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暧昧_分卷阅读_62

  计划官依旧滔滔不绝,他心思却已九霄云外。
  脑海中,连猫笼子的形状都描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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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熏香袅袅,铺上人比花娇,木少倾刚从浴室出来,头发半干,就被木艺电话轰炸。
  东扯西扯,她把最新计划告诉了宝贝弟弟。
  “西镇离临市说近不近,大佬最近工作忙上天,每天去那儿找你也不实际啊,你跟他说过没,他同意了吗?”
  啃了口苹果,木少倾歪在枕头上,双腿抬高做运动,“那可是王厚松,国内油画第一人!能做他的徒弟,就算让我天天两点到家四点出发,我也愿意。”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有成为名师关门弟子,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小白兔,四条腿一刻不得闲地蹬她,要跳出来的那种。
  木艺却不像她这般乐天,也许她是被余江枫宠惯了,渐渐忘记那位本来的样子。
  微微叹了口气,他不敢去说服任何人,只能跳过话题,“对,听说枫哥最近火了,我们医院小护士们天天捧着杂志叫他老公呢。”
  杂志?
  从喜悦中醒神,她迷茫了许久,才想起前些天的采访,没想到《风尚》速度如此之快,定稿印刷到出版,居然不到一星期就完成了。
  被他说得心痒,木少倾也有些好奇,挂断电话后就琢磨,然后打电话给前台询问,误打误撞,还真被她找到了。
  《风尚》是精英商务杂志,多数采访都围绕商界人士或者跨界经商人士,封面多采自当期最具身份人士。
  小朋友自然达不到水准,但专访题目靠前,红色大字竖在封面下方——
  余江枫:为梦想孤注一掷的痴情贵公子。
  痴情?
  贵公子?
  中二题目令人头晕目眩,木少倾有种不祥预感,连忙翻到p15,照片是在咖啡厅拍的,他还是臭屁面无表情,很像来自债主的寻人启事。
  文章大多属实,娱乐性不强,关于余氏和与慕都进行了翔实报道,但是记者也有私心,前后放了他四五张照片。
  无论角度还是光线,小朋友成熟装扮下的矜贵和冷淡展露无遗,但这不影响感官,反而有种禁欲美感。
  每天在家撒娇求抱抱的男孩,于人前竟是这般截然不同。
  有些恍惚,木少倾逐字逐句看完报道,终于在最后一段找到了“痴情”两字的来源,万万没想到,那位记者会把她也拍进去。
  被没收果汁时的窘态被她说成“宠爱”“细心”,不给吃冰的霸王条款被她说成“养生”爱护”。
  感觉到被冒犯,木少倾痛苦地打了个滚。
  记者真是笔杆子过硬,没有人权的行为被夸出一朵花。
  她气呼呼拿着手机去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刷《风尚》官微评论,果然像木艺所言,下面好多人自动认领了“余江枫女朋友”一称。
  吃醋倒犯不上,反正网友也只是说笑,看到自己男朋友被夸“天神下凡”,作为女朋友,她倒是被满足了小小虚荣心。
  就连她被拍到那张模糊照片,也被大家说——果然帅哥都是靓女的。
  听见房门刷卡的声音,她套着浴衣走出去,看见少女们的小男朋友回来,便跳着扑过去,双腿夹在他腰上,被稳稳托住。
  头发卷曲搭在肩膀上,露出巴掌大白净小脸,木少倾仰头,声音又亮又甜,听得出有多高兴。
  “我要成为王厚松的徒弟了!像做梦一样,亲亲,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女人高兴时就会自动减龄,语气和身段都变柔软。
  托着沉甸甸的一团毛茸茸,余江枫那些指责和拒绝顷刻瓦解,从喉咙咽回肚子里,千言万语只能化成微笑,和一句,“厉害。”
  那瞬间,他好像听见了猫笼子碎裂的声音。
  ☆、61 chapter
  西镇的天依旧澄澈, 从夏城温暖怀抱回来到冰冷古城,木少倾牙齿打颤, 下一秒身上多了件厚外套。
  对美丽过于眷恋,她伸开双臂享受新鲜空气, 行李箱在身后的男人手中,发出断断续续响声。
  回神抱住他的胳膊,木少倾像被圈养的小狗,笑容讨好, 姿态乖巧,“情绪高涨一下嘛, 想想你女朋友将会是未来油画之星, 未免太激动了!”
  抓住她软乎乎的手,余江枫笑容勉强,却尽量宽容。
  这便是长大的标志,学会退让与容忍, 把苦楚留给自己, 然后成全彼此。
  不安全的爱往往被握得更紧, 他在最顶端存在, 然后看着她步步远行。
  王厚松出手阔绰,在西镇置办了前厅后院的三层大宅子。
  他们抵达时,王老师带着四名弟子等在门口,声势浩大,显得极为尊重。
  余江枫拖着两大个行李箱停下,头下而上抬起, 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额角已经狠狠抽了一下。
  一个老男人带着四个青壮年等待他女朋友的场景,实在不怎么好看。
  他嘴唇嗫喏,迫于木少倾欢喜神情,最终趋于沉默。
  这里不是别墅,这里是虎狼窝。
  张望四周,这里是别墅建筑群,余江枫在心里计划,要在旁边租一间房子给小姐姐单独住。
  当然,如果不是天塌了洞,地破了相,他肯定会每天来按时查岗。
  木少倾对他一系列心理活动全然不知,傻乎乎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并且顺利入驻三楼独卫单间。
  有种高中参加美术集训班的感觉,她把行李箱随手一放,任务全部交给小劳工。
  “怎么办,一想到以后我就要在这里学习,我就紧张,”她捂着胸口,感觉那里砰砰直跳,像只误入深林的小鹿,“万一我太笨了被逐出师门怎么办?”
