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奸臣杠上假太监_分卷阅读_4

  大意就是在秦始皇三十六年的时候,有陨石从天上坠落,因为上面刻着:始皇帝会死而天下被分割,所以皇帝派人追查盘问,没有查出是谁刻的字,就把周边的人都杀了,火烧陨石。
  云筝极度不解的望着赵无忧,“公子要找的,是秦三十六年的那块天外来石?”
  赵无忧眺望天际,“必须要找到。”
  “是为了公子的病?”云筝蹙眉。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来一块石头还能干什么?虽然是天外来石,可这也只是史书记载,谁知道是真是假,如今身在何处呢?
  听得这话,赵无忧没有解释。聪慧如她,明白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用常理解释的,而且这件事即便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公子别担心,相爷必定不会让公子有事。公子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先想想宫里选秀的事儿。司礼监那帮东西,如今变着法的往皇上身边送人,连国公府都搅进去了。”云筝望着赵无忧咬了一口桂花糕,心头释然。“我若是没记错,夏东楼有两个女儿吧?”赵无忧吃着桂花糕,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并非喜欢甜食,只是单纯的喜欢里头的桂花香味,那是记忆里的味道。
  云筝点头,“司礼监的意思是,为了皇上的周全,不敢轻易从民间挑选女子充盈后宫。让家里有女儿的各官员,层层往上头送,挑中意的留了!官员之女若有错,到时候便是连坐,是故谁也不敢再造次。退一步讲,朝中有人好办事。”
  “穆百里还真是回了我一份大礼。”赵无忧扭头望着挂在架子上的狐裘。她摆了他一道,他还了她一招。看似不痛不痒,实则后患无穷。
  这国公府夏家和赵家,可谓是官场死敌。
  让夏家的女儿去了后宫,皇后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
  皇帝食色,天下皆知,若不是这些年自己斡旋,皇帝又专宠明妃等人无暇选秀
  穆百里来这一招,真是让赵无忧措手不及。
  赵无忧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换成了自己的人,穆百里就把皇帝身边的女人,换成了赵家的敌手。
  这借刀杀人玩的,比赵无忧狠多了。
  宫里宫外,紧锣密鼓的安排美人往皇帝身边送,名为冲喜实则是要在后宫重新洗牌,变相夺权。
  是故第二天的时候,皇后坐不住了,直接找人给赵无忧送信,让赵无忧去一趟宫里。
  赵无忧站在门口,突然冲着云筝道,“把狐裘带上。”
  “公子?”云筝一愣。
  “回头我去一趟司礼监,把东西给他还回去。”赵无忧面无表情的开口。已经收了骨笛,可不能再拿狐裘了。穆百里那厮锱铢必较,她暂时还不想在父亲回来之前,与东厂弄僵。
  当然,赵无忧不可能明晃晃的就去找皇后,她只能借着恭请圣安的名义进宫。
  赵无忧前脚进宫,穆百里后脚就收了消息。
  皇帝日渐好转,赵无忧去的时候,皇帝已经能坐起来,且低低的说上几句话了。说是昨儿个夜里御医来施针,皇帝吐了一口淤血,这才能开口说话。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无忧伏跪在地,毕恭毕敬。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赵无忧起身,而后又招手让赵无忧近前。
  第7章 司礼监还狐裘
  臣子和奴才毕竟是有区别的,穆百里是躬身近前,赵无忧只需俯首便是。近至床前,赵无忧作揖,“皇上圣躬违和,乃臣侍奉不周之故。臣请聆听圣训,吾皇万岁。”
  没有人不喜欢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下属,能察言观色,又处事周全。
  皇帝深吸一口气,面色仍是苍白。操着破锣嗓子朝赵无忧开口,“朕身感不适,前朝之事有赖爱卿操持,内阁票拟不可懈怠,当与司礼监携手并进。选秀之事,卿也当尽心尽力。”
  都这个时候了,皇帝还是没忘记那点事儿,赵无忧表示深感无奈。
  俯身行礼,赵无忧面不改色,“微臣领旨,请皇上放心。”
  皇帝当然是放心的,能不理朝政还有美人将入宫,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退出寝宫,早有人在外候着。赵无忧一声不吭的去了偏殿,皇后娘娘在里头等着。不过这会她倒没急着那些个男女之事,见着赵无忧,皇后忙不迭上前,“赵大人。”
  就算是天塌了,赵无忧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从容的向皇后施礼,赵无忧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
  “赵大人可知选秀之事?国公府那边”皇后急了,毕竟将入宫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皇后本来就不得宠,好不容易借此机会除掉了明妃等人,以为能独占恩宠,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这么一来,此前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娘娘想让微臣劝谏皇上?”赵无忧问。
  皇后抿唇,“若是那些狐媚蛾子进宫,皇上必不会再多看本宫一眼。皇上身子不好,哪里经得起那些女子的折腾,若是损伤龙体,如何得了?本宫是为了皇上着想。”
  “娘娘没听说吗?”赵无忧直起身子,“司礼监对外宣称,冲喜!何况皇上子嗣单薄,皇后娘娘并无所出,您不觉得选秀是迟早的事儿吗?趁着娘娘还年轻,抓住机会便是。”
  “机会?”皇后一愣,没有子嗣这事儿的确捉急,身处后宫却无所出,乃妃嫔大忌。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年轻女子适合生育,为皇上增添子嗣乃是理所当然。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这后宫的孩子何尝不是娘娘您的孩子?”
