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美人如蜜_分卷阅读_28
王明霞是副班长,为人豪爽热情,看到顾清溪,纳闷了:“咦,你这么努力学习的人,怎么现在没去自习室。”
顾清溪笑了下:“今天来晚了,天太冷,先打点热水。”
王明霞:“是挺冷的,冻得人都不想学习了。”
顾清溪看看她的水壶:“我刚打完了,热水就停了,可能没了,我分你一半吧。”
王明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想没了,也就接受了。
她提着水笑了:“谢谢你了顾清溪!我以前觉得你又好看学习又好,都不好意思麻烦你呢。”
顾清溪有些意外,之后想想笑了,也许自己以前确实给人这种印象?
王明霞学习并不好,后来也没考上什么大学,再之后好像去做生意了,倒是过得不错。
两个人边往回走边说话,说话间,不知道怎么提到了上次宿舍被搜的事,王明霞哼了声:“这事我知道是谁。”
顾清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问。
王明霞:“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顾清溪:“我干嘛生气?”
王明霞:“是孙跃进干的!”
意料之中的事。
顾清溪蹙眉:“他去举报什么?”
王明霞:“谁知道呢!反正等着瞧吧,早晚有他倒霉的时候。”
回到宿舍后,顾清溪先给自己喝了点热水,又灌了暖袋,之后爬到床上,趴在那里开始看书。
这次脚依然抵着暖袋,暖洋洋的很舒服。
学了一会,眼睛累了,她就躺在那里,抱着那暖袋,想着那个月光下的少年,想着他对自己说的话。
这种隐秘的心事难以诉说,甚至于都不敢诉诸于模糊的日记来倾诉自己的心事,她真恨不得时间飞过去,她考上大学,他也有所成就。
到了那个时候——
顾清溪抱着熨在胸口的暖水袋,心都要醉了。
第29章 考试成绩
上完晚自习, 宿舍几个都回来了,就连平时不怎么住校的闫淑静和冯红英都来了,闫淑静的爸爸在县委,妈妈在银行工作, 长得白净好看, 学习也不错。冯红英别看是女孩子, 人高马大, 平时爱运动,喜欢和男生打羽毛球。
乍看到这两个同学, 顾清溪倒是觉得很亲切。
闫淑静家世很好,长得也挺好看,在高中时代也是许多男生暗恋的对象, 平时在班级里,据说有些人私底下会比较顾清溪和闫淑静。
顾清溪和闫淑静一直关系不算太好,倒不是彼此有什么间隙,而是不熟悉, 她觉得人家闫淑静家世好, 城里人,和自己到底是不同,况且闫淑静不住宿舍, 平时相处起来感觉冷冷的, 很高傲。
但是这辈子看到闫淑静, 她倒是有些亲切感。
重活一世,她已经没有了当时少女时期的高傲和自尊, 反而记起来后来闫淑静帮过自己一次。
闫淑静也考上了, 不过是外省的学校, 不是首都, 后来在本省的省会工作,丈夫是医生,当年顾清溪的丈夫病重,她找闫淑静打听过,闫淑静也算是热心,帮着她介绍大夫,还说可以替她打听并挂号什么的,虽然后来根本没来得及。
而冯红英没考上大学,去参军了,嫁了一个军人丈夫,日子也过得好,后来陆续也有些联系,虽然不多。
这两个不可能是冒名顶替了自己的人,而且后来看,品性也都不错,至少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让顾清溪感到了那种久违的亲切感。
顾清溪主动招呼她们,问她们用热水吗,闫淑静倒是有些意外,她并不记得平时顾清溪这么主动和人交道,不过还是感激地笑了下,淡淡地说:“那就不客气了。”
冯红英没多想,很大大咧咧地倒了一杯来喝。这么说话间,顾清溪才知道,因为马上就要有一次考试了,是处于期中和期末考试之间的摸底考试,两个人操心考试的事,这才都商量着住校,和大家一起晚自习,说是“加一把劲”。
这对于宿舍氛围来说,倒是不错,至少能增加一些人气,现在彭春燕又换了一本《白马啸西风》来看,一心钻进去入迷了一样,胡翠花抱着书死读,而顾红英没回来。
对于顾红英,顾清溪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上辈子是她一直在拼命地劝着顾红英,又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干粮分享给她,这辈子,没了自己,看起来她的人生有些变化了。
顾清溪抱着暖水袋,看了一会顾红英的空位,后来也就不去想了。
重活一辈子,她是为了自己而来,不是为了别人,以前因为同学情姐妹情伸出援手,如今经历了后来,她没那么多同情心,这同学情姐妹情是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她也就没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万般都是缘,一切有因果,这辈子的顾红英和自己的原本的人生失之交臂,那也是她自己种下的因了。
宿舍里点着油灯,大家开始收拾东西洗漱,顾清溪收拾东西,有意无意地让大家看到了自己的暖水袋,别说彭春燕,就是闫淑静和冯红英都有些羡慕地看着。
“你在哪儿弄的,这个是紧俏货,都得抢,上次我妈过去供销社,说没货了,得等,什么时候进货还不知道呢!”
“是啊,我家也用的输液瓶子,前几天我一脚踢到,碎了,人倒是没伤到,我妈把我骂了一顿。”
顾清溪没想到大家竟然这么羡慕,一时觉得这显摆有些过了头,便道:“这也不知道了,我家里弄的,估计是恰好别人不要的吧。”
彭春燕也放下了她的《白马啸西风》过来看了看暖水袋,之后抱住不撒手了:“哇,好暖和,我太喜欢这个了!”
