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刑笔记 第75节

  陈道这一刻眼睛都红了起来,像极了一只要吃人的老虎,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靠过来,我告诉你。”
  刘宽这一会满脸鲜血,嘴里同样也是鲜血,咧嘴一笑之间,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罗刹。
  陈道赶紧附耳上去,谁知道这家伙真的是作死,竟然一口血喷在了陈道的脸上,这家伙要是在抗日时期还真的适合做一名地下党员,而现在他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
  刘宽这一喷,我彻底也坐不住了,从座椅上立刻来到了他的身边,对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刘宽,就算你不说,我们所掌握的证据也能让你把牢底坐穿,脑袋上镶十颗子弹都不多。”
  “那你们既然掌握了证据了,就别在这跟我废话了,要抓的话,你就抓,如果不抓的话,赶紧放我回去,我还急着回去睡觉呢。”
  “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刘宽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无语,证据说白了还真的没有,只是一些假设和推论还不能足够将刘宽正是拘捕。
  “如果你们没有证据的话,我将依法告你们诽谤,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知法犯法,这顶帽子上去,我们谁坐牢还不一定呢。”
  “这是你说的。”
  说完,我转身回了解剖室,将藏在黑匣子里的肉块摆在了刘宽的面前。
  “呦,警官这是要给我加餐啊……”。
  “对啊。”
  刘宽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是抓着一把碎肉就要往他的嘴里塞。
  我的这一举动,刘宽的脸瞬间就绿了,死死的咬着牙,任凭我怎么往嘴里塞都不张嘴。
  “呜呜呜呜。”
  刘宽连连摇头,眼神那种射出一种祈求的眼神,示意我不要这样做,眼泪在一瞬间都流了出来。
  “你不是要加餐吗。这是给你的特殊待遇,你倒是吃下去啊。”
  这句话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变态。
  “我说,我全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七年前
  经过这样的一番折腾,刘宽终于妥协,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七年前的一个早上……
  那是刘宽人生中的一个转机。
  那时的刘宽还是一个小混混,但已经不是工地上那个只知道惹是生非,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了,他已经懂得了在人前低头,也知道了什么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狠的他,在亲眼看到一个人的头在自己面前被活生生割下,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害怕了。
  后来死里逃生的他,在大街上救了一个被社会青年围攻的买避孕套的男子的时候,他也被男子的头脑所深深的折服。
  那个人就是最开始的唐敖。
  就在刘宽被唐敖的天价避孕套所深深惊讶的时候,唐敖告诉了刘宽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唐敖其实是以卖避孕套为幌子,实则暗地里在干着卖摇头丸的勾当。
  虽然赚的不少,但是开支也不小,渐渐的两人的收入已经不能满足了唐敖的野心,两人便合计着如果能有自己的一片区域的话,那收入不就是相当可观了吗。
  可是这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这只不过是一种幻想而已,因为他们长期被一个叫做蛇爷的热人打压着,也就是这个叫做蛇爷的人,造成了他们两个的入不敷出,也挡住了他们的财路。
  这个叫做蛇爷的我倒是有很深的印象,七年前在青岛的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名的地头蛇,街头恶霸,靠着手里的几十号小弟,在一条街上打出了名堂,后来便开始在这条街上收保护费,手段极其刁钻残忍,动不动对人就是拳脚相加,人人见到他都是避而远之。
  当时的我还没到刑警队,也就是个小片警,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和蛇爷有着一面之缘,蛇爷是个干瘦黝黑的汉子,脑袋上顶着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这也是他身上标志性的东西,后来再见到蛇爷的时候,他就被抓了,现在早就被枪毙了。
  然而这个曾经叱咤青岛的风云人物到底是怎样完蛋的,就没人知道了。
  直到刘宽开口的一刹那,我和陈道都是目瞪口呆。
  没错,这样的一个人物,就是栽在了两个名不见转的小人物身上,当年的唐二柱,也就是唐敖和刘宽的手上。
  因为蛇爷的原因两人的收入上受了威胁不说,还要时不时的忍受蛇爷的拳脚相向,无奈之下,刘宽在唐敖的指使下佯装加入了蛇爷一派搜索蛇爷的犯罪证据,一人向警察报警,在蛇爷倒下之后,唐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组织了数百人拿下了蛇爷的辖区。
  也就是从这以后,唐敖才能平步青云,刘宽也是跟着如鱼得水,只不过那时的刘宽一直属于隐秘的活动,所以在唐敖的名下也查不出来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后来刘宽就有幸结识了王元平,也就是七年前碎尸案的凶手。
  提到王元平的时候,刘宽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的泛起泪光。
  刘宽说那是一年的冬夜。
  那是的王元平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乡下汉子,从乡下到城市里来讨生活也不容易,经常挨冻挨饿,还要独自一人要养着自己十岁大的女儿。
  看到王元平的那一刻,让刘宽想起了自己的艰难岁月,突然间泛起了同情心从小就缺少父爱的刘宽在王元平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父爱。
  两个人一来二往也就熟了,经常在一起聊天,喝酒,吃点烧烤之类的,好的就像是一个人。
  看王元平生活艰难,刘宽也起了恻隐之心,就把王元平介绍给了唐敖,唐敖念着刘宽的旧情和劳苦功高,爽快的答应了刘宽的请求,在自己的公司里给王元平找了一份工作。
  谁知道王元平有着吃喝嫖赌的喜好,在外面欠下了不少的债务,在某一天里发现了唐敖成人用品的秘密,便打起了小算盘,偷偷的运出去了一部分货,小小的赚了一笔,也初次的尝到了甜头。