  将她的衣服拿出来一一挂上,余江枫神色不豫,当然,他已经失去了被时时关注的地位。
  静了片刻,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话,“他们要是赶你出去,我就把他画廊烧了。”
  虽然很暴力,但是很贴心。
  木少倾巧笑倩兮,攀援在他后背像只耍赖的树袋熊,“如果我想你怎么办,可以回临市看你吗?”
  算她有点良心。
  被牵挂的人当时便勾起嘴角,很没出息地回头跟她亲吻。
  如果世上所有的东西都能被物化,那他此刻脖子上肯定挂着一根合金链子,而绳子那端,被牢牢攥在木少倾手中。
  就是被欺负也心甘情愿,这就是爱情里的男女,一个个说好听了是痴情,不好听了是犯贱。
  他眼底□□浓重到化不开,反身把人担在怀里。
  “在你想我之前,我肯定已经来了。”
  “不会让你等。”
  /
  与慕堆着事,柳轩的电话就像催命符,直往没电的劲头打。
  他神色不耐,又有种撒手掌柜的架势,木少倾见状,连忙亲自把人赶了回去。
  送走小朋友,她回卧室继续收拾,该挂该放的都整理好,一个人时,她独立自主得不像话。
  房门被人敲开,是王老最小的徒弟,也是那天她在桥头打扰到的男生,叫常然。
  不发脾气时,他倒害羞得紧,见她从里拉开门,脸登时红了,连耳朵尖都发粉。
  “老、老师让我叫你、叫你下去吃饭,晚上我们去采风。
  木少倾早已经换下风衣长靴,取而代之是一双缎面舞蹈鞋,烟灰色针织长裙外搭米白色针织衫。
  恬淡得不像话。
  她客气一笑,轻轻点头,反身从柜子提起墨绿色纸袋递上前,“我送给大家的小礼物,这份是你的,一些小玩意儿。”
  虎头虎脑地接过,常然自拜师来就在西镇扎了根,每天醒来不是老头子就是大胡子,跟异性早已经断了讯号。
  被这样温温柔柔地对待,他有些不知所措,从下巴红到额头,扔下一句“谢谢”便没了踪影。
  因他背影而失笑,木少倾回屋拿起剩下的小礼品袋,款款下楼去了。
  餐厅已是灯火通明,众人落座,她过去时,王老正在小口抿着白酒。
  见到她,兴致颇高,做菜的张婶是他远方表妹,在旁边喋喋不休说着喝酒伤身,他置若罔闻,指着对面空的椅子,“快坐快坐,赶紧吃完我们去山里采风。”
  木少倾分发了手机的小礼物,连张婶都有,大家自然喜欢,连连称谢,本该拘束的第一次晚饭也瞬间热络起来。
  说到兴起,王老叫上徒弟们一起喝酒。
  木少倾眉眼淡淡,也没推辞,在一旁少言陪伴。
  至于事情如何发展到后来情况,她也委实不知道。
  最先倒下是大师兄,他看着胡子邋遢一脸硬汉样,没过三杯就迷迷糊糊趴桌子上了。
  继而是二师兄和三师兄,算不上倒下,但神智已经不清楚了,抱着她送的手工抱枕泪如雨下,诉说多年单身生活的苦。
  看上去斯文的常然和王老酒量对等,喝得称兄道弟,还扬言要夜游西江山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哲理。
  只有木少倾神色不改,对着那瓶白酒研究,五十多度白酒对普通人来说确实烈了些。
  就是他们倒得太快了,有些猝不及防,而且说好了要去采风的,怎么说刹不住车还真超速了呢。
  张婶见怪不怪,唠唠叨叨收拾饭菜,“整天酒坛子里泡着结果还没你个小姑娘厉害,真丢人,别管他们,醒了自个儿会回屋去睡的。”
  想也想不到,拜师第一天会是这种情形,兴奋劲儿被冲淡了些,木少倾突然意识到,也许大师也不都是聪明的。
  正对未来学徒生涯感到揪心时,小朋友的视频通话就传了来。
  她刚接通,两人的脸庞就占据着屏幕。
  余江枫还在办公室,看见她后眉间疲惫消散些许,语气柔和,“今天过得怎样,他们待你还好吗?”
  手中小酒杯还满着,她眼都不眨干了,慌慌瓶子里剩余干脆吹了,像喝水似的。
  “他们倒是对我很好,就是……就是我把人都喝趴下了。”
  说着,她反转摄像头,把一桌子鼾声如雷的男人照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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