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的鉴宝人生_分卷阅读_91
阿蓉仍然没有开门,不管是不是第四位室友,她都不能开门,如果外面的人冲进来打算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怎么办?在古玩街她学习到一句话,永远不要小看别人对你的恶意。
很快外面的叫喊消失了,也没人再敲门,只有片刻的嘈杂便恢复安静。
宿舍里的三个人都松口气,香香的手机响起来,是宿管给她发来微信。
香香看完抬头道:“宿管说敲门的是文学院的师姐高思睿,问我们有没有得罪她。”
甄美人也是暴躁脾气:“疯子吧,我都不认识她。”
阿蓉惊讶地张了张嘴。
高思睿不就是那个把宿舍用品放到文学院,让整个历史学院新生挨累的那个师姐吗?
她来敲门……不会就是来向自己寻仇吧?
阿蓉想了想,她昨天做的事情就是告诉学生会的师兄宿舍用品的事情,这件事高思睿肯定是做错了,之后受到批评也是有可能的,知道是她跟师兄打的小报告,把她记恨在心也有可能。
不过……
直接过来砸门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给阿蓉一种原来还有这样的操作。
阿蓉担心室友因为她被高思睿针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香香和甄美人。
甄美人气得在宿舍里走来走去:“要不是蓉蓉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是有师姐故意为难历史学院的学生!”
香香也是冷着脸:“就是因为蓉蓉帮大家解决搬行李的问题,她就记恨上了,气量也太小了吧。”
两位室友都是站在阿蓉这边的,不仅她们是室友,也是因为高思睿两次做法都让她们受到伤害。
香香问道:“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宿管老师?”
甄美人哼了哼:“不能告诉,告诉舍管老师,我们就要咽下这口气,而高思睿也只会被学校批评教育,实质上她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阿蓉感叹着,甄美人在高中绝对是不好惹的人,对学校这些套路这么了解。
九月三号,新生报到的最后期限,第四位室友终于来了。
第四位室友以很特殊的形象出现在宿舍,黑皮夹克,黑皮裤,胳膊夹着头盔,据这位名叫云秀的同学说,她是海吉镇的人,是长江市的偏远小镇,开着摩托车行驶八十多公里来到学校。
云秀的装扮非常帅气,但本人确实瘦瘦小小的,还有些黑,大概是有些营养不足,肤色并不显得健康,嘴唇也干裂。
云秀性格很豪爽,有着偏远小镇女孩特有的爽快和阳光,阿蓉她们直接叫她秀秀。
寝室四人到齐,决定晚上聚餐。
云秀算是本地人,对本市美食情况也很了解,由她带队是所有人都同意的。
最终大家来到离学校不远的西式烧烤店。
“烤五花肉,烤榴莲,烤肥牛,烤鱼片……都来两份。”云秀驾轻就熟的点完餐,对寝室三人道:“这家店在长江市很有名气,我点的都是它们家的特色,对了,你们喝啤酒吗,他们家自酿啤酒味很正。”
阿蓉三人都摇头。
啤酒不想喝,倒是云秀点得那些食物倒是很诱人。
云秀在点餐前表现出的豪爽不像是小镇姑娘,同样的学生在点餐时候都会算着价格,而云秀没有。
而且云秀能住在带有洗浴和阳台的寝室,至少说明她并不缺钱。
室友贫穷或是富贵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阿蓉更不会在意这些,几个人聊着天,烧烤店的门推开,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走进来,道:“老板,有空位吗?”
阿蓉没有特别注意她们,倒是听到有个女生说:“高思睿,刚才师兄来信息了,晚上学生会开会。”
扎着马尾辫,个头高挑的女生点头道:“哦,知道了。”
高思睿?
阿蓉、香香还有甄美人都听到这个称呼,但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相互看了一眼。
大家只称呼彼此的昵称,都没有叫全名,高思睿很显然也不知道阿蓉长什么样,阿蓉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日她没有开门,不过在外面闹事总不是好事,谁知道高思睿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能大早上砸门寻仇的女生,阿蓉是无法用正常逻辑去推测。
几个人吃完饭便回寝室,也没有再碰到高思睿一行人,回去甄美人添油加醋的把高思睿的事情说给云秀听。
云秀捏着拳头道:“你们放心,我在我们镇的高中是最能打的,男生都打不过我,那个高思睿再敢找来看她有没有胆量跟我过招。”
秀秀同学有着很多男生都没有的莽气……
正式开学,阿蓉她们也再难跟文学院的高思睿有什么牵扯,毕竟两个学院有着较远的距离。
三号宿舍楼前一千米就是教学楼,学院有单独的食堂,除非去体育场,不然她们是不会机会出学院的大门。
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主干学科包含历史、艺术、文物、博物馆以及考古学。
主干课程有十五门,总课程三十多门,第一天上课,文博专业的新生用上午的时间取书,一摞一摞,据说全部都要背,早不背,以后也要背,有些事业单位的岗位考专业课程也要用到。
除了阿蓉,寝室其他人都感觉一脚踩到泥坑。
云秀反应是最激烈的一个:“这么多书,一定要背吗?”
