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新郎逃婚了 第63节
男人瞧着挺正经,可只有阮芷音知道,他说话时,指腹惩戒式地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肌肤的摩挲带来一阵酥痒。
可她却要佯装无事。
被讥诮了一番,沈佑脸色不太好看,顿了顿,转身离开。
阮芷音扭过头看了程越霖,叹口气笑道:“阿霖,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两人坐回刚才的位置。
程越霖抿下唇,眉峰微蹙。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瞥了瞥她,淡声问到:“你讨厌这样?”
阮芷音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讨厌他吃醋。
她仔细想了想,轻轻摇头:“其实也说不上讨厌。”
顿了顿,又进而解释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吃醋其实是因为在乎我?”
如果他在这种时刻平静以对,一点情绪都没有,好像也不是那么开心。
谁知她刚说完,程越霖突然看着她笑了笑:“那你错了。”
没等阮芷音开口询问,男人又悠然扬眉,揽过她道:“要是我学着大度不吃醋,难道就是不在乎你了?”
姿态瞧着傲慢得很,阮芷音没忍住,窝在他颈边哧哧笑出了声。
——
沙滩上,节庆的表演结束。
时间已经不早,人潮纷纷散去。
程越霖牵着她起身,却没准备回酒店,说是要再带她去一个地方。
刚才出门时,阮芷音穿了双露着脚面的平底鞋。此时走在沙滩上,鞋里已经进了不少的沙子。
海边的沙子有些潮湿,倒是不太好清理干净,贴着脚面有些难受。
程越霖瞧见她放缓了脚步,转过头问道:“背着你走?”
虽是问句,可男人说话时便已经低下了身子。
海边寂静,只有进退的浪潮声。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阮芷音没再扭捏,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们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阮芷音心下狐疑,还挺神秘?
程越霖背着她走了十几分钟,离开沙滩后也没有放下她,最后到了处地势稍高些的山上。
从这望下去,可以俯瞰岛上的夜景。
不过让阮芷音惊讶的,还是自己被男人放下时眼前的一幕。
四周被人精心布置过,地上摆满了星星点点的蜡烛和花丛,排出一条窄窄的路。尽头处,一个缠绕着花藤的秋千静静立在那。
程越霖牵着她走到秋千上。
“你这是?”她回首看他。
话音刚落,咻的几声传来——
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升起了姹紫嫣红的烟花,璀璨的色彩在空中尽数绽放。亮眼的花火填满在黑色的幕布上,迷离而梦幻,久久不歇。
恍惚间,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这有一份,借花献佛的礼物。”
阮芷音转头,看到程越霖递来一个木盒,边角的红漆已经磕掉了不少,看起来很有年头。
她愣怔着打开,盒子里是一块已经有些老旧的怀表,也是她很熟悉的东西。
等看清木盒内盖上不太流畅的钢笔字时,阮芷音眼眶顿时湿润,凝起泪光。
[音音,这次没法陪你过生日,但爷爷希望你以后都能开开心心。]
回阮家后,爷爷总会在她生日时,嘱托刘叔给她下碗长寿面。在国外的那几年,爷爷也会在生日时给她打通电话。
现在爷爷不在了,程越霖却以这种形式,送了她这份礼物。
不知怎地,心底的缺口像是被悄然填补。原本让她有些遗憾的别离,也似乎圆满了不少。
“阮嘤嘤,生日快乐。”
烟花的绽放声中,她听见他的声音。
瞥见她眼角的泪水,程越霖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唔,本来准备了这些想要表白,现在倒是——”
话没说完就停住。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喜欢吗?”
阮芷音笑着把头枕在他肩头,静默片刻,点头道:“烟花是很美,可比起这场烟花,我更在意爷爷的这份礼物,谢谢你。”
程越霖轻扬下眉:“可我听人说,这叫浪漫,你不会更喜欢这些?”
阮芷音抬眸看他,明白他是真的不擅长这些,却还是笨拙地想要给她制造什么浪漫。
继而想到他昨天说的,一直在学着做个好丈夫。
她舒口气,用了些力气抱住他,摇了摇头,闷声道:“如果硬要说,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旅行也好,浪漫也好。
她可能更喜欢和他待在家里。
或许是一起在家吃顿饭,或是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又或许是站在旁边看着他换个灯泡。
只是这些细碎的事,就会让她莫名觉得,有了期待了很久的家。
夜幕下,她的眼眸中映着璀璨的微光,蕴着柔和的情绪,娇艳的脸庞分外动人。
程越霖喉结微动,嗓音低沉——
“阮嘤嘤。”
“嗯?”
“我要亲你了。”
“那你……亲吧。”
第46章
程越霖漆黑的眼眸中蕴着炽热的神采,下一秒,男人的手掌轻扶上阮芷音的后脑,她缓缓闭上眼睛,鲜艳的红唇覆上柔软的触感。
纤细的腰肢抵在有力的臂弯,他的胳膊渐渐收紧,身子无声地贴合,两人的姿势仿佛亲密无间。
无比绵长的一吻。
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细细勾勒,渐渐陷入更加深入的探索。
唇齿交缠,舌尖轻巧地滑入,口腔中尽是他的清冽,和染了丝甜意的淡淡酒味。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喉结上下滑动,缓了缓尚未平复的心神,又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角轻轻啄吻几下。
阮芷音的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绵软地靠在他怀中,头埋在他颈边。
烟花已经散去,浩瀚黑沉的星空下,他安静地抱着她。
分明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有种静谧中的别样甜蜜。
他虚握着她的指尖,力道很轻,阮芷音第一次产生这种不受控制滋生出的喜悦。
沉默良久,面上那阵燥热散去。
她抬起头,对上程越霖漾着笑意的眸子,笑着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程越霖轻扬眉梢,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饶有兴致地开腔:“就是觉得呢,还好我耐心足。”
总算等到了拆礼物的时候。
不枉他煞费苦心的布置。
这种滋味,确实更值得回味。
阮芷音没听懂他的话。
只是看他心情又嘚瑟起来,忍不住怀疑他刚刚的沉默是不是陷入了所谓的贤者时间?
还未深想,迎面吹来阵凉风,阮芷音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冷么?”程越霖低眼看她,而后松开她,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拉紧了外套的拉链道,“回去吧。”
男人这件长款的薄风衣松松垮垮,把阮芷音整个罩了起来,只留下一个脑袋,像极了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程越霖勾唇笑了下,托着腮评价:“啧,你这样穿,倒是还挺好看的。”
至少,看起来很可爱。
阮芷音低头瞧了眼,扯下嘴角反驳:“你这是什么审美。”
相处到见在,她大概也明白了。程越霖这个傲娇的脾气,必要时刻还是得打击下他无端的自信。
……
半个小时后,程越霖背着阮芷音回到了酒店房间。
换了鞋洗漱完,阮芷音走出浴室,就瞥见程越霖环着臂,沉默倚在卧室的门边,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淡淡望来。
想了想,她似乎从男人的脸上瞧出些什么。
“你进卧室睡吧。”阮芷音说完,又瞥他一眼,继而补充,“我们一起。”
程越霖听见她的话,轻挑下眉,不咸不淡地勾唇应声:“嗯。”
关了灯,卧室里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