顾清溪笑了下,没说话,恰好收拾了东西,也洗漱了,便爬上床,继续拿出笔记来赶紧看。
马上要考试了,她心里没底,怕万一考不好。
彭春燕抱着暖水袋好一会,最后看看顾清溪,到底是恋恋不舍地将暖水袋给顾清溪了。
顾清溪接过来,放被窝里,轻轻踢到了脚尖那里暖着脚。
因为要考试了,大家都很用功,彭春燕揉了揉眼睛,看看大家,也总算拿起来课本。
******
这次的考试是三个班级统一的考试,学校让三个班级都过去了学校唯一的大会议室,大家拉开距离,发了卷子考。
大会议室里没有炉子,窗户也不够严实,风嗖嗖地往里面刮,大家冻得几乎都握不住笔,一天时间赶场一样地考,总算考完了,考完后大家累得东倒西歪。
过了两天,考试成绩下来了,顾清溪考得比预想得好,数学竟然得了八十多分,英语六十多,其它几科不上不下,只有语文特别高,竟然有九十多分。
顾清溪当了数年小学老师,虽然小学语文和高中语文不同,但到底喜欢读书,偶尔也会写一些文章,语文造诣自然远超高中时候,但是数学英语以及其它几科非普适性的学科,就需要再多花功夫了。
顾清溪在三个班里大概排名三十多名,这对于她来说,已经非常满意了。
毕竟这么多年不接触了,才回来临时抱佛脚一番,有一些题目,她感觉自己还是不熟,再多给一些时间学学,肯定能比现在考得更好。
记得上辈子,三个班里考上大学大专的一共大概有十个人吧,另外还有十几个中专,在周围几个县算是很不错的成绩。
顾清溪想着,这辈子只要不被顶替,自己再稍微往前进一些,最差考上大专看来是没问题的。
这个年代,大专出来也能分配不错的工作了。
另外英语必须加把劲学,虽然现在英语只是30%的分数入高考成绩,但是再过一年,赶到顾清溪高考那一年,恰恰好改革了,外语要原始分进入高考了。
顾清溪这么想,周围的人却是惊叹不已,彭春燕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考到三十多名了?”
其它几个自然也都一脸不敢置信,顾清溪心里高兴,不过看大家这样,也就淡淡地来了一句“发挥不好”。
之后班主任把顾清溪叫过去,认真和顾清溪谈话,问起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顾清溪淡定得很,表示自己这次考试的时候冻得难受,发挥失常,下次一定努力考好,班主任这才放心。
临出来办公室,班主任突然说:“对了,清溪,这个给你。”
顾清溪看过去,竟然是一小袋花生米。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姓胡,四十多岁,人挺好的,她印象中这位胡老师对自己很照顾。
班主任笑了:“吃这个好,补血,血气旺了,就不容易冷。”
顾清溪感动,不过自然是没要。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天很冷,凛冽的北风袭来,仿佛要把人撕碎,不过顾清溪却一点不觉得冷。
她还年轻,年轻的骨子里都是奋斗的热情,熬夜读书第二天依然斗志满满,她有大把的时间和青春去拼搏一个美好的明天。
只要肯付出,愿意吃苦,她又不笨,这一次小心翼翼地走自己的路,提防着那些恶人,她就不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也许之前还有疑虑,毕竟二十多年没摸课本了,她真能重新去参加高考吗,但是这次全校三十多名的成绩,鼓舞了她,一切才刚刚开始,她一定可以。
正走着,就看到旁边车棚里站着一个人,正皱眉看着她。
孙跃进。
她只当没看到这个人,继续往前走。
孙跃进却叫住了她:“顾清溪,问你个事。”
顾清溪只当没看到。
关于孙跃进这个人,她的回忆怎么都不会愉快,不说他当年知道自己落榜马上不再理会自己,就说后来——
顾清溪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目光。
她望着孙跃进,心想,其实孙跃进这个人从来都是那样的,并不是好人老了变坏,而是坏人变老了。
孙跃进:“你和那个痞子的事,你以为瞒得住吗?”
顾清溪:“你说谁痞子呢?”
孙跃进气急败坏:“我都看到了!”
顾清溪冷笑:“我做事无愧于心,你看到了就看到,随便你怎么说。”
孙跃进语重心长:“你知道他的背景吗,你知道他都干过啥吗?他家里是什么成分你知道吗?顾清溪,你别傻了!”
顾清溪看着孙跃进,淡淡地说:“第一,我和他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第二,时代早就变了,什么成分,什么出身,这不是看那个的时候,你还用过去的眼光来评判一个人,只能说明你的狭隘,第三,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多和你说话,我希望你离我远点。”
冬日的风清冷,她说出的话冷静锐利,听得孙跃进在那里一怔。
过了半响,他大口地喘着气,沉痛地看着顾清溪:“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你之前——”
他无奈地看着她,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那个会偷偷地看他,在被他发现后,会羞涩地抿唇笑之后连忙挪开视线的女生,怎么转眼,竟然这么冷冰冰不近人情了!
顾清溪听着这话,也是想起来上辈子,那个被自己撕了的日记。
她望着孙跃进,只觉得嘲讽不已,上辈子年轻时候的自己太傻,稀里糊涂的,竟然将那个青涩年代最美好的感情寄托在这么一个人身上。
孙跃进凝视着眼前的顾清溪。
冬日里冰冷的风吹着角落的残雪和枯叶,她笔挺地站在那里,像一株迎着风的小松树,纤弱刚毅,冷静疏远,只是就在刚刚,当自己说起以前的时候,她眼中浮现出一丝惆怅,这么一瞬间的柔软像是皎洁明月下附着的一丝云,让她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他胸口陡然间燃起一阵渴望的火。
他喜欢顾清溪,班里男生晚上睡不着偶尔讨论起来,都说顾清溪好看,他从那些人的言语中明白,其实一个个心里都觊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