对于云秀家里的情况阿蓉有点了解,云秀初中时候家里还很贫穷,但她哥哥从外省回来用笔钱做收藏品的生意,家里渐渐富裕起来,云秀大学的学费和宿舍费都是她哥哥出的。
因为她哥的生意跟收藏品有关,她就选了文博专业,只是现实跟想象中的不同……
云秀叹气道:“早知道,我就报汽修专业了。”
甄美人噎住了,眼睛瞥到云秀半截袖露出的胳膊,肌肉线条很明显。
女汉子,这才是女汉子本人。
甄美人是接受调剂到这个专业的,比云秀还有些懵,香香选择这个专业是当初不知道听谁说的这个专业工资比较多,她并不知道工作也很难找……
只有阿蓉是本身干的就是这行,理论再多,对她来说也很好吸收。
如今的大学生已经褪去迷茫和懵懂,有着明确的目标和规划,尤其大家辛苦考上长江大学,都不是来娱乐的。
即便是甄美人对美貌与装扮无比痴迷的人,对学习的态度也是非常认真。
云秀本身也能吃苦,没有因为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而放弃学习。
当香香知道文博专业工资不好找,就决定哭着也要把书念完,而且要念好,学习好至少有机会考研,学习不好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寝室的学习氛围非常好,一切都朝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阿蓉完全有能力在学习之余给室友们补充点专业课知识,室友们知道阿蓉专业课很好,主干课程的教授们最喜欢的学生就是阿蓉,有天赋,一点就透,有着很深厚的基础,这样的学生拿到手培养非常轻松。
对教授而言,这就是白送他们的得意弟子。
……
每周的两天休息日,阿蓉都要为《神形图》寻找提供能量的古董,长江市里没有大规模的古玩市场,她就只能到偏远乡镇。
室友云秀也要回小镇,帮她哥经营古玩街的散摊,有时候还要到乡下拿货,阿蓉也委托过云秀帮她留意有些古董,不过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神形图》指定的古董想要寻找是在大海捞针,她花了五年的时候才拿到唐代八瓣菱花镜,这几年她虽然没有离开湖海市,但求助的同行,欠下的人情并不少。
当天阿蓉穿着比较舒适方便活动的衣服和鞋子,跑到各个收藏品交易渠道,晚上满身灰尘回到宿舍,直到洗完澡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然后第二天继续到外面跑,只可惜又是无功而返。
回到寝室,香香给了阿蓉一堆宣传单。
阿蓉翻了翻,道:“都是社团招新?”
香香点头:“我们班大多数同学都选跟专业有关系的社团,比如古代生活定居社团,二战史研究社团,学点书法社团,还有如何在冷门行业暴富社团,穷到没朋友的收藏社团……”
听听这些社团名,阿蓉就知道这些社团创始人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很有理想的年轻人。
阿蓉问道:“后面两个团队听起来管理不善?”
能叫出那种名字的,不是穷,就是更穷,不然能透露出那种深沉的绝望吗?
香香深吸口冷气:“很有可能啊,我还打算申请进冷门行业暴富社团,现在看来要重新考虑了。”
阿蓉直接拿出穷到没朋友的收藏社团的宣传单,问道:“我该怎么申请入社?”
香香呆呆地看着她:“……”
周一,阿蓉便把听起来比较丧的收藏社团的入社申请交给班长。
他们班的班长就是云秀同学,是在新生开学当天,导员就看重云秀那两条比男生肌肉还发达的胳膊,认为这样的班长能挨得了累,吃得了苦,不当班长就是浪费人才。
云秀接到阿蓉的入社申请书,语重心长道:“蓉蓉,你不觉得这社团看起来前途不甚光明吗?”
阿蓉道:“穷,也有选择收藏的权利,收藏品的价值不应该用金钱衡量,要用它本身带给人类文化的意义,确定它到底值不值得收藏。”
云秀呆了呆:“这是什么鸡汤?”
阿蓉拿出宣传单:“上面写的。”
其实阿蓉也觉得这个社团看起来前途没有那么高远,这已经不是低调的问题,低调有内涵的社团不会起那样社团的名字,三个字以内的社团名最有逼格,比如有舞蹈社团有叫颜如玉,其实就是男子舞蹈社团,这样的社团是不缺人的。
不过收藏社团是阿蓉最想加入的,她要获得更多途径接触收藏品的机会,寻找《神形图》需要的古董是一部分原因,希望能碰到好的藏品是另一部分原因。
周二下午,穷到没朋友的收藏社团的社长找到阿蓉。
社长是半秃顶的师兄,大三年级,刚接手社团的管理,正是迷茫无措的时候,一天时间只有阿蓉提交入社申请,他为了表达对阿蓉的入社欢迎直接找到阿蓉所在班级。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提交入社申请的师妹竟然还很漂亮。
“师妹你好,我是穷到没朋友的收藏社团社长,石彬彬。欢迎你加入我们社团。”石彬彬师兄诚恳的道。
阿蓉直言问道:“师兄,我们社团现在是什么情况?”
石彬彬嘴角带着笑意,乐观的道:“我们社团情况并不好,收藏品现在赝品太多,以假乱真的不少,大家经常打眼,都是学生所以无法承担太多的损失,很多社员们刚加入没多久就会退社。不过我们收藏社也有优势,就在于我们是长江大学唯一的收藏社。”
根据石彬彬的说法,阿蓉免不了悲观的想到,这也许是长江大学最后的收藏社。
社团的现状已经很难改变,大学生的资产是不足以支撑古董收藏的,即便有,也只是个例。
阿蓉觉得社团应该改变理念,但现在提起会不会太早?
石彬彬忽然诚恳的道:“师妹,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师兄刚接手社团,现在正是需要集思广益的时候,我想改变现在社团的现状,需要靠你们这些社员的帮助。”
阿蓉也没有犹豫,提出意见:“既然我们是收藏社,那还是要以收藏为主,这是社团的宗旨和存在的意义。”
石彬彬赞同:“没错。”
阿蓉道:“收藏品不局限古董以外的东西是吗?”
石彬彬尴尬笑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我们社团成员都是文博专业,都是为了古董收藏入社的。”
阿蓉轻轻点头:“那我们社团要改变,但古董收藏不能变,不然社团就没有人了。”
石彬彬心道,师妹你委婉点吗,说实话让师兄心好痛。
阿蓉道:“大家喜欢古董收藏,意义重要还是价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