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嘴炮刷副本[快穿]_分卷阅读_38

  再加上李先生用麦田笔名新连载的《流浪奇遇》可是如今的畅销书。先生的这本书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做慈善,他还听说傅家公子因此还专门开了个孤儿院帮助流浪儿童。北平的流浪儿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比之前好多了。
  如今报纸爆出来麦田其实就是守夜人,这件事会引发读者怎么样的疯狂就可想而知了。
  那群神通广大的记者不仅围住了他们报社,甚至都挖出来了李先生的新家住址,想要采访一下当事人。
  吴翼不免有些庆幸还好李先生去了上海,正好避开了这次的事端。
  虽然报纸上对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也有不少人突然蹦了出来说当局应该禁止封杀作者重新发文,但是吴翼也只是觉得有点麻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一来之前薛大帅都把李先生保释出来了,李先生的新文章也没有什么犯禁的东西,当局也犯不着继续为难先生。二来反正现在李先生也在上海,大不了就在上海多呆几天躲过风声再回来也行啊。上海也有他们《文学报》的分社,大不了他就再换个新笔名发文嘛。
  尽管如此,他想这件事总是要告诉李先生一声,所以他就给李先生拍去了电报。
  第二天下午他就收到了李先生回复的电报了。电报只有三个字:麻烦否?
  吴翼当下就斩钉截铁地回复:小事而已。
  然而第三天吴翼就被打脸了。
  实在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他格外瞠目结舌。
  ……
  傅柯茂放下手中的报纸,心头因为今日的《王朝崛起》而燃起的火热,却因为其它报纸上刊登的一篇报道而变得冰冷一片。
  有个自称是守夜人旧交的人在报纸上发文称守夜人真名就做李景然,祖籍东北奉天,其实就是一个吃喝嫖赌毒俱全的流氓混混,在当地声名狼藉,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墨水,他的文章可能都是找人代写的。
  【此子当初天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是奉天闻名的流氓混混。
  那日他因为吸大烟被父亲关了起来,勒令戒烟。可是他不仅不反思自己,反而口出恶言顶撞母亲,把母亲气病后趁父亲不在时最后拐跑了家中幼妹,离开家门不知去向。
  可怜那姑娘刚被父母许了人家,这下被毁了清白,彻底嫁不出去了。为了李家的声誉着想,李父只能把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嫁了过去,为了让亲家消火,又搭上了很多嫁妆……
  ………
  李景然其人,就是一个两面派,最会伪装,大家不要被这种小人给骗了!他自己写的文章一派正气凌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为人最为阴毒腌臜,一肚子男娼女盗。就像他发文鼓吹禁烟,自己却是个大烟鬼,诸君说可笑不可笑?
  ………
  ……李景然今年不过16岁,也没怎么正经上过学,怎么会写出这么思想深刻的文章?依我看必是找人代笔……】
  如果在之前,这篇文章并不会给傅柯茂带来多大的触动,顶多感慨一句人心隔肚皮。可是在从报纸上得知麦田其实就是守夜人时,他就再也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他真的很喜欢《流浪奇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本书给当时迷茫的他指出了一条出路,让他有了一个奋斗的方向。
  他现在在外开办孤儿院,在校内成立流浪儿童救助协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口袋里更是连一块铜板都没有。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一贫如洗。
  可是他还是很开心,很充实,很有激情。
  他现在比他之前挥金如土花天酒地时还要快乐!他从未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他这个人是有用的。
  就连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老爹,最近也对他温柔很多。昨天老爹甚至还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头,说他长大了。
  当时他就哭了。
  老爹的眼角也有点湿了。
  也就是在那时,他突然又想起了那日他和老爹的对话。
  那时候老爹问他:“若战便是死,不战便是活时,你又待如何?!凭你又能做什么?!”
