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里的太子爷_分卷阅读_53
“明白。”
过了一会,外面的一个小厮将货郎领到二门角,让刘嬷嬷挑头花。刘嬷嬷在货框里挑挑拣拣,故意问跟在货郎身后的苏父苏母:“这是你的兄弟?今日怎么一起出来做买卖了?”
货郎也收了钱,没有答话,苏父道:“没有,我们是云织绣庄来的,来找五姑娘。”
“原来是来找五姑娘的,你们跟着我走吧,我们府里可不能乱走,我带你们一程。”
苏父和苏母恩告着同意了。他们按楚锦妙的指示混入二门,当时楚锦妙只说等到二门后,有人接应他们,可是光这一段路就足够让苏父苏母头晕目眩了。入眼的花草摆设是他们见不到也想不到的,他们仿佛踩在云上,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刘嬷嬷给了小厮几分银子,把小厮和货郎打发走后,她才带着苏父苏母往里走。走了一段路后,楚锦妙从墙角后走出来,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记住了,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只一口咬定来找楚锦瑶,绝对不能说见过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苏父苏母对楚锦妙点头哈腰,眼睛还不断瞅着侯府的摆设。楚锦妙很是看不上他们这番作态,嘱咐了一遍后,就自己带着丫鬟走了。
姑娘们还在抱厦里说话,六姑娘看到楚锦妙进门,好奇地问:“四姐姐,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楚锦妙笑笑:“坐的有些乏,顺便去外面透透气。”
楚锦瑶听到这话,忍不住朝楚锦妙看了一眼,楚锦妙可不是一个愿意去外面走路的人,她这话很是奇怪。楚锦瑶看着楚锦妙,突然眼睛一凝,楚锦妙的裙角怎么蹭了灰?看样子像是躲在墙后,从墙上蹭下来的。楚锦妙不是去更衣么,怎么会蹭到墙灰?
楚锦瑶将异常记在心里,面上并没有宣扬出来。过了一会,院子外突然喧闹起来。
“怎么了?”
姑娘们都站起身,一个丫鬟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她回来道:“似乎声音是从五姑娘院子里传出来的。”
众人看向楚锦瑶,楚锦瑶摇头:“我也不知是怎么了。”
顾嬷嬷也被惊动了,她面色不虞地掀帘子出去,低声骂道:“老夫人和郡王妃还在里面呢,你们这是做什么?”
“顾嬷嬷,我们也不知道,似乎是有人来找五姑娘。”
顾嬷嬷一听便皱起眉:“姑娘是什么人想见都能见到的?竟然敢在我们府撒泼,快赶出去!”
外面的丫鬟应了一声,楚锦妙一听不对,赶紧走出去,拉着顾嬷嬷和丫鬟问东问西。顾嬷嬷暗自着急,但是楚锦妙问话又不能不会,这样一耽搁,对方的声音就近了。
这下楚老夫人和郡王妃都听到了,郡王妃出来问:“这是怎么了?”
顾嬷嬷连忙上来说:“没什么,是几个下人办事失利,现在正嚎呢。”
郡王妃一听,懒得管别人家的家事,杨绮霞走到郡王妃身边,冷不防说:“姑母,我方才好像听到外面人在喊五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哦?”郡王妃一听,心里警惕起来,说道,“既然她喊得这样大声,想必是有急事。还是把他们叫进来吧。”
郡王妃这样说了,顾嬷嬷没办法,只能让人把喧闹的人唤进来。
苏父苏母一被带到荣宁堂,几乎被这里的摆设闪瞎了眼。苏母记得楚锦妙的话,见到人就哭,苏母当下顾不得理清这些人都是谁,立刻扯开嗓子哭号道:“我可怜的瑶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楚锦瑶看到来人,脸色立马变了。她幽幽朝楚锦妙望了一眼,她现在算是知道楚锦妙刚才去哪儿了。楚锦瑶实在没想到,楚锦妙居然能和苏父苏母联系上。
郡王妃没料到进来的是这样一对粗鄙的农夫农妇,她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他们是哪儿来的?”
