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穿梭_分卷阅读_212
阳很聪明,很快领会了方立安的意思,他并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他看来,儿子是上天赐予他和他们部落的神迹,他只需要采纳意见并且感谢上苍就行了。
于是,方立安在原始社会的房地产事业就此展开。
趁着这几天不用做事,方立安一直在思索怎么盖房子,盖什么房子。
虽然从来没有亲自搬砖下工地,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为了应对在穿越中遇到的各种情况,他阅读了许多实用性书籍,盖房子当真难不倒他。
只是,原始社会,所有的材料都处于最原始的状态,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即便妈妈们出了月子,后面还要进行哺乳喂养,搬砖打地基这种力气活也不好安排给她们。
所以,认真说起来,现有可用的壮劳力只有八个。除此之外,大家每天还要为口粮奔波,不能顾此失彼。
方立安忍不住感叹,原始社会盖房子,真可谓任重而道远……
不过,住山洞绝非长久之计,所以再怎么难也得一步一步实施。
方立安对茅草房和木屋没什么兴趣,讲真,住茅草房或者木屋还不如在山上多挖几个洞穴来住。
而且,根据他这几年的观察,他所在的地界虽不处于沿海地带,但一年也会刮上三五次大风,风力十分强劲,别说茅草房了,木屋也未必经得住吹。
方立安不想一年盖一次房子,更不想在刮风下雨的时候提心吊胆,所以他打算盖青砖白瓦房。
青砖白瓦房,最基本的建筑材料就是砖和瓦。
砖和瓦怎么来?
得烧窑。
现代砖窑肯定是不行的,那种砖窑烧的是煤炭,方立安暂且没有发现这项资源。所以,盖房子的第一步就是造个传统土窑,用木材做燃料的那种。
没有纸笔画图,方立安只能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进行一些复杂的计算。等定下设计图纸,才改用炭笔誊抄在兽皮上。
这时,河边的荒地已经开垦完毕,方立安跟大家一起种下希望的种子,期待秋天收获丰硕的果实。
种地一事告一段落后,阳让大家休息两天,便带着众人开启下一个大项目——盖房。
盖房第一步,制砖。
制砖的工序其实并不繁杂,总共六道,只是在干什么都凭两只手和两条腿的当下,会显得特别辛苦罢了。尤其是工程从头到尾只有八个大人和三个青少年参与的时候。
造房子是为改善生活,方包工头安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把大家累垮,所以,他把工程进度放的非常慢。
当然,有些事情是他想急也急不来的。
比如,找到烧砖用的黏土后,挖掘出来的黏土还要经过长达半年之久的风吹日晒,经过自然地侵蚀其内部分解松化,然后才能进行手工粉碎、过筛,留下细密的纯土。
因此,等到粉碎、过筛时,已经是春去夏来,夏去秋至,寒冬将至。
虽然辛辛苦苦了大半年,连个房子的影子也没见到。但可喜可贺的是,他们春天里种下的小米和花生在今秋有着非常不错的收成。
小米耐旱,不用经常灌溉,看它在林地里的野生长势就知道,这东西不需要非常精心的伺候。
唯一令人发愁的是,从夏天开始,时常有扁毛畜生来犯。急得方立安直上火,这么下去怎么得了,挨不到秋收,庄稼就要被糟蹋光了。