  傅柯茂现在还没想出答案,他太笨了。但是他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只要继续坚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能帮助别人的事情,那么他总有一日能回答老爹的问题。
  他也总有一天能够找到老爹口中的那个“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可以让他“抛头颅洒热血,不择手段”的东西。
  傅帆林以为自己走上了一条正确的路,可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引路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这怎么不让他如坠冰窟,惊愤不已呢?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跑去找到了傅帆林:“老爹,你说,守夜人究竟是不是那种人?”
  傅帆林抬眼看着满眼彷徨的少年,在心里感慨还是太年轻了啊。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他告诉年幼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傅柯茂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傅帆林挥了挥手,“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吧。”
  傅柯茂离开后,傅帆林又重新把视线投向了书桌上摊开的那张报纸上面,头版赫然便是傅柯茂刚刚还在看的那篇抨击守夜人的文章。
  “你会怎么做呢?”
  傅帆林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活到他这个岁数,当然不会轻易被一两篇文章给影响。只是他心里到底还是被这篇文章给勾起了疑虑。
  毫无疑问,他之前是很欣赏守夜人的文章的。
  但是华夏文人圈子自古就信奉一句话,文品如人品。换而言之,就是一个好人写出的文章一定是好文章,一个坏人写出的文章一定是垃圾。
  就比如秦桧,其实他的文章很出色,治国也颇有谋略,书法更是一绝。但是因为他害死了岳飞,所以他就是一个佞臣,所以他的文章书法都是垃圾,不值得后人研读,学习。
  所以如果守夜人真的是如这篇文章里所言的那般不堪,那么一个小人写就的文章也就没有了研读的必要。
  所以,守夜人究竟会怎么做呢?若是他无法自证清白,那么他会永远被文人圈子放逐,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说不得真得遗臭万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守夜人究竟会怎么做呢?若是他无法自证清白,那么他会永远被文人圈子放逐,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说不得真得遗臭万年了。
  第50章 民国之写文(49)
  上海的冬天和北平的冬天还是有区别的, 一个是魔法攻击,一个是物理攻击。
  上海冬天湿冷的环境着实让乐景他们三个北方人很不适应,似乎骨头缝里都浸满了阴冷的水汽,潮湿的被子也总是捂不热。更别说乐景身体还不好
  但是既然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这座远东最繁华的城市, 那么就没有一直缩在家里避寒的道理, 理应出去转转。
  所以在收到吴翼回复的“小事而已”的电报时, 乐景就把掉马的事放到了一边。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多想无用。不过北平的几声犬吠罢了,还吵不到千里之外的上海。
  于是乐景和杨经纶就带着李淑然,在季祺这个本地人的带领下认真游览起了上海。
  乐景游走在大街小巷, 游走在上海或大或小的每个角落, 以百年后的目光来注视这座浮华之城、远东明珠。
  此时的上海, 东方明珠还没建起, 高楼大厦还不是寻常, 十里洋场里的外国建筑还新的很, 旧照片里的老爷车发出刺耳的喇叭声。
  唯有外滩处的黄浦江水面清清, 千年未改。好似旧时风景, 又似百年一梦。
  乐景想,他果然还是喜欢百年后的上海。
  虽然百年后的上海房价很贵, 物价也高, 生存压力很大, 空气质量也不好。
  但是起码那那时候上海里没有洋人的法外之国, 路上也很少有穿不起棉衣的行人,街道两旁也没有冻死的尸体。
  就连后世的很多乞丐,都比这时候的穷人穿的体面。
  乐景领着李淑然在上海尽情玩了三天。
  然后在第四天中午, 来自北平的电报来了。电报同样是寄到了季祺家里。当时季祺领他们出去玩了不在,还是季祺傍晚回府收到电报, 然后又连夜给他们送了过来。
  这次的电报依然很简短:“昨日早报有人发文,道明先生真实身份,且言先生过去多有不堪,危矣!先生何解?”
  电报虽短,消息却很重要。
  乐景垂眸沉思,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发出闷闷的低鸣。
  杨经纶纳闷问道:“多有不堪?”他像是被逗笑了,他安慰乐景:“这件事先生不必在意,一定那人为了出名而胡编乱造罢了,先生人品怎么样大家都知道,一定不会被某些人栽赃诬陷给骗到的!”
