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逑_分卷阅读_123
“世子说得有理,那,便送这个吧。”十一皇子微笑着说道,不过暗暗却嘴抽得紧,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放过啊,他的玉佩就真的不能近叶琉璃的身吗?这醋吃的,真叫人郁闷。
宗政九一副极为正经的模样,又引着十一皇子去看了叶尚书。
十一皇子和世子全都要去看叶显明,罗氏自然就不有再留下来的理由,恭敬的引了他们进去。
安夫人看了看叶琉璃手中的盒子,掩唇一笑,“我道是宴儿的龙纹玉佩去了何处,没想到,竟落到了世子的手中?宴儿还不笨,居然二话不说的就送出去了。”
宗政世子,何等之人,岂是他这个小小的纨绔能敌得过的,他要是不肯送,只怕结果就没有这么好了。
叶琉璃挑眉,“姐姐这是说笑了,是知宴憨厚纯良。”
啪。
手指轻勾,墨盒打开,一块晶莹剔透又带着浓浓的皇之气息的玉佩赫然在前,一丝甜意也慢慢在心间回荡……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这情,她受了。
第二百零六章 当年之事
龙纹玉佩。
秋猎之时皇上作为赏赐之物,其包含的意义就不用说了,光是这块玉佩的本身价值就十分的珍贵,又岂是涂氏手中得到的那对鸡血玉镯可比的?
这又是一种保障了,现在就算是罗氏想对她下手也要看看这玉佩答不答应,只要有此玉佩在身,罗氏他们也要惦量惦量他们的脖子够不够硬。
“走吧,我们去看看我们吃醋的外甥女。”
叶琉璃将盒子盖住,交给了身边的春草。
安夫人再看叶琉璃,嘴上的笑容更深了,“每个人看这玉佩之时都忍不住赞叹和爱不释手,就连我第一次见此玉佩时也竟生了别样之心,你倒是淡然得多。”
她看得十分清楚,她家妹子起初看时是闪现出一抹惊绝,可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了,眼波深处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当真是叫人佩服。
“这世间有奇珍异宝无数,而我们又如何能一一拥有,哪怕就是皇上也不可能尽数吧。而且,在我的眼里,这个龙纹玉佩与我发间的发簪没什么区别。”
“哦?此话怎讲?”
“一个事物,无论它的价值几何,只要能够拥将物质本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最好最合适自己,那才是最有用,最珍贵的,相反,就算是此物再珍贵而发挥不了它的作用,它只能成为库房里被尘埃盖住的一样库存而已,毫无价值。”
也就是说,这龙纹玉佩就算是再珍贵也要看人使用,若是将它放在一个快要饿死人的手里其价值还不如一块大饼来得更大,到那个时候,龙纹玉佩比一块大饼还要不如。
安夫人是极聪明的,稍稍一想,便深知其意,眼睛再看看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梳着简单的发髻,发间也只随意的插着两枚玉簪,一根发带打了个蝴蝶结两条多余的发带自然垂于发间,行动时微微飘动。
她,真的只有十三岁吗?这般的透彻,这般的聪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竟清楚得很。
再相比知容,她都十六七了居然一点也不懂得行为处事之道,这样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唉……。
“姐姐,可否告诉我,安知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此时,叶琉璃清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这声音在这雪天,竟比这雪还要叫人冷上三分,直透她的心。
“夫人?”
身边的吴嬷嬷朝她暗暗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说。
安夫人看了看吴嬷嬷,而后轻声一笑,“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琉璃是我妹子,她想知道我一定会照实说,虽然,那是一件陈年往旧,虽然那个时候她错的那样离谱。”
那也是十三年前发生在安府里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
此时,诫思院。
安知容坐在罗汉床上怒目相对,可是,她却不敢动,因为这个吃红薯的脏老头很厉害,站在一边的嬷嬷也很厉害。
手指紧握,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老何看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眼中满是嫌弃,“丫头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来这么一个丑玩意儿?”
“你才丑,你和叶琉璃都一样都是下贱的,放我回去,我要回去。”
安知容从未受过如此对待,更何况,她要是再不去,只怕叶琉璃真的就要与母亲结拜了。母亲她脑子是不是摔坏了,竟要如此与她做对?
老何看了看手中的针,“老头儿我不该拔了,不对,我该刺得更深,好叫你永远的闭上这张臭嘴。”
“你?”
安知容有些害怕了,这个老头儿似乎是懂点儿医术的,他居然可以轻易的将金针取出来。
老何越看越嫌弃,这要是他的徒儿或是生了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儿,一定会把他塞进尿桶子里,淹死算了,看看她这一副表情,活像是别人欠了她一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老何再一个瞪眼过去,那安知容竟吓得跳了起来,再也不敢动。
“胆小如鼠,让人生厌。”这是老何对安知容的评价。
“我说老何,晚上的水煮鱼你不是不想吃了?”
一听这清冷的声音,老何嘴一抽,坐到一边乖乖吃红薯去了。
叶琉璃带着丝雪花走了进来,庄姑立即上将将她身上的披风解下,又伺候着弄掉她身上的雪花,不是最怕冷么,怎的去了这么久才回?