  可是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的驱使下,王元平便开始了一次次的小动作,手里有了钱之后,人就变得越来越放肆,所欠下的债务越来越多不说,最后还染上了毒瘾。
  然而这个毒瘾,就是七年前碎尸案的导火索。
  染上了毒瘾的王元平一次比一次胆大,最后竟然一次弄走了唐敖将近十公斤的货,平时的王元平的小偷小摸的行为都被刘宽给抗了下来,可是这一次却不同,唐敖勃然大怒,说一定要王元平付出惨重的代价。
  接下来刘宽所讲的就和我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唐敖把王元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发雷霆,拳脚相加,最后还是在刘宽苦苦的求饶之下唐敖才算是放了王元平一马,并让王元平在几天之内把钱还回来这事情就算了了。
  刘宽连忙追了上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刘宽接到了一个电话。
  而我就看到这,幻觉却突然地消失了。
  我问刘宽那天到底接的是谁的电话,刘宽连连摇头说不知道,那人和他的通话做了特殊的处理,起初他还以为是唐敖,甚至还找了唐敖对峙,问唐敖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想出这么歹毒的主意。
  唐敖视口否认,最后在刘宽的存疑下,唐敖甚至找人查询了电话,最后发现刘宽和那人的通话做了特殊的处理。
  然而等两人发现这些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王元平已经在驱使下连杀七人,包括自己的亲生女儿。
  在杀了自己的女儿之后,王元平的精神上已经出了状况。
  最后唐敖害怕警方循着此事查到自己的头上来,便托关系送礼金抹去了关于王元平的一切信息,只留下了一纸证明王元平存在精神疾病。
  又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给王元平养病,修养生息,这也是为什么唐敖会买下那座庄园的原因之一。
  不过,从那以后,王元平便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李广。
  第一百七十章 谜题
  然后唐敖觉得不妥,最后就捏了一个新的王元平被我们抓捕归案,至于唐敖当时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刘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从那以后,刘宽便与唐敖分道扬镳,两不相干。
  刘宽也就成了现在的我们所认识的快餐店老板。
  故事到了这,也就到了一个段落了。
  但是当我们试图把这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刘宽却是一脸茫然。
  “现在的这个,您嘴里所说的碎尸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宽的声音明显的颤抖,我也随即领会到了刘宽的心思。
  我笑了笑,慢慢的走到刘宽身边,从裤兜抽出一根烟,塞到了刘宽的嘴里,并给刘宽点燃。
  “你不要害怕或者有所担心,你只要把你所想的说出来就好,我们警方会保证你的安全,我们调查过你的案底,你在唐敖身边只是出谋划策,并没有参与过任何的东西,你最多也就坐几年牢就出来了。”
  这一刻我仿佛在刘宽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这种东西就像是毒品一样,在关键的时刻给于了刘宽动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案子了,当时挺惊讶的。”刘宽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看着我说道。
  “继续说。”
  看到刘宽稍微的缓和之后,我尽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这件碎尸案出现的时候,我最开始以为就是出自唐敖之手,后来一想唐敖已经落案了,也就没在想那么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一起又一起案件之后,我就害怕了,会不会是那个人他回来了。”
  “那个人?”
  “就是当年和我通话的那个人,只不过那个人对所有的东西都做了加密,无从查证啊。”
  难道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迷局。
  我不相信,一件事情会让人做的没有漏洞,只是这个漏洞我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那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小女孩买了你的红烧肉。”
  “买我红烧肉的很多,我不记得了。”
  “那我给你提个醒,那个女孩叫做凌琳。”
  说起这个名字,刘宽的眼泪刷刷就下来了,也让我感觉到很诧异。
  最后刘宽哭着说道:“那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刘宽说,当年与唐敖分道扬镳之后,他清楚唐敖的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知道了唐敖那么多的秘密肯定会被赶尽杀绝。
  所以自己一直东躲西藏,妻子女儿也就没办法带在身边,最后无奈之下,让妻子改嫁了别人,然后女儿也就跟着妻子的姓氏,他给了自己的女儿取名叫凌琳。
  “我呢,也没有别的手艺,和唐敖分开之后,就学了点厨艺,在火车站旁边开了一家快餐店,也把自家祖传的手艺红烧肉带进了快餐店。”
  “虽然凌琳的妈妈和别人结了婚,但是那家的人却是很开明,每个星期都会让我和凌琳见上一面,所以每次我都会给凌琳做好吃的。凌琳最爱吃红烧肉。”
  说到这,刘宽就像是喃喃自语一样,眼泪不受控制,我看的出来他很爱自己的女儿。
  “那你知不知道,你给自己女儿的红烧肉是人肉做的。”
  “人肉。”
  我说完这句话,刘宽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如同一张白纸无异。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不是太残忍,但是我不知道刘宽说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毕竟他和刚进来的时候状态完全不一样。
  “谁的肉……,那……她吃了吗?”
  刘宽嘴唇不停的颤抖,舌头都差点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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