  杨经纶虽然不知道李景然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并不相信电报上说的“多有不堪”四个字。
  他和李先生接触也有大半年了,要是再看不出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就是瞎子。再则由文品观人品,李先生这般淡泊名利,忧国忧民,心怀大义,怜悯弱小的人,断不会拥有“多为不堪”的过去。
  季祺也说道:“依我看,这种人不必搭理,有些小报就爱登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连我,自从《名妓回忆录》火了后,那些报纸都说我是个流连花丛的急色鬼。”他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所谓的人红是非多我可算是体会到了。”
  敲击声一停,乐景抬眸看向两位不以为然的友人,轻笑道:“如果你们真的知道我的过去,那么你们就不会这么说了。”有什么冰凉刺骨的情绪自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里浮现,少年坦然回答:“我过去,不算是个好人,做了很多错事。”
  杨经纶一怔,下意识开始分辨道:“谁年少轻狂时没有做些荒唐事?谁能担保自己这辈子永远不会做错事吗?先生不必太过介怀。”直到现在,他还天真地以为李景然口中的错事不过是少年人年轻气盛,贪花好酒之类的荒唐事。
  季祺却从乐景的神色中读出来些什么,他探究地看着乐景,问:“你过去到底做了些什么错事?”
  烛光下,少年白皙的面容随着摇曳的火光明明灭灭,那双琥珀色的剔透双眸似乎也染上了深邃的暗影,好似白玉染墨,多了丝鬼魅危险的意味。
  他眯起双眼,嘴角笑容却悠然自得,答非所问道:“原本我还想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会被捅出来——随着我越来越出名,我原本也没指望我的过去能瞒一辈子。现在这个时机爆了出来,果然只能是他做的了。”
  季祺一头雾水,焦虑地站了起来,“所以你过去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快点说出来我们好帮你想办法啊!”
  乐景双眸弯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在那人的笔下,我究竟都做了什么错事,虽然大致能猜到,但是果然还是要看过那篇文章后,我才能明白。”
  望着两人迷茫中带着焦虑的模样,他还有心情安慰他们:“没有人能彻底摆脱自己的过去,现在是我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如果这次能够解决,那么接下来我就不必为我的过去担忧了。”
  虽然那不是他的过去,是属于李景然的过去。
  但是既然他现在用李景然的身份行走世间,那么自然也要连那份过去一起承担。
  以世俗标准来看,李景然不算是个好人。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被酒色赌掏空了身体,所以才会因为禁断反应引起的高烧一命呜呼,乐景也才能用他的身体行走于世。
  电报中用“多有不堪”四个字来形容实在是客气了。
  早在乐景开始写文时,他就已经预料到后续会有一场因为他的过去而引发的风波。在他因为入狱照片曝光时,他以为风波将至。可是李景亮只去《文学报》打听了一回消息就没了动静。
  这场风波可大可小,断看他是怎么处理了。
  而幕后人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横竖是李家的那些人,李景亮的嫌疑最大些。
  因为他刚刚好好收拾了一顿李景亮,在同学们的威胁下,以李景亮的性格,他不会光明正大报复回来,只会偷偷躲在一旁做些什么。
  李景亮本来就因为照片而起了疑心,此时因为他和同学们的那番羞辱,他说不定会重新想起那日的疑心,而去《文学报》那里求证些什么。
  乐景不会知道他此时已经把一切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
  ……
  李景亮放下手中的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的报纸,心中只觉快意无比。
  没想到他亲爱的哥哥竟然在离家后成了大作家,若不是他用钱撬开了《文学报》编辑的嘴,他说什么也不会信。
  想起往日里李景然的花天酒地游手好闲,他心中就泛起一阵阵冷意。难不成他从那时就开始藏拙了?李景然竟有这么深的心机?
  李景亮不愿相信这点,但是他更不愿意相信李景然的才华!
  他一定是找人代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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