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_分卷阅读_52
刚抱到床上,阿娇立刻滚到床的那一边,背着身子,依旧不理他。
项云黩靠过去,又笑又叹,伸手碰碰她的肩:“那就是个同事,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阿娇伸着脚蹬了他一下,项云黩原来是闷着笑,这一下笑出声来,抱着她不撒手。
钱二在外面听见动静,知道里边一时半会儿那是不能好了,看了看邢斐,搓搓手说:“要不然,咱们先吃个羊肉?”
邢斐心中五味杂陈,脱下项云黩的外套,问钱二:“有没有衣服可以给我换?”
钱二这才看见邢斐衣服上都湿了,怪不得穿着项云黩的外套,次卧里还有一件浴袍,他带邢斐去换衣服。
心里还偷偷评估,这一位漂亮是挺漂亮的,还是那种英气的漂亮,可明显项队长明显就只吃小姑奶奶那一款,她这平时是不是不照镜子?
项云黩伸手过去,自然而然的把阿娇搂在怀里,不能告诉她死气的事儿,不能有让她知道,不能让她担心。
她应该是永远没心事的,快乐的,自由自在的。
项云黩看她咬着嘴唇,为了一件外套这么认真的生气,心里软得不行,又想吻她,但他忍耐住了,只是摸摸她的头发:“别生气了。”
阿娇喉咙一哽,竟然要哭,她突然想到,要是她真的投胎走了,项云黩就会对另外一个人这么好。
她一下难受的要落泪,返身抱住项云黩,勾着他的脖子:“你亲过我了,你就不能喜欢别人!”
项云黩心口一跳,看她泫然欲涕的样子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了,她接受了,她也喜欢他。
这三个认知在项云黩的心里来回乱撞,撞得他心神不宁,想这么按着她好好亲吻,又想要赶紧离得远一点,他自己知道,他就要失控了。
阿娇吸吸鼻子,她看着项云黩,觉得心口全是他,热热胀胀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吃醋成这个样子了,项云黩觉得欢喜,又觉得罪恶,但罪恶过后依旧还是欢喜,这一切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的手搓搓阿娇的耳垂,小小的,薄薄的,软嫩嫩,让她认真听他说话:“你听好了,我不会喜欢别人。”
阿娇立刻喜笑颜开,她一笑,脸上的梨涡就像盛了蜜,项云黩忍耐到此刻,终于低下头,试探着在她清醒的时候亲吻她。
阿娇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她面红耳赤又满怀期待,两条胳膊环住项云黩的脖子,比刚才抱得还更紧,悄然间有什么东西硌在两人中间。
不能这个时候,不能在这里。
项云黩在心里黩背执法手册,可这没有用,闭上眼睛也没有用,她身上的味道闭上眼就更浓郁诱人。
项云黩屏住呼吸,不敢造次,好不容易把理智拉了回来。
最终,亲吻只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趁着阿娇迷蒙恍神,项云黩一下坐起来,急着要去浴室:“我去……冲个澡,你们先吃,吃完我有正事要说。”
阿娇懵躺着,她当然知道硌人的东西是什么,身上软绵绵的,心里也软绵绵的,脸上烧红一片。
项云黩洗了一个时长可疑的澡,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餐厅里炖羊肉的味道已经传到卧室里。
阿娇脸上的红晕全褪去了,她捂着肚子,还躺在床上:“我饿。”因为想他,连饭也没吃。
项云黩把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带她到餐厅,给她盛了一碗羊肉,吹凉了才给她吃,她吃起东西来急得要命,不管凉热就往嘴里送。
阿娇咬了一口羊肉,突然鼻尖一动,嗅了一下。
味道不对,她低头闻一闻羊肉碗,不是这个味道,放下碗来绕着桌子找,最后到了邢斐身边。
邢斐也洗过澡了,用完了一整瓶沐浴露,好不容易才把那恶心的黏腻感给洗掉,她身上是酒店沐浴露的玫瑰香味。
阿娇嗅个不停,她的感官好像更敏锐了,邢斐的身上有一种不属于沐浴露的,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
项云黩知道有对,神色凝重的问:“怎么了?”
