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会生孩子_第29章
这圆圆滑滑的肚子里躺着的是个小孩子,他寂淳的孩儿,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他长得像谁呢?是生他的……父亲?还是自己呢?
不觉间,寂淳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也不知这男人看到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变得温和一些,现在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
到了这人即将生产前,他便去找沐乜风与薛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男人和孩子保下来,自那日之后他想了许多,虽说这神医说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宿冉的丧命之时,但凭借他毕生的功力与医圣谷高超的医术,他也不相信事情会走到那一步。
想了许多,不知何时他竟也慢慢有了困意,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宿冉难受地动了动身子,虽然意识有些涣散脑子还未清醒,但他明显感觉到了现在状况的不对劲,为什么他会全身不着寸缕地睡在被子里,还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想要动一下都觉得被什么东西挡着,他皱着眉转过脸看了一眼,那张熟悉的面孔就如此近的出现在他眼里。
随着身子的转动,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上仿佛放着个温热的东西滑落了下来碰到了自己的双腿间,自己在被中全身赤裸,这个淫僧胆敢将他的脏手伸进自己的被窝中,还胆大包天地将手覆上自己的身体?!
他是想死么!宿冉咬着牙瞪着眼,由于愤怒喘着粗气,将全身力气汇集到腿上,撩开被子一脚将这淫和尚踹了下去!
只听“嘭”一声,正在熟睡的寂淳完全摔到了地上,硬冷的地板贴着身体,疼痛更加明显,莫名其妙被踢下床,他捂着被踢中的小腹撑着地慢慢起身,皱着眉看向床上的男人,话还没出口,下一秒他就立马转过了身子,脸色通红。
宿冉本抬起头准备教训这和尚几句,却看到这和尚面色怪异地转过了头,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刚想撑着床板下床,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自己大开着的双腿,腿间风情一目了然全被这和尚看了去,脸上又羞又恼,连忙将被子一扯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只露着赤裸精壮白皙的上身,怒道,“死和尚!你给本座过来!”
寂淳被身后床上的男人一叫,本能地转过了身子,脸上的尴尬还未褪去,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宿冉,难得地结巴了,“贫僧失……失礼了。”声音再没了往日的威严与庄重,竟像是做错事被抓住的不安与惭愧。
而他并不敢上前去,不是说他打不过这男人,而是他若依言上前去,定会被这恼羞至极的男人狠狠挖苦讽刺一番,或许还要挨上几掌,因此,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神落到了一旁不去看这男人。
宿冉强忍着怒气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刚想开口让这人给他拿衣服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啾!”
寂淳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看似恶狠狠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嗯……有趣?不觉间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感觉到自己现在有些失礼,连忙正了正脸色道,“教主,贫僧去向主人家求些药来,你在此休息吧。”
说完,见宿冉木着脸不理他,他也只好出门去,到了院中见两个老人家早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小厨房里做着早饭。
第31章
此时雨过天晴,在院中都能闻到那泥土的清香,天已然明亮清澈,寂淳也看清了这座小院的布局,自大门进来左拐便到了院子,院东墙种着一片菜地,菜地的旁边,用围栏圈住了几只鸡,东南墙角是茅房,西墙处盖着一间小厨房,此时老夫妻二人正在忙活着。
“小师傅你起了?”老婆婆自厨房出来,笑吟吟地上前问候道,他念佛多年自诩为佛家弟子很看重眼缘,寂淳这严肃正派的言谈举止让她很自然地去相信他。
“阿弥陀佛,昨夜小僧冒昧闯了两位老人家的住处,实在罪过,”寂淳看到这位热情的老婆婆,心中感到愧疚和惭愧,他平生很少做出这等野蛮粗鲁的举止,只是昨夜实在是情况危机。
“呵呵,不碍事不碍事的,你那位朋友可还好?”老婆婆接着问道,她记得昨日不止他一人来的。
“回施主的话,小僧朋友昨夜淋雨现下有些着凉了,故来此向两位施主寻些药来,”寂淳恭敬地行了个礼,态度诚恳道。
“诶!老头子,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受凉还剩了些草药,是放在里屋柜子第二个盒子里吧?”老婆婆朝厨房内喊道,只听里面传来老爷子的一声“是”,她当即冲寂淳笑了笑,道,“我进去拿。”
不一会儿,老婆婆自房中出来,手中拿着药包朝寂淳道,“我去给小师父煎药。”
寂淳连忙上前一步,惶恐道,“实在不敢劳烦施主,您只管借小僧药罐火炉,小僧自己去做些事情。”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老两口在家好多年没人来过了,难得来个客人让我们招呼,里头早饭已经做好了,小师父你去盛饭与你那朋友填肚子吧。”老婆婆推开了寂淳想要帮忙的手臂,笑呵呵的说道,看上去确实对于家里来了客人很高兴。
寂淳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道了谢到厨房,老爷子已经将饭盛好了放在一个盘子里,双手递给他,手指微抖眼神更是不敢直视他,看上去有些胆怯和害怕,“这……这”
“昨夜是小僧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了,”寂淳低着头朝老爷子道歉,诚恳道。
“没……没事,小师父你……你快去给你那朋友端去用饭吧。”老爷子显然没有放下恐惧与警惕,结巴说完,转过身去继续捧着碗喝粥。
无奈,寂淳也只好端着饭离开厨房,至昨夜住的西厢房门前,现实敲了敲门,只听里面宿冉道了声“进”,他才推门进去。
此时宿冉已然穿上了昨夜留在椅子上的干净衣服,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见他进来了,抬了抬眼皮,带着明显的鼻音问道,“这是哪儿?”
