”
欧文蓦地僵住了,随即一股寒意从他的背部传来,席卷了他的全身。那是绝望的寒气。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竟然射出了“极恶王冠”!
其每支箭做工相同,但凡被其他势力,特别是克拉雷家族的人在他受伤之地附近发现了“极恶王冠”,那无疑坐实了他的谋害之罪与参与。
……那对家族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那一刻,欧文发了疯一样地想要爬起来,去拾回箭的碎片。但一切都晚了。
他只看到女人重新从阴影中走出,一手拾着一片魔法陷阱的碎片,另一手捏着那枚银币出现了。
压制性的深渊之力从她手中漫出,欧文被死死地压制在了地上。
而那一刻,他全身颤抖起来,他已经明白了。
“你在引诱我,你在引诱我!”
他怒吼,流下了眼泪,“你就是折磨我到神志不清,让我使出来……莱拉·奥利维,你到底想对我的家族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开始求饶,“你留下碎片也没好处,那只会帮助那些大家族的光明信徒。那可都是天生与你的深渊主宰为敌的人!他们掌权,危害的是深渊。”
“你毁了碎片吧,毁了它们!”
利亚娜轻轻地摇头,“不好呀。”
她又说,“至于我要对你的家族做什么,你猜猜看啊。”
那枚银法纳如垃圾般丢到了他的眼前。
银币在转,其缓缓地翻滚了几次,才落下。
而欧文这才绝望地发现了——银币的两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为了光明神像。
他闭上眼睛,开始哀求,“不,求你,杀我就好,柯塔林的事几乎都是我做的。不要动我的家族,也不要动我的家人,不,不要……”
利亚娜冷嗤一声,地面却倏然开始轰鸣。
那一刻,四周的幻象都开始动荡。
利亚娜抬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讷讷道:“复苏进入到最后阶段了……另一位大概快出来了。”
不再废话,当那幻境之壁上撕出一条裂缝时,利亚娜手中操纵黑影,将欧文一起拖了出去。
刚才,他们进入了古泽尔创造的边缘空白幻境。
在这里,幻境可以由外人操纵。
作为同样拥有深渊力量、会使用幻术的人,在此,可以用较少的力量,对力量或身体状态远低于自己的目标使用长时间的幻术。
而作为边缘幻境,这也是最先瓦解的。
地震山摇间,利亚娜带着欧文纵出了幻境的裂缝,来到了那环绕着飘带般的黑烟的巨大穴室。
四周依旧迎着战场的幻影,一切似梦似幻;
黑烟照旧将诸人隔离,巨室一片混乱。
而在那“荣耀之墙”的尾末,一直巨龙的骸骨正在抬足、展翅。
黑影灌于它的身躯,它似乎正在吸附属于它的力量。
利亚娜对欧文说:“你平生热爱荣耀,也死于荣耀好了。”
骸骨展翅。
而也是在那一刻,如蛇的黑影把欧文甩至了骸骨的下方,正中巨龙的利足。
欧文绝望地想要逃离,却被古泽尔骸骨压制性地力量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轰!
当又一轮浓厚的汇聚深渊之力的黑影灌注到骸骨身上时,骸骨落地了。
巨骨压在了欧文的身上,带着可摧毁巨峦的可怖力量。
不过一秒,欧文被压碎了。
他死了。
第157章 归来 “雷恩斯,别装了。喊我的真名。……
血肉从龙骨下漫出, 发出漫天的熏人血气。利亚娜却无声地立在那里。
欧文生前是南境的明星,死后却毫无体面。
他应受这般死法。
而条件有限,她也只能对他采取这种粗暴、直接的生命剥夺。
“愿他在主宰地狱安息。”
阴影覆上利亚娜的碧眸。
但随即, 巨龙的咆哮再次在头顶响起, 她的“月冕战衣”又一次震颤。
利亚娜意识到,这是幻境被撕裂、复苏进入最后阶段的征兆。
那个人也要出来了。利亚娜抿唇。
她瞥向那逐渐撕裂的幻影之墙, 一道旧语,她又一次化为了影。
……
雷恩斯的“荣耀之路”走到了尾末。
幻境中是森林, 浓厚的雪霜笼在枝丫和土壤上, 仿若沉淀了一整个世纪的寒冬。
此时, 他坐在一棵树下。
与其他人相同, 他融入幻境的同时,也失去了对“古泽尔龙骨坟墓”的记忆。
但不同于欧文和利亚娜的幻境, 他的幻境中没有血,没有厮杀。
这里很安静,甚至连人都没有几个。
而他大脑浑浑噩噩, 虽没有喝酒,精神状态却恍若烂醉如泥的醉汉。
他不知道自己持续这样的状态多久了, 也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
他只想睡觉, 靠着树一直睡。
因为他只要醒着, 想起一些事, 就会大脑钝痛到恨不得永不苏醒。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对方裹在一件黑斗篷中, 兜帽下, 露出一头浓密的火红卷发,五官硬朗如同利剑,正对他该死地喋喋不休:
“……席勒斯近来才打听到你们在明域发生的事, 但他因为兄弟会和地下城的事无法脱身,才让我替他赶来一趟。”
“但该死,明域的事能有多复杂,你们怎么就让事态发展成这样了?”
他说是的南境语,却带着股阴邪的口音,令人联想到黑夜中的寒刀。这是闇域“归者”说话的特点。
雷恩斯也曾在她口中听到过。
而雷恩斯盯着对方的脸,半晌后才从大脑的钝痛中再度认出了对方是谁。
艾利安·奇尼。
席勒斯少时的玩伴,奇尼家族的独孙。
当时,席勒斯屠奇尼家族后,这个人跟着追杀去了闇域。
鬼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又以这种姿态出现……
雷恩斯又瞥到了对方的袖口。
上面用血红的线绣着一只“折桨之船”的纹章,下方爬着诡谲的虫。
那一刻,他又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他近来不愿思及的名字。
但他还是问出来了,“……‘兄弟会’?她也曾在‘兄弟会’吗?”
“是的。”艾利安回答,“她曾拜席勒斯和‘死灵者’为老师。”
雷恩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