阿娇看着邢斐:“你被什么东西给标记了。”
邢斐脸上变色,就连项云黩也面露惊异,阿娇目光怜悯的看着她说:“它想吃掉你。”
第61章 阿娇今天诱人了吗?
这一句是楚服在血玉中说的。
“娘娘不必惊慌,这个妖怪既然要用标记的方式才能找到猎物,说明它修为不足,道行还浅。”
只是这股甜香味越来越浓,它已经盯上邢斐了。
邢斐一脸荒诞,她想从阿娇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表情,可阿娇是认真的。
项云黩简单的把他们在凶宅里遇到了事说明了一下,他在说到那个怪物脱掉人皮的时候,邢斐脸色都变了,这是她没看见的。
钱二的脸白了又绿,手直哆嗦,根本捧不住碗,想离开这个屋子,就当啥也没听说过,努力了半天,腿也是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特么!原来聊斋都是真的!
阿娇听的很认真,她一边听一边吃羊肉,汤汁鲜浓,羊肉酥烂,连里的配料蔬菜都炖烂了,她都已经饿了大半天了,一口一口停不下来。
阿娇不光自己吃,还给项云黩挟肉,她又看了看邢斐:“你也吃吧,当饿死鬼可惨了。”饿死鬼的肠子是通的,香烟穿喉而过,永远都吃不饱。
邢斐一点食欲都没有,知道自己被个妖怪当盆菜,再想到那张密密麻麻满是细齿的嘴,她又想吐了。
项云黩拿起了筷子,他早饿极了,就算那妖怪再来,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邢斐看着这对情侣吃饭,她有一种不真实感,他们一起回酒店,本来是要商量怎么写报告,那堆人皮又要怎么办?凶宅里的□□弹道痕迹又怎么办?
话题拐着拐着,她就成了那个怪物的盘中餐。
……
邢斐原来觉得项云黩的女朋友娇滴滴的,瞎吃飞醋,跟项云黩简直就不是一类人,可现在一看,他们还真是一类人,用筷子互相挟菜吃得很香,项云黩还专挑没有骨头的肉挟给阿娇,让她多吃一点。
而邢斐光闻味儿都有些受不了。
阿娇一边吃还一边瞪钱二:“赶紧啊,土豆片呢?”
钱二发飘的腿一下子有劲了,小姑奶奶还能指使人,说明有得救,退一万步说吧……那怪物要吃的又不是他。
他赶紧给阿娇下了一盘土豆片儿,又十分有眼色的打开了大桶果汁,给阿娇倒了满满一杯,这羊肉炖久了还真有点咸。
阿娇很满意的瞥了他一眼,钱二得到了认可,更卖力气,这天塌不塌得下来,都不用他去顶着。
“那有什么办法吗?”项云黩皱着眉头,看着邢斐身上浓得快要化为黑雾的死气。
阿娇嘴里嚼着羊肉,脚尖踩了项云黩一下,不许他看别的女人!
“这个妖怪虽然学人声说人活,但它还未能修成人身,所以才要披层人皮出现。”也就是说它道行还浅。
若是楚服能从血玉中出来,这样的小妖自然不在话下。
华夏大地灵气浓郁之时,生物有灵皆可成妖,周朝礼遇巫族,司巫的职责便是保国祚太平,只是传到汉时,道教兴起,巫族衰落,朝廷依旧设有巫职,只是巫祝的职责渐渐成了求四方雨,除妖魔邪祟反而在其次。
胡瑶出身青丘,道行虽浅但也有人形,只是狐狸尾巴还在身后摇来摇去。
柳万青更了不得,千年树精,不知是何处修炼的,阿娇每看他一回,都觉得这个树精满是心眼,比人还像人。
两个大妖她都见过了,这种不成人形的小妖怪,她一点也不怕,就是圆梦司里那个黑熊精,都还在学做算数题呢,这个妖怪要靠吃人魂魄,一看修的就不是正道。
“明儿赶早去拜城隍爷。”城隍该守一方平安的,怎么任由小妖怪在城中作怪,拜一拜他,送上香火,赶紧派神将除妖!
