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_分卷阅读_606

  作为主考官,按理这一届所有的进士们通通应属于是孟大人的门生。
  孟大人对这些人有援引荐举之恩,可被所有人称为一声师。
  这也是每届科举,官员们为何要争抢当主考官的原因。
  一旦成为主考官,可称作桃李满天下,门生更是遍布朝野。
  但这届宋福生不是,他没有经主考官援引举荐选中,他是皇上亲自考的,和孟大人无关。
  孟大人更是不敢称作是宋福生的师,宋福生的“老师”是皇上。
  安大人心里笑:
  皇上这脸打的。
  孟老啊,您何苦呢。
  当时贡生试是三十位批卷官员,十三位赞同宋福生为榜首,十七位反对。
  就即使您不赞同我们这十三人选拔宋福生为榜首,您也不应该刷掉吧?连个殿试的机会也不给。都十三对十七了,水平能是落榜吗?
  您要是不让他落榜,没有做到那么不公,下官真不至于为宋福生出头喊冤。
  也不会有今日,您明明是这些进士们的座师,却漏掉了一个。
  漏掉的要是能打压到底也行,可他却成了皇上的学生。
  唉,史书会记下这场科举的。
  别看皇上和相爷给您圆的好。
  在安大人心里弯弯绕绕琢磨这些事时。
  当事人宋福生,此刻心里懵,表情镇定。
  不好意思哈。
  请原谅他刚才听旨时,一直在心里默念:不去修书,不去修书。
  将精力主要放在了被安排去哪里当官的事,没有仔细分析皇上的那些夸词。
  搞了半天,他考上进士了。
  他是啥时候被皇上考的自己都不知道。
  这把他厉害的。
  就可见,宋福生跪接进士证书并没有太紧张。
  这一看就是伪读书人,怎么就那么不重视学历呢。
  却苦了他闺女。
  宋茯苓在她爹接过证书那一瞬,跪在百姓中,激动的掐了自己的大腿。
  接着,宋福生跪接完证书,又站起身接过礼部尚书颁给他的官印。
  而孟大人也在等宋福生接过皇上颁的证书后……那就等同是皇上颁发的,吏部尚书代为,就给那一人颁发,哼。
  他作为主考官,这才带领批卷官们去给后面的进士们颁发。
  望着杨明远,孟大人心里很复杂。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笑。
  毕竟这位状元,属于他门生里的第一人。
  究其一生,更没有哪个官员可以当两届三届科举的主考官。皇上不会允许任何一人闷声遍布朝野的。
  也就是说,这位杨明远,有可能是他一生在参与科举这件事中,亲自选拔出的唯一状元。
  那怎么不算他举荐的?
  他要是不准杨明远进殿试,能得状元吗?
  是,皇上钦点,在百姓眼中也可算是天子门生,可皇上承认吗?皇上承认的那个,不是在前排站着?
  所以说,这状元应是他作为主考官选出的,要笑对。
  杨明远望着孟大人:“……”怎么盯着他,怎么还不发。
  杨明远哪能猜到孟大人正在酝酿笑。
  算了,孟大人放弃了。
  真的是无法甘心情愿的笑对。
  好哇,你状元卷里的恩师竟也是他,亏本官眼拙的还觉得你的试卷不同。
  最终,孟景遇只皮笑肉不笑的干巴巴给了杨明远证书。
  但是当见到榜眼和探花丁坚,包括前二十名由他颁发的进士们,老孟可是笑的舒心,还对每人鼓励了两句。
  当这个仪式郑重结束后,百姓们还跪着呢。
  百姓们也是为看热闹,付出了很多嘛。
  下一个节目开始。
  只看本是围着百姓们官吏,举着飘扬的旗帜齐刷刷跑向授官仪式的中央。
  一官,两吏。
  一吏举旗,一吏牵马。
  像杨明远的旗上写的就是:翰林院修撰
  宋福生就更不用说了,飘蓝的大旗:会宁县知县。
  内侍官挥舞着指挥旗帜:“上马。”这一声喝下,承德门楼上的鼓声响起。
  “咚,咚,咚。”
  百姓们惊呼。
  整大了,这次真整大了,不白出来看热闹嘿。
  不愧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批科举官员。
  钱佩英也拽着宋茯苓的手问道:“这是要干啥?”
  宋茯苓小声回:堪称国庆了,国庆,我爹今日露脸大发了。
  她猜:皇上是在用这种形式扶官员们上马,这叫送你们上马,为朕打天下。
  宋富贵兴奋的已经不行不行的了,顾不上身边不认识的人能不能听见,眼里迸发着喜悦道:“要得的,要得的。”
  听这意思,他嫌场面还不足够高大上。
  “撒出去,这就是至少几百个县老百姓的父母官啊!”
  没想到,宋富贵这话,居然引得跪在一边的百姓们连呼赞同。
  有的那岁数大的老伯,跪在那里还激动道:“希望选出的这些,没有一个贪官污吏,都是那好样的,咱百姓苦啊。”
  富贵急忙道:“我敢说会宁县就会很好。”说完才用胳膊肘撞旁边的米寿:“是叫会宁吧?”
  米寿大声应:“会宁,会宁,定会安定安宁。”
  宋福生脚跨六品鞍坐在红鬃马上。
  前有官吏给牵马,身侧是另一名官吏举着飘扬“会宁县”的旗帜。
  作为本届科举官阶最高的官员,他需要第一个出发。
  宋福生一夹马身,“驾。”
  身后跟着三百名新晋骑马的官员,这回可是通通骑马。
  一时间,三百多旗帜飘扬,三百零一只马匹被人牵领,三百多名官员,身穿崭新官服高坐在马上,千人成队而出。
  那场面。
  简直让百姓们跪在那里半张着嘴。
  刚才那些官从承德门出来,那才多少人啊?眼下要打他们面前过去三百多位官员,更得跪着啦。
  宋福生在路过妻女这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家人们,米寿那小绿帽,富贵那高调辫。
  他高坐在马上,对钱佩英、宋茯苓他们挥了挥手。
  惹的跪在那里的百姓们,立即纷纷扭头用眼神chua chua 钱佩英这一伙人。
  宋茯苓:
  我爹帅的一塌糊涂从我面前骑马经过,在那么多人面前特意对我挥手。
  这可是我幻想中男朋友该出现的浪漫场景,又让我爹给用了。
  我该怎么办,我想尖叫。
  米寿:姑父,你要去哪游街?快等等我们。
  高铁头拍着正激动哭的桃花,桃花喃喃着:“那是我三舅,我三舅可真厉害。”
  高铁头眼泪也划过鼻尖掉落,心想:
  三舅。
  不。
  三叔,你还记得当年,咱们被关进牢笼里游街吗?
  您如今又要“游街”了。
  太爷爷,宋奶奶,爹啊,九族的老少爷们,好后悔没带你们来。
  ……
  “来啦。”
  秦嬷嬷听到婆子汇报,微点一下头,扶着老夫人来到窗前。
  百姓们不知晓一些消息,属于听说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现赶过去。
  但这些真正的高门,却早早就包下沿街铺面的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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