苏母抢着回答:“禀贵人娘娘,我是来找我的养女苏瑶的。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女,但我好歹也养了她十三年,私心里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的。她现在走入歧路,我这个为大人的,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错下去。”
丫鬟小姐全都倒吸一口凉气,齐刷刷地转头看向楚锦瑶。这个妇人说得这样明显,她们自然都听出来了,她说的是楚锦瑶。
楚老夫人也由人扶着走出来了,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一幕。楚锦瑶沉得住气,抄着手站在一旁。谋定而后动,她倒要看看楚锦妙要做什么。
楚老夫人看楚锦瑶很镇定,慢慢心也平定了。只要不是楚锦瑶自己闹出来的,那就根本不怕。不过,这个关头闹出这些……楚老夫人目光恻恻地扫了楚锦妙一眼。
顾嬷嬷接了楚老夫人的眼色,冷淡地问苏母:“我们家老太太惜老怜弱,暂且不计较你们的失礼。说吧,你们贸然找上我们侯府,所图何事?”
苏母坐在地上,哭号到:“我也不想再来打扰五姑娘,可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每个月银钱极宽裕,她这些钱,来路不正啊!”
第57章 斗米恩仇
“来路不正?”顾嬷嬷瞄了眼楚老夫人,没有收到制止的意思,于是她继续问,“怎么个来路不正法?”
苏母急切地说:“五姑娘名下有一间店面,叫云织绣庄,是不?”
楚锦瑶名下有店面?院子里的姑娘们顿时望向楚老夫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们怎么不知?
苏母偷眼看站在院子里王母仙娥一样的各位人儿。最上面的台阶上站在一位老夫人,估计是侯府的老祖宗,这位祖宗旁边还站着许多年轻媳妇,估计是侯府里的小辈,梳起头的是媳妇小妾,没梳头的是孙女姑娘。另一边站着一位贵气的妇人,衣服比楚老夫人的还要闪耀,苏母猜测,这应该便是楚锦妙所说的,来自郡王府的娘娘了。
老实讲,苏母见到楚锦瑶后大大吃了一惊,楚锦瑶竟然成这副模样了?要不是提前被人提点,便是走在大街上遇到,苏母也不敢认了。楚锦瑶端着手站在走廊上,乌发如云,唇红齿白,浑身气度凛凛不可侵犯也,竟然比旁边地道的侯府小姐还要夺目。苏母惊讶之余还觉得吃味,见到别的贵人,再怎样富贵苏母也不敢起其他心思,可是看到从小呼喝的楚锦瑶也变成这样,就让人很难接受了。
苏母打量了一圈,发现除了几个姑娘们面露惊异,最中央的那位王妃一点异色都没有。也是,人家毕竟是郡王府的娘娘,什么没见过,一个绣庄而已,说不定郡王妃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苏母再加把劲,说道:“姑娘们名下有一间铺面不足为奇,那你们可知这铺面是什么来路?”
“来路?”三姑娘站在人群里,忍不住偷偷地说,“还能是什么来路,不是祖母和父亲给的吗?”
苏母耳朵尖听到了,她夸张地摇头,说道:“并不是。这铺面不是侯府各位老爷的产业,绣庄真正的掌柜姓魏,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这个绣庄,是魏大掌柜白白让五姑娘入股的。”
楚老夫人听了半天,却听了一耳朵这种愚昧说辞,她冷笑一声,说道:“我还道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些。不瞒郡王妃说,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他们家掌柜每个月给五姑娘分红,我也知道。”
“哦?”郡王妃很是好奇,“分红不比其他,不是信得过的人根本做不成。为何魏掌柜白白分红利给五姑娘?”
“说来话长。”楚老夫人以为这些人就这点道行了,她心里不屑,不甚在意地给郡王妃解释,“去年五姑娘在街上救了一个孩子,这些东西,都是作为谢礼送来的。”
楚老夫人有私心,想隐瞒太子交好他们家一事,就将这件事情一语带过。郡王妃听在耳中,便生出许多疑问来。
她也和店铺管家打过交道,谁家掌柜会用铺面分红做谢礼?这未免也太贵重了,便是有救命之恩也说不过去。郡王妃听得将信将疑,越发觉得长兴侯府在搞鬼。
苏父局促地站着,他不太会说话,现在更是怂的手脚都没处放。苏母很是看不上苏父这种家里横的软脚样,于是挤开苏父,自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卖力作态起来:“我原先也当是救命之恩,还暗暗和她爹说五姑娘算是苦尽甘来,也不枉我们养她一场。可是我们这几天来城里探亲,竟然听到铺面里的伙计说,他们魏掌柜这样做是学富家老爷,花千金博美人一笑。魏掌柜这样做,分明是另有心思呢!”
楚老夫人的眼皮重重一跳,连忙喝止苏母:“你个腌臜老妇,你在瞎说些什么?”