阿娇吃完了咸的要吃点甜的,钱二赶紧捧出蛋糕,四种不同口味,阿娇挑了草莓塔,给项云黩一块芒果焦糖的,挖了一大块,混合着奶油送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来。
“这……这就是办法?”邢斐一开始还真被阿娇唬住了,听她说的一套一套的,结果办法竟然是这个,跑庙里拜一拜,那妖怪就……就不吃她了?
阿娇皱皱眉毛,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很不高兴的瞥了邢斐一眼:“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别去,等着它来吃你好了。”
哼!不识好鬼心!
项云黩摸摸她的头,把自己那份芒果焦糖的蛋糕也给她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
阿娇高兴了,项云黩不爱吃甜食,她拿了芒果的给他,是因为她自己想吃,挖一口草莓再挖一口芒果,吃得嘴里满是奶香味。
钱二查了一下,西市没有城隍庙,邢斐这才想起来,还是她小时候曾经有过,后来那块地被政府挪作它用了。
阿娇震惊地看着邢斐:“毁人庙宇,那个官儿是不是倒霉了?”
钱二立刻查了一下,发现这位在任上拆了城隍庙的,早十几年就落马了,还是因为土地的问题,贪了好几个亿。
钱二啧啧两声,这是太岁头上动土,连城隍爷拆房子的钱都敢贪,仕途自然到头了。
西市没有,但西安城里有,还是个大城隍庙,牌坊都有五座,统领西北十几省,明天早早去拜过城隍爷,把这事儿给办了。
但今天还是要把人的事给解决了,比如开枪报告要怎么写,那张人皮又要怎么办。
阿娇吃完了蛋糕又吃冰淇淋,她抱着大桶,用勺子一口一口挖着吃,看项云黩和邢斐商量怎么报告上级。
项云黩提出:“干脆就说我们跟嫌疑人打了个照面。”
这是唯一能够合理解释开枪的办法了,何况这张人皮还不知道是从哪个受害者的身上剥下来的,要经过检验,人都死了,起码得知道死者是谁。
邢斐思维很乱,一时想到那个妖怪,一时又想到人皮,她看了项云黩一眼:“这是谎报。”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坦诚他们看到了一个妖怪?
只好掐头去尾,九分真,一分假。
阿娇打了个哈欠,项云黩说:“就这样吧,大家都累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你就先睡在次卧。”
钱二本想在沙发上睡,项云黩让他守在次卧门边,随手扔给他一个警报器,夜里有什么动静就拉响它。
钱二哀声叹气的,本来好不容易住一回五星级大套房,他连张沙发都没捞着,竟然是睡地铺,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他给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铺了床盖上被子,把他那万用工具袋里的符纸拿出来,替邢斐贴在床头。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求我同宗的道长给画的。”这符能在白宅里给他一张光明,钱道长甩出几张符还震慑了一下玉堂春,这妖魔鬼怪都是一个系统的,说不准也能防一防。
邢斐抱着被子,眼看钱二在她床头上贴了三张符,左边一张,右边一张,正中间还贴了一张。
她到现在也不完全相信阿娇说的,看钱二贴完符,往地铺上一躺,在被子里抠抠索索半天,伸出手来,“啪”一声,往自己脑门上也贴了一张符,就跟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
邢斐忍无可忍要关门,钱二说:“听老哥哥一句话,千万别关门。”
项云黩睡在主卧的沙发上,他给自己铺被子的时候,阿娇抱着腿坐在床上看他:“你不睡床上吗?”
这床很大,能睡三四个人了,沙发又小又窄,项云黩的腿都伸不开。
项云黩摇摇头:“你睡吧,我在这儿就行。”
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特别心浮气躁,本来引以自傲的自制力突然就不管用了,一看到她坐在床上,乌黑长发乖乖披在身后,露出雪白的脚丫子,就觉得全身都在发热。
她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