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的心头宝_分卷阅读_179

  蒋晓华自然是知道那个景家的。
  听景安言自我介绍:“阿姨,我叫景安言,你叫我安言就好。”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阿姨,我喜欢阿雯,我可以追求你女儿吗?”
  蒋晓华本来是带着孟靖雯去见世交的一个家长。
  那家有个适龄的男孩子,比孟靖雯大上几岁,刚回国发展。
  他们俞,孟,顾,唐,江几家,多少都有一些关系。
  今天是两家联姻,孟家自然是受邀在列,彼此之间熟人也多,又互相引见,扩充人脉。
  现下,听到景安言这样说,蒋晓华挑了挑眉。
  女儿的追求者?
  孟靖雯当然不乏追求者,可是有几个能够坚持下来。
  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智商被自己的女朋友完全碾压的?
  而且是倾倒性的那一种。
  眼前的男孩子长得好看是真好看,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可是年纪多小。
  这样的男孩子,定性不够吧。
  蒋晓华笑得柔和:“是么。你喜欢阿雯哪一点?”
  孟靖雯翻了个白眼,说:“妈,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厉叔家的儿子从国外回来了,我带你见见。”
  “行啊,敢情妈你要让我相亲啊。妈,大哥你不管管,反倒是先管起我来了?”
  景安言在旁边答腔:“是啊,阿姨,我挺喜欢阿雯的,哪里都喜欢。就让我先追求她吧。”
  孟靖雯怼回去:“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阿雯,话先别说得这么满。”景安言的脸皮真是城墙做的,果然是厚着脸皮跟过去了。
  俞子叙很快就过来了,跟宋秋竹坐在一起。
  婚宴不久正式开席,司仪极有感染力,主持得十分幽默风趣。
  江南晴和唐易看着很是登对。
  俞子叙看着宋秋竹,头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阿竹,你是想穿婚纱还是龙凤褂?”
  今天白天举行婚礼的时候,江南晴是穿着白色婚纱的,这会到了晚上,穿着是龙凤褂,很美。
  俞子叙想像宋秋竹穿着的样子,应该更美。
  “不如,两者都穿。”
  宋秋竹想像那一天,她穿着婚纱或者中式礼服走向俞子叙的情景,心蓦然一跳。
  “都好。”宋秋竹答道。
  孟中畅这一桌离宋秋竹这一桌不远,喜欢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会注意她的举动。
  孟中畅看过来,就看到这亲密的一幕。
  俞子叙凑在宋秋竹的耳边说着什么,宋秋竹脸颊绯红,含羞带俏,让孟中畅眼眸一缩,内心一痛,连忙移开了视线。
  而此时,谁也没注意到,一抹人影,静静走了进来,然后锁定了宋秋竹和俞子叙这一桌。
  再然后,漠然移开视线。
  俞子叙无意识抬头一瞥,顿了几秒。
  宋秋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蓦然一震,是江傲柔~
  她在俞老太太的相册上看到过江傲柔。
  十几年后的江傲柔,似乎仍然没什么变化,岁月仿佛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江傲柔和俞子叙目光对视了几秒,母子俩相对无言,比陌生人还像陌生人。
  宋秋竹不由伸出手握住了俞子叙的手。
  俞子叙反握住,将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住放在大腿上,对宋秋竹一笑。
  “那是,你妈。不上去打一声招呼吗?”
  宋秋竹因为自己没有母亲,总觉得,如果俞子叙和江傲柔能够修好,拥有曾经缺失过的母爱,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但世人总是说,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这是最大的谎言。
  的确有一些父母,根本不配做人父母。
  所以,她绝对不会劝着俞子叙说,原谅江傲柔,世上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
  不是这样的,有些母亲,只是把孩子生下来,给了生恩却从来没有养恩。
  “不用。”俞子叙冷淡地说。
  又怕宋秋竹多想,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阿竹,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我们之间,再没可能了。”
  声音凉薄,神情冷肃。又恢复了那个雨夜,俞子叙给她的感觉,萧瑟寂廖冷漠~
  “嗯。”宋秋竹也不再多说,专心的看着台上的江南晴和唐易。
  晚宴开始后,唐易和江南晴一对新人,在父母的带领下,一一上来敬酒。
  俞子叙和宋秋竹喝了一杯。
  两人动了筷吃了一些,就提前离席。
  离席的时候,宋秋竹下意识看了一眼江傲柔的方向,发现江傲柔早就不见了。
  两人走出去,走廊里往右,是一个阳台,有人在那里抽烟,那人喊他们:“子叙,宋小姐。”
  宋秋竹看过去,是顾承达。
  顾承达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倚在阳台的栏杆抽着烟。
  风很大,吹得他的头发扬起来。烟雾在空中腾飞。
  他的脸上带着萧瑟的神情。
  “要走了?”
  “是。一起?”
  俞子叙问。
  顾承达将手里的烟在旁边的烟灰缸上按熄,大踏步走过来,说:“好,一起吧。”
  “过年的时候,要去哪里玩吗?”顾承达漫不经心地问。
  相识多年,两个人就算不聊天,也不觉得气氛难耐。
  俞子叙看向宋秋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温柔地像是要溺出水来。
  “看阿竹的。阿竹有想去的地方,我就陪着去。”
  顾承达看向两人十指紧握的手,明明不算是很亲密的举动,情侣之间牵着手也很正常。
  可是,他们两人举手动足,眉目来往中,就已透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
  顾承达走到靠窗户的位置,随意往下一瞟,脸色立即变了。
  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走着,跟人群混在一起,但他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宴席是在酒店的二楼,这里看过去,一楼过往的人群,一目了然。
  一时间,顾承达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一个字都来不及说,电梯也不坐,直接拉开楼梯道的门,冲了下去。
  宋秋竹被顾承达的动作,倒是吓了一跳。
  “阿竹,顾总怎么了?”
  俞子叙牵着她的手,走到窗边的位置,往下张望。
  “不知道,也许是找人?”
  五年前,顾承达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之后,不告而别。
  顾承达那一时间疯了一般到处找人,结果一无所获。
  一个城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有时就再是权势滔天,对于一个存心想避开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的。
  找了一阵无果之后,顾承达就放弃了。
  谁都知道顾承达没有走出来。
  这几年,他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阴晴不定,手段更是阴狠。
  哪个女人不长眼的靠近他,都被顾承达残忍拒绝。
  果然,顾承达的身影就出现在下面。
  只见他迈着大长腿,朝着人群狂奔而去。
  他挤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让开,快让开!”
  可是,十几米后,顾承达颓然的停在原地,显然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俞子叙收回视线,说:“走吧,我们回去。”
  这种事情,只能当事人自己解开,旁人的劝慰无法感同身受。
  俞子叙握着宋秋竹的手更紧了一点。
  “阿竹,以后不要离开我。如果哪一天,我让你厌了,就算是要离开,也要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俞子叙看着她,声音沉稳,一席话,说得宋秋竹蓦然心酸。
  说到底,他们都是缺爱的孩子。
  俞子叙的人生,像是所爱之人的离开,是常事。
  父亲在等于没有,母亲根本就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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