于是,每天天一亮就带人赶到田里,用鹿筋做的弹弓猎鸟。总共四亩地的小米,每天抓到的贼鸟竟然能喂饱他们狩猎队的三个少年,可见贼鸟之多。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原始社会的鸟儿还真好看,各个身披五彩缤纷的鸟毛,一个赛一个靓丽。
方立安每每都要把好看的鸟毛拔下来,做成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和玩具,送给了山洞里的娃娃们。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不小心收获了一波迷弟迷妹,成了原始部落的最佳人气王。
秋天,四亩地的小米,两亩地的花生,没有称,不知道具体收了多少斤,但是,看着堆成小山的粮食,部落里的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往后的冬天不用愁了,再也不会饿肚子了,男人们再也不需要冒着严寒出去打猎了。
秋收结束,如何妥善安置粮食变得迫在眉睫,平时住的山洞是绝对放不下的。
山上虽然还有别的洞穴,但粮食并不好运上去。再一个,粮食这种东西,不放在眼面前看着,万一被山上的野猪老鼠拱了怎么办。
方立安又赶紧赶慢地带着大家搭一个简易的茅草仓库,一面靠着山洞,勉勉强强防风防雨。但想要防潮是不可能的,于是,还有一小半的花生和小米在晒干后便被收到山洞里,留待明年春天播种用。
这边小米花生刚进仓,那边天就降温了,西北风呼啸而来,阳在山洞外圈好荆棘,大家过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踏实的丰收年。
不知道是山里的狼被猎光了,还是它们不缺吃的,今年冬天,外面并没有狼出没。
但想彻彻底底的高枕无忧绝对是没门,因为狼没来,倒是来了猪,长着硕大獠牙的野猪,一来来一双。
大半夜的,直往茅草仓库上拱。
因为荆棘的数量有限,圈了羊圈后就不足以将茅草仓库一起圈进来,所以仓库在荆棘外,野猪拱的肆无忌惮。
为了安全起见,山洞里每晚都留人守夜,如果有野兽来袭,或者其他什么动静,好第一时间叫醒大家。
两头野猪拱仓库的动静并不小,当晚守夜的是宇,他很快叫醒阳和其他几个男人。
整个冬天,方立安都宅在洞里,每天带他的迷弟迷妹们玩耍,累得不行,晚上睡得挺沉,便没被吵醒。
只是外面的野猪着实猖狂,茅草仓库根本经不住它们那般拱法,不消一会儿,仓库的一面墙倒塌,小米和花生哗哗哗的滚落一地。
野猪拱的更欢了,四蹄奔腾。
宇气得不行,这野猪竟这般糟蹋他们的食物,他忍不住咒骂出声,想要出去,给它们点颜色看看。
阳不同意。
外面一片漆黑,且不说能不能成功赶走野猪,万一火星子掉到茅草上,粮食全烧起来怎么办?万一两头野猪饿极了,上来跟他们拼命怎么办?
他们虽然是这一片最好的猎人,但此时此刻,他们显然不具备任何优势。
方立安是被宇的咒骂声吵醒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他几个人。人一多,动静就大了,慢慢的,除了熟睡的孩子们,大人们都醒了,起身去洞口,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没有打斗声,想来没有生命危险,但方立安还是习惯性地抄起身边的武器,打着哈欠来到洞口。
“阿爸,外面怎么了?”