苏母拍着地假哭:“您不要嫌我说得不好听,各位贵人奶奶评评理,是不是我说的这样?要不然,还有谁会割自己家的肉,做这等事情?”
躲在柱子后面的小丫鬟已经按捺不住地和同伴窃窃私语起来,郡王妃心里一咯噔,刚才楚老夫人说的不明不白,现在听这个疯婆子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楚老夫人登时大怒,这涉及女子名节,岂是能瞎说的?她立刻便要下令把这两个疯子打出去,苏母赖皮,躺在地上哭喊起来,一口一个“我可怜的儿。”眼看闹得没样子,楚锦瑶主动神手按住楚老夫人的胳膊,说道:“祖母,您先让人下去,我和她说两句话。”
楚老夫人忍着气,暂时让顾嬷嬷带着人在旁边候着。
楚锦瑶看向躺着地上撒泼买傻的苏母,这是养育了她十三年的养母,直到两年前,她还在唤这两人为爹娘。楚锦妙的声音出奇的平静:“你们空口白牙,可不能随便诬赖人。你们作践我的名声,可有证据?你们说是听店里的小伙计说的,可是魏掌柜的闲话,岂是普通小伙计能知道的?你们由着一张嘴,可不是想编排什么就编排什么,现在还来贵客面前闹事。”
苏母一愣,立刻锤着心口叫起屈来:“我养了你十三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竟然这样埋汰我。我受苦受累这么多年,宁愿自己吃不饱也有喂你,到最后还要被你倒打一耙。你说我诬赖你,可是魏掌柜就是这种心思,你自己不知道,还能矢口说不是不成?”
楚锦瑶被堵了个正着,气道:“你少在这里编排魏家掌柜,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这男女心思,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你随便这个人评理,魏家对你这样厚待,是不是有这种心思?这还用找证据吗!”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没有证据,也拿不准凭证,就靠一张嘴,张口就是“我觉得如何如何”,便能无中生有,扯出这等瞎话来。然而可怕的苏母虽然说话粗鄙,但是确实掐中了女子名声的软肋。如今礼教森严,世人对女子的名声非常苛刻,若是被什么人看上,不小心流传到外面后,世人不会说男子的不是,只会指责女子不自重,明明女方什么都没有做。现在苏母胡搅蛮缠一通,她拿不出证据,也拿不出道理,可是落在别人耳朵里,就是楚锦瑶不对。
毁掉一个女子的名声实在太简单了,即便追风捕影,空穴来风,即便婆家心里更相信女方,可是为了颜面和避嫌,也会和女方退亲。
郡王妃现在便是这样的想法。
郡王妃虽然觉得今日这件事蹊跷,可是他们家是王府,这么高贵的门第,有的是清白女子可挑选,她为什么要找一个不明不白的儿媳妇?这个婆子很可能是瞎说一通,给楚锦瑶泼脏水,但是……万一呢?
若今日来的是老王妃,这件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可是郡王妃本就不中意楚锦瑶,现在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觉得此事还需再议。
楚老夫人一看郡王妃的脸色,当时心都凉了。她赶紧示意顾嬷嬷:“满嘴胡言。快把他们拉出去!”
苏母躺着地上满地打滚:“哎呀,要屈打成招了,堂堂侯府敢做不敢认……”
楚锦瑶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声喝道:“本就是假的事情,你还打算演戏演多久?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
“我能有什么心思,我都是为了你好!”
楚锦瑶冷笑:“还真好意思说,你们恐怕为的是你们亲女儿吧。”
楚锦妙志满意得地站在一旁看戏,冷不防楚锦瑶把活烧到她身上。楚锦妙吓了一跳,连忙道:“你自己洗不干净,可不要拉我下水。你自己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证据,你现在说话,证据呢?”
“你闭嘴吧。”楚锦瑶非常不客气地瞥了楚锦妙一眼,说道,“你自己裙子上的墙灰还没擦干净呢。”
看热闹的姑娘们一听,立刻转头来看楚锦妙的裙子。三姑娘悄悄撞了撞六姑娘的胳膊,低声道:“你看那块,好像确实是蹭上去的。”
六姑娘摇摇头,示意三姑娘不要说话。楚锦妙慌了,她想去看自己的裙摆,但又怕留下把柄,硬生生忍住。她不甘示弱地回呛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裙子上蹭了些灰,可是这能说明什么?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的话,你急着撇清什么呀?”楚锦瑶道,“本来也没人说你和他们有关系,是你自己急着跳出来澄清的。”
楚老夫人见闹得实在不成样子,于是打断道:“行了,都别说了,这件事具体如何,我会让人仔细查,到时候一定给一个公正的说法。”
三姑娘嗤笑了一声,显然对此不以为然。以楚老夫人对楚锦瑶的看重程度,自然会万般遮掩这件事,查出来的结果,能信吗?