寂淳将手中的饭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找了个矮凳子坐下回答道,“昨夜教主淋雨昏迷,情急下贫僧闯入了这里,有幸遇到两位老人家心地善良,留我二人住了一晚并做了早饭。”
“嗯,”宿冉淡淡地应了一声,方才一个人在房里他也仔细回想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具体细节他也记不清楚,只记得昨个儿下午这和尚给他买衣服回来,也不知为何当时被一阵无名火气昏了头,甚至与这和尚打斗了一番,便出去买醉,后夜里下起了雨……再之后,便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寂淳抬眼看这发呆的男人,担心桌上的粥饭放凉了,出言提醒道,“教主,饭要凉了。”
宿冉斜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刺他,慢悠悠地端过饭碗,开始用饭,两人相对无言。
吃过饭后,寂淳将两人的饭碗收了要送出去,就听身后宿冉掀了被子躺到了床上,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说道,“今日本座有些疲乏,明日再上路。”说罢,翻身朝里睡下了。
想到这人也许是淋雨受凉了,需要多休息,寂淳处便没再进去打扰,这期间将药送进去看着这人喝下,他白日里帮着两位老人家做了些杂事,诵经为老者祈福,晚上两位老人又整理了一间客房让他休息。
第二日,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告辞了两位老人家,临走宿冉还将几张银票给留下了,惹得寂淳多看了他好几眼,路过客栈的时候,寂淳上去取了落在那里的行李,两人均未提及那天的事情,彼此的关系看似恢复成以往的疏离冷漠,但彼此已然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顾及到宿冉病情初愈,加之怀着身孕,寂淳有意放慢了赶路的速度,走了半月的路程,两人到了凌城流云堡的地界,这流云堡乃二十年前八大门派之一,自前些年老堡主去了后,剩下了三个儿子,逐渐将这流云堡发展成了西部最有财力的商贸之家,与武林门派的交情也日渐淡薄。
这些日子以来,寂淳总会可以留意着宿冉的独自,只见那人的小腹隆起的起伏又高了些,腰身明显与他那清瘦的身子不太协调,好在他是个男子,如今川的衣服也是较为宽松的,看起来也没有显得那么的怪异,约莫算来,他已怀孕三个月了。
踏入这陵城,二人明显感觉到来了一处富足安泰的地界,只见街边小贩叫卖热闹却又秩序井然,道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路上看到的人们都穿着光鲜艳丽,鲜少见到乞丐孤儿的影子,此地民风也较为开化,女子服饰大胆暴露性子开朗活泼,流连于大街小巷抛头露面,不曾有人觉得稀奇。
此时正值下午,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不愧为经商宝地,一路上各种新鲜玩意儿琳琅满目,两人倒也不着急寻找住宿的客栈,边走边逛着,这里与中原之地倒是有些不同之处,看着颇是新鲜。
“别跑——我的钱袋——”突然一声尖利的女声冲突云霄,惹得众人纷纷停下看热闹。
只见一个行动敏捷的矮小男人跑得极快,手里攥着个钱袋以无人能挡的气势逃跑,冲撞了许多行人后依旧没人能抓住他,钱袋的女转发已然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由于剧烈运动涨红了脸蛋,眼里满腔的急切与悔恨。
寂淳正走着,恰好那偷儿自他身旁跑过,还用身子狠狠撞了他,他没留意被装了个踉跄,自耳边听到那女子的呼叫声时,点起轻功一把就拽住了那偷儿,那偷儿狠命地挣扎,衣服几乎都要被撕烂了。
终于,那女子赶了过来,宿冉慢悠悠地走到旁观人群前看热闹,眼里没有一丝动容,对这种见义勇为的举止感到嗤之以鼻,心中暗暗骂道这寺和尚,又开始多管闲事了!
寂淳将这偷儿的两手自背后抓住,取了那钱袋交于那女子,脸上神情淡漠,一如以往的严肃庄重。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女子兴奋地接过钱袋打开来数了数,银两丝毫没少,顿时感激涕零道谢,转而怒容对着偷儿骂道,“你个死贼真不要脸!本姑娘我今儿个非要拉你去见官!”
人群中出现几声喝彩叫好声,“对!送官府!送官府!”唯有宿冉的一声轻蔑冷笑掩盖其中。
“这位小姐,大师,小人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母亲卧病在床已然半月不见好,大夫说没钱就不管了,呜呜呜……”那偷儿被寂淳抓着,见自己要被送入官府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开始哭泣,哭诉着自己多可怜多被逼无奈。
寂淳见这偷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还这般钳制着他,心中有些不忍,沉声道,“你以后切莫再做这种事情。”
“是是是,大师,小人绝不再犯!”偷儿连忙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