屋子里的热气扑了过来,叶琉璃顿时只感觉浑身自在。
“叶琉璃,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我放了。”安知容相当的不客气。
叶琉璃轻笑的看安知容,这样的眼神让安知容很不自在,就像是,早被她看透一切似的,包括当年之事。不,不可能,她绝不可能知道十三年前的事,那件事情被父亲和母亲封了口。
可不是看透一切么?原来,安知宴才是安府里身体不好的那个。
因为当年安夫人头胎又是难产,极不容易才将他生了下来,不过体质非常弱,三天两头的病,亏得昌国公府家实力雄厚,又亏得宫里有安太妃这个后盾,所以安知宴在六七岁时身子才有所好转,众人正开心之时,却发生了一场叫人想不到的意外。
某日,他们的女儿竟被人绑了去,而绑匪不但要求百万赎金,更是说要用安知宴来换,如此大胆的匪首当真是少见,当时安府便怒了,小姐被绑定然是府内有奸细,严查府中丫鬟婆子,先将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打得血肉糊涂只剩下一口气。
只有让恶徒看到了血腥才会觉得害怕,那婆子几下子便将事情抖了出来,安知容竟私用了年节时给的钱财收买婆子让她办事,制造了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先是让恶匪绑了自己,而后以她的性命要挟换安知宴,而后杀之。
原来,她见所有人的心思全然放到了安知宴的身上,心身嫉妒之心,宅子里的女子天生就没有那般的单纯,哪怕是丫鬟婆子的一句意外的话和一个眼神,对于安知容来说都是十分敏感的,久而久之便存了想要致安知宴一死的念头。
“安小姐,你该叫我一声小姨。”
叶琉璃清冷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安知容,为了自己成为安府的唯一,她小小年纪就要杀亲哥哥,着实是让人震惊和震怒。
第二百零七章 心狠手辣的世子妃
“小姨?哼,别以为你跟我母亲这般就真的是我长辈了,我告诉你,喊你这绝不可能。”安知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她竟赐婚给宗政世子了,她从未想过她心心念的男子会与一个这般下贱之人在一起,一想起这个,她的心中便就有一团火在烧,想将这个女人给生生的烧死了。
“你喜欢宗政九?”
“是的。”
“可是他不喜欢你。”
“你胡说,他为了我而特制了避兽丸,我还跟他组了一队。”
“那是因为你自欺欺人,他从未说过要娶你的话,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哈,可是世子也不喜欢你不是吗?”
“错,他喜欢,否则,这块龙纹玉佩也不会在我的手中了。你应该知道,龙纹玉佩从安知宴的手中转到了宗政九的手中,他今日能将玉佩给我,便表示他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你安知容就是做得再多也无济于是。还有,我即为素心的妹妹,我便承担起了护她之责,若是胆敢有人害她性命,我定叫那人生不如死,安知容,我不会因为你是她的女儿而对你手下留情,这一点希望你清楚。”
叶琉璃紧逼过去,她的话比外头的冰雪还有冰冷刺骨,让安知容动弹不得,骨子里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知道,她说的话一定是说到做到的,这个女人连罗如烟都敢陷害,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叶琉璃十分满意她的表现,“记住,保持这种,想要对你母亲下手,就得先斗过我,我一点也不介意杀一个小辈,哪怕背上骂名。……庄姑,送安小姐回府。”
“是,小姐,安小姐,请。”
庄姑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知容咬着牙,快步离开。
外头的雪依旧下着,一片片落在方才的雪地之上,让原本就不薄的雪更加厚了一分。
叶府的院子实在算不得是精美,可是硬生生就有人说想赏赏,于是便便有了雪花之中,两道身影坐在廓下,优雅淡定的喝着茶的画面。
十一皇子看了看对面比他还要优雅的男子,原本想说话,可是,刚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宗政九就是个话题终结者和话题难开者,一说话,下一句别人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而且,他不说话没人敢开口。
“我娘呢,她在哪里?”
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打破寂静。
十一皇子抬头望去,安知宴?
“去,把他给我截了。”
宗政九开口便不客气,十一皇子的脖子不免缩了缩,好在他没惹,否则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多时,杨焱便将那个安知宴如拎小鸡般的拎了过来。安知宴反抗了,可在武功高强的杨焱手中,那种反抗等同于没有。砰的一声,人被扔在地上。
“你?混蛋。”安知宴脸红脖子粗。
“再说一次?”宗政九冰冷威压。
安知宴立即闭嘴,就算此时他再有多大的气和怨,都不敢在这个世子面前发挥,他怕揍,叶琉璃打人痛,这位世子打人只怕比叶琉璃还要痛。
不过,他也是个不客气的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一个空位之上,“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叶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客了?”
“那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宗政九轻抚着手中茶盏的边缘,这个动作与某女很像。
“我,我听说我母亲……和妹妹来了,我是来接她们回去的。”安知宴自顾的倒了杯茶,还没等凉,就喝了一口,不过如预想的那般被烫得哇哇大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同样心急也喝不了热茶。
不过,最苦的应该算是叶府一边伺候的奴婢了,一个皇子一个世子一个昌国公公子,哪一个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压力山大啊,真希望大小姐现在就出现,解了她们的危机吧。
“本世子与十一皇子是来看望叶尚书的。”
宗政九此话一出,十一皇子刚入喉的茶便忍不住往外喷,不过,因为水已经入喉了,喷不出来,只能咳咳的咳嗽个不停,成功被呛。
这位宗政世子打诳语也不脸红,而且正儿八经。
什么来看叶尚书啊,这还没到芳菲院呢,便说了句雪景极美的话,罗氏自然是让他留下来独自赏雪景了,说到底,去看了叶尚书也只有可怜巴巴的他而已。
“见过十一皇子,见过世子,外甥,你也来了。”
就在此时,叶琉璃缓步而来,她也不想出来,不过安知容的事情处理完了,庄姑又说某男还没有走,她只能过来打个招呼了。
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