楚老夫人对郡王妃说:“郡王妃到里面坐吧,稍后老身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郡王妃。”
郡王妃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也是当家的人,她对楚老夫人所谓的结果非常信不过。可是人在侯府,郡王妃怎么都得给楚老夫人这个颜面,她点头后,让人扶着便要回屋了。
楚老夫人大松一口气,闹出这一出的元凶暂且不管,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郡王妃说通,让郡王妃同意不计较此事。
楚老夫人只看重利益,并不在意真相。
进屋前,杨绮霞无意般说道:“五姑娘命真好,有一个这样护着她的祖母。”
郡王妃听了之后,脸色越发淡。
而苏父苏母一看侯府的人要拉他们下去,顿时大喊大叫起来。锯嘴葫芦一样的苏父忍不住大喊:“我们处于好心来通风报信,你们不感激不说,现在还要屈打成招?”
苏母更是满院子打滚,扯着嗓子嚷嚷道:“要给良民动私刑啦,还有没有王法了!”
楚锦瑶气的手抖,她知道今日如果真的让人把苏父苏母拉下去,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她都说不清了。结果是坏的,别人会说她活该,结果是好的,这些人也会阴阳怪气地说:“是她把告状的嘴买通了。”
真是无妄之灾,楚锦瑶静静看着苏母拙劣又丑态百出的表演,她闭了闭眼,突然开口对顾嬷嬷说:“嬷嬷您且住手,我问心无愧,有什么话,当着众人的面就能说明白。”
顾嬷嬷劝道:“姑娘,他们就是一群粗鄙的农民,您何必屈尊和他们对话?”
“即便是农人,但他们好歹把我拉扯大。搁在以前,我还得叫他们一声爹娘。”
顾嬷嬷一听这话僵硬了:“姑娘……”
“嬷嬷不必难受,这就是事实,没什么不好说的。”楚锦瑶道,“您先让开,我和他们说。”
顾嬷嬷为难极了,她后退半步,抬头去看楚老夫人的指示。
而楚锦瑶已经站在苏母面前,苏母本来躺在地上撒泼,等楚锦瑶站到前面后,苏母躺着而楚锦瑶站着,苏母脸皮再厚也熬不住,翻身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了。
楚锦瑶面对着苏母,说道:“从前我称呼你为一声母亲,所以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等后来回到侯府,我念在你们的养育之恩上,也没和任何人说。可是,我把你们当长辈敬重,你们却一心想让我死。”
苏母听了就要嚷嚷,楚锦瑶没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小时候你是如何对我的,你还记得吧?数九隆冬,你让我去河边洗衣服,姐姐偷偷给我端来热水,被你看到后,你当着我的面一脚踹翻,还罚我一天不准吃饭。你让我天没亮就去山上捡柴火,等我捡回来之后,你却一脚踢散,还骂我好吃懒做,而苏盛在床上一睡一整天,你却瞎了一样看不见。”
楚锦瑶说着就有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嘲讽地看着苏母:“对了,今天你们来办这么大的事情,苏盛怎么没来?你们一定觉得苏盛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来别人家做这些地痞无赖的勾当。你们从小偏心,对我非打即骂,我认了,谁让我是个女孩呢?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并不是对所有女孩都这样残酷,是只对我这样!你们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们家的女儿,所以随便给口饭吃都觉得是恩惠,没折磨死都算是行善。可是,你们这样折磨我的时候,你们的亲生女儿在侯府了过的是什么日子?她锦衣玉食,奴仆如云,我的父母亲人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疼!”
玲珑听着难受,含泪唤道:“姑娘……”一旁的楚老夫人听了怒不可遏:“他们竟敢这样对你?”
楚锦瑶终于把憋了好些年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没有理会外人,继续说:“当初是你们蓄意把我换走,想让你们的女儿过好日子,后来若不是我父亲做主,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你们蒙在鼓里。既然父亲把我找回来了,那人往前看,我也没打算计较过去的事情。可是,现在你们的女儿已经过上了富贵日子,她还是长兴侯府的四小姐,你们还要怎样?为什么还要跳出来毁了我的生活,我欠你们吗?”
院子里已经有人听不过去,扭过头不忍再听,就