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成了皇帝白月光_分卷阅读_119

  “你不会。”此时的翟煦才感觉自胸口弥漫的万般无奈。
  “你怎知我不会,你又不是我,你懂我的想法?”江池没忍住朝着翟煦吼,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也对,你总是喜欢自己扛着,就算我说多少遍,要你和我商量,你总是不听,现在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或者,你若是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江池的情绪翻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江池没有特意压下去,江池痛苦的拱起身子,手捂在胸口,血一点一点的漫了出来,染红了江池的皮肤,滑入了脖颈。
  翟煦彻底慌了,上次已经足够触目惊心,这次就在他面前,翟煦只觉得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股子闷重而浓郁的痛,像是有锤子重重的砸在他的心脏,将他的心脏砸的粉碎,只余下殷红的碎肉。
  翟煦仅仅抱着江池,阻止他吐血的频率,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
  “阿池,阿池,不生气,你别生气,我不会了,不会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和你商量,我再也不会了。”
  等在外面的迟勋听到殿内的动静,快速赶了进来,喂下药丸,点了江池的睡穴,让江池短暂的安静下来,翟煦失魂落魄的看着,眼神是迷茫的,乌黑的瞳仁满满的灰色,一时间所有的色彩都失去了颜色。
  身上沾染江池的血,灼热了他的皮肤,翟煦满脸湿润,怔忡的站在原地,行尸走肉般的看着,江池安静下来,翟煦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在这个瞬间,迟勋感觉翟煦像是老了几岁,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沧桑。
  迟勋出了殿,将空间留给了翟煦与江池,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看见翟煦的神色,迟勋知道,此时此刻,翟煦都明白了。
  都说知道的愈少愈好,但是,有些人表面上装作不知道,实则心底通透,擅于隐藏罢了,若可以,江池可以隐藏的好好地,没触及底线都行,可,翟煦不仅触碰了,还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这是江池所不能容忍的。
  江池躺在床上,脸上的血渍还在,嘴角留下的痕迹明显,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江池情绪的波动,翟煦像个木偶般一点一点的朝着江池靠近,近乎虔诚的抓住江池的手,捂住自己的脸。
  那些话像是钉子一颗一颗的锤了进去,翟煦无神的看着,用手帕轻柔的擦拭血渍,若说原先的翟煦孤注一掷,此时,翟煦的灵魂似乎也随着江池入了梦。
  一连好多天,江池都不曾理会翟煦,他不抗拒翟煦的拥抱与触碰,只是,不管翟煦说什么,干什么,江池都没有反应,像是行尸走肉般,只剩下江池的躯壳,而灵魂已经被隐藏到深处。
  用完晚膳,江池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原先神采奕奕的眸子没了神采,变得呆滞而无神,翟煦走来看见的便是这般的江池,翟煦沉沉叹了口气,脱掉衣衫上了床,抱紧了江池。
  第110章:和解
  翟煦不解释,尽量的靠近江池一分。
  江池神色紧绷,背靠着翟煦,一垂头就能看见翟煦青筋暴起的手,近段时间,应该说是他单方面的冷战,不说不看不理不动,翟煦全盘接收,他不再说换血之法,也不再提任何他病重的事情,只是陪着他,静默的陪着。
  江池无声的深吸一口气,明日便是翟煦的生辰,江池知道自己的近况,他的身体愈发虚弱,因蛊毒带来的后遗症更是一遍遍蚕食他的生命,迟勋制的药已经达到了最大效应,身体完全免疫。
  呕血已成了家常便饭,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在忽然的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从一开始的几秒钟、一分钟恢复到现在的不知稳定的时间,江池早早的习惯。
  真的很棒棒啊,肉体的恐惧加上精神的蚕食,一点也不放过,江池惨然一笑,他希望他能撑过翟煦的生辰,不然,翟煦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过生辰。
  那时候他还笑嘻嘻的说为他准备了礼物,江池觉得他真的是个恶人,给了他希望,然后在即将拥有的时候抽身而出。
  挺讽刺的,以前这些都是翟煦带给他的,他现在要尽数还给他。
  热泪夺眶而出,滑过鼻梁淌在枕头上,江池侧着身子,将脑袋埋的更低,眼泪不受控制的砸落下来,不属于他的手缓缓上移,擦着江池脸上的泪痕,江池呜咽着,抓住了翟煦的手。
  “翟煦,我想出去透透气。”江池撑起了身子,被泪水濡湿的视线,翟煦窸窸窣窣的起身,江池听见中间的水声,紧接着是擦在脸上的帕子,还带着烫意。
  脸上的黏糊感褪去,江池睁开了眼,对上翟煦满是担忧的眸子,江池倏地垂下脑袋,不再看他。
  翟煦沉默的为江池穿好衣衫,裹得很严实,披了两件披肩,几乎不露出一丝缝隙,江池的身子很冷,即使被翟煦抱着也冰冰凉。
  穿好衣衫,翟煦搂住江池,拦腰抱起就往外面走。
  外面的温度还是很冷,冷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江池没有反应,眼睛倒是睁大了几分,这风吹在脸上很冷,那股子冷意似乎吹进了脑子里,将江池混沌的神经吹得精神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江池整个人也变得灵动起来。
  若是忽略那苍白的脸与瘦骨嶙峋的身子,江池穿得厚,即使如此,在翟煦怀里也是娇小的一只。
  翟煦同江池坐在院子里,宫人搬了贵妃椅出来,翟煦不放心江池,直接让江池坐在他身上,靠在他怀里,翟煦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梦里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过于揪心,翟煦更喜欢真实的触感。
  江池随翟煦这般,享受的靠着,抬眸盯着黑乎乎的天空,冬夜里真的是黑茫茫的一片。
  “翟煦,你明天生辰,今日我们便和解吧。”江池扯了扯唇,淡淡的笑意将整张脸都衬的濯濯生辉。
  “好。”翟煦的声音沙哑,像是废弃的鼓风机,声音断断续续的落在喉间,良久才冒出来一个字,翟煦看不到他的脸,下意识的搂紧了江池。
  江池其实有点困,精神却异常的好,困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天上不知何时布满孔明灯,昏黄的色彩,成堆成堆的在一起,往高空而去,映衬的蜡烛的光芒零零散散的喷洒下来,江池动了动被冻的冰凉的手,眼睛变得很亮很亮。
  他看见那孔明灯摇曳而上,或在空中燃烧,沾染了其余的孔明灯,只是刹那间明旺的火花四溅,只剩下黑灰落了下来,烧的速度比不上往上放的,江池费尽心思瞪大眼睛,生涩的感觉传递,江池的泪落了下来。
  眼睁睁的,江池感觉他眼前的光明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就像是黑夜中蜡烛即将燃烧殆尽的瞬间,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从一开始的光明,暗淡,昏暗,昏黑,到陷入最后的黑暗,印象之中,还残留着方才看见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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