  皇后身子僵直,半晌没有吭声。
  不过赵无忧摆明了,这事儿再无挽回的可能。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赵无忧行了礼,二话不说便退出了偏殿,头也不回的离开。法子已经想好了,走不走这条道全看皇后自己的意思。赵家与皇后虽然相互扶持,可真到了那一步,皇后嘛也不一定非要她李氏来当。
  沾亲带故对他们这些官场上打滚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牵绊。
  利之所趋,情之所在。
  利尽而散,不过如此。
  狐裘施施然搭在胳膊上,赵无忧慢慢吞吞的走进司礼监大门。宫里谁不认得赵无忧,所以司礼监的值守太监也没敢拦着,转头就风风火火的去禀报了陆国安。
  这个点,穆百里正在书房里御笔批红。
  听得陆国安来报,说是赵无忧来了,凤眸微敛,眸光微沉。
  陆国安道,“说是来还狐裘的。”
  “还?”穆百里放下笔杆,“怕是来要东西的。”
  “要什么?”陆国安不解,他丞相府什么东西没有?想那奇珍异宝,必定不胜枚数。
  穆百里似笑非笑,仿佛了然于胸。
  赵无忧来司礼监,到底想要什么?
  赵无忧等在司礼监的花厅里,穆百里又见到了那双素白柔嫩的手,怎么越瞧越觉得中意呢?真该剁下来留在珍品库里好好保存。
  奉茶完毕,一干人等都退下去。
  赵无忧将狐裘往桌案上一放,便淡淡然的瞧了穆百里一眼,“多谢督主上次美意,如今原物奉还。督主可自行查看,若有损毁,赵某会如数赔偿。”
  穆百里抿一口香茗,温柔含笑,“赵大人何必客气,这手凉的毛病恐怕还得本座帮帮忙。不如本座帮你剁下来,赵大人意下如何?”
  赵无忧也不恼,仍是最初的云淡风轻,“我这双手虽然不中用,也将就着用吧!就不劳烦督主妥为保管了!”
  “赵大人是嫌司礼监的茶不好喝?”穆百里转了话茬。
  她身有不足,所以很少喝茶。淡淡瞧了一眼跟前的玉盏,赵无忧轻咳两声,“我不喝茶。”茶凉伤身,再喝下去不是要她命吗?
  她知道穆百里是故意的,她也明白这是逼着她开口呢。
  “即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穆百里下了逐客令。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何必呢?”赵无忧修长白嫩的指尖,轻柔的把玩着杯盖,圆润的指尖在杯沿上有意无意的滑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穆百里似笑非笑,起身向她走去,“这话,该问赵大人。”
  手上一顿,赵无忧抬头眉睫微扬。
  穆百里眸光幽邃的望着她,十七八岁的年纪却修得一副深沉之态,行事作风老成干练。她这样的对手,谁敢小觑谁就得倒大霉。
  “听说督主最近收了不少佛珠。”赵无忧敛眸,素白的脸上除了浅淡的笑意,再无其他表情。
  手背上,被人微微撩动,赵无忧默然不语。
  穆百里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赵无忧柔滑的手背,这种触感果然蚀骨,教人油然而生眷眷不舍之心。他站在她身后,身子微微向前倾,温热的呼吸喷薄与她的耳畔。磁重之音,带着撩人魅惑,“赵大人六根不净,怕是沾不得这些佛门之物吧!”
  赵无忧极力克制,瞧一眼被他掌心包裹的手,笑得凉凉的,“督主杀人无数尚且沾得,我又有何沾不得?大家都是一类人,何分你我呢?”
  闻言,穆百里笑了。
  他自认杀人无数,可还没人敢当着他的面直言不讳。
  这赵无忧,果真越来越该死。
  一双手搭在赵无忧的肩头,略带重力的往下摁。
  赵无忧心智城府极好,奈何这副身子骨素来羸弱,那里经得起折腾。她明显感觉到了疼痛,只不过倔强如斯,愣是一声不吭,面不改色。
  第8章 诡异的玉牌
  “赵大人这是在告诉本座,咱们是自己人?本座的东西,也是你的东西?嗯?”穆百里尾音拖长,音色靡靡。
  他站在她身后,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无法窥探穆百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入得了督主的眼,自然是好东西。赵某是个俗人,对这些东西惯来感兴趣,倒是让督主笑话了。”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极力保持内心的镇定,“狐裘已归还,教坊司还有事急需处理,就不叨扰督主了。告辞!”
  她想起身,却被穆百里重新摁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督主是想留我吗?”赵无忧不担心穆百里动手,这可是皇宫,她赵无忧的身份搁在那儿,不是穆百里想杀就能杀的。她只是猜不透,穆百里上次刻意留话,引她过来,如今又不愿提起那事儿,还想从她这儿掏出什么?
  “年都过完了,还留着赵大人干什么?本座这司礼监不缺暖床的。”穆百里的手,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脖颈,好像是要扼死她。
  赵无忧身子一僵,快速抚住自己的喉部。
  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有些地方,是绝对不能碰的。
  “本座还以为,赵大人什么都不怕。”穆百里收手便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谁不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穆百里,惯来喜怒无常。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藏在衣领里的咽喉。喉结是假的,外表看不出来,不代表摸不出来。
  云筝在外头等得着急,总算见到赵无忧出来,这才如释重负,“公子?”
  “没事。”赵无忧拢了拢披肩,神情有些恹恹的,似是累着了。
  还没离开司礼监的地盘,云筝也不敢多问。
  直到出了宫,上了马车,眼见四下无人,奚墨才敢开口,“公子,抓到人了,活的。”
  “在哪?”赵无忧问。
  奚墨道,“教坊司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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