火舌在空中晃动,昏暗的光线照在阳的脸上,“两只野猪拱倒了仓库,正在吃咱们的粮食。”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
方立安朝着仓库的方向望去,黑夜隐藏了一切,但野猪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吭哧吭哧,踢踢踏踏。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被野猪们践踏,方立安心疼不已。
他明白阿爸的顾虑,这时候出去,先不说能不能赶走野猪,一个不好,说不定人还会被野猪伤着,最怕的是火星子掉落,粮食被烧个精光。
无能为力的感觉糟糕透了,但什么都不做,绝对不是方立安的风格。
他闭上双眼,仔细分辨外面的动静。
前蹄、后蹄、獠牙、猪头……
方立安抬手,举起手中的长矛。
族人们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给未来酋长留下足够的空间。他们紧紧地盯着那支长矛,屏住呼吸,期待神迹降临。
寂静的黑夜,时间被无限延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三十秒,可能是一分钟。
长矛离手。
嗖——
噗——
第325章
长矛破皮入肉。
为了提高命中率,方立安瞄准的是野猪的躯干。然而,到底是盲狙,长矛插哪里了,他也不是十分确定。
野猪受了伤,蹄下变得混乱急躁,哼哼声变成了嘶哑的怒嚎,在黑夜中显得凄厉可怖。
方立安转身,欲进洞再拿几支长矛,却不想狩猎队的少年亮早已拿了他的长矛在他身后候着。
小伙子,很有眼力见儿嘛~
方立安的长矛跟别人的不一样,是根据他自己的身高、力量特制的。平时出门带上两支,有事没事削上两支,堆放在山洞的角落里备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闭目,静心,聆听。
嗖——
噗——
野猪的叫声越加凄惨,不知道是出于痛苦还是出于愤怒,受伤的野猪如同小炮仗般猛地冲向洞口,结果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两只野猪是怎样要好的关系,另一只见状,竟也不逃,同样对着洞口横冲直撞,让人猜不透它是想殉情还是想报仇。
方立安见此也不客气,嗖嗖嗖,连续三击,这只野猪也丧失了行动能力,只余最后的垂死挣扎。
阳带着五个人到外面收拾野猪,不管怎样,先送进安全区域再说。
猪不比狼,新鲜的狼尸,少有动物敢碰,野猪就不一样了,猪血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指不定要引来什么东西。所以趁早把猪抬进来,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
野猪还没死透,宇和乔一人补了一矛,很快,两只野猪彻底没了声响。几人手上动作迅速,飞快地将野猪从荆棘中拉出来,抬进洞中。
大晚上的,粮食是没办法收拾了,只能先这么放着,等天亮再说。
此事一出,阳和方立安对来年春天建房子的心情变得迫切起来。现在不仅是人口多,洞中拥挤,粮食也需要一个牢靠的地方妥善保存。
大家心里惦记着粮食,翌日一早,天刚透光,便齐齐来到山洞外查看情况。
小米和花生虽然滚了一地,但好在花生有壳,个头大,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影响,顶多是花生壳被踩烂了。倒是小米,有的被猪血淋到,不是黏在地上,就是结成了块,再难去壳。
不过,想到昨晚的收获,大家也不那么心疼了。天寒地冻,新鲜的野猪肉更加难得。
修仓库的修仓库,捡花生的捡花生,收拾猪的收拾猪,族人们在这个难得忙碌的冬天里,忙得热火朝天,情绪高昂。
待到春花烂漫时,方立安带着族人们进入了制砖的第三道工序——和炼。和炼,顾名思义,就是将纯土加水滋润,像和面一样反复和泥,用手是不行的,得用脚。
其实,最好是用牛力踩踏,做成稠泥,但部落里没有驯养的家牛,只能靠人力来凑。
方立安觉得从某个角度来看,这道工序其实可以当成一项老少皆宜的娱乐活动。于是,部落里,凡是年满三周岁的,都被允许参加和炼。
来来来,大家一起踩踩踩。
不消半天,一个个的,不拘男女,不拘老少,全成了泥猴子。
和炼完毕,进入第四道工序,将和炼好的泥土放入坯模中压实塑形。
这道工序比较麻烦,首先需要坯模。
前头天冷,在山洞里猫冬时,方立安闲来无事,带着大家做了许多。长方体的木制坯模,这时候刚好拿来直接用。
接着,放置塑形成功的砖坯时,要注意铺上一层细沙,防止泥粘连。然而,他们所在的区域,黏土好找,细沙难寻,只好用各种茅草树叶来替代。
最后一步,放在现代可能很简单,但是放在原始社会,就变得非常困难——砖坯要阴干,不能曝晒。
方立安思来想去,常年干燥、阴凉的地方,好像只有山洞了。只是,这要是一两天也就算了,在山洞外睡一宿算不得什么大事。可阴干需要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不可控因素太多,太冒险了。最终,还是去林子深处撸了芭芭叶来,宽大肥硕的叶子细细密密铺在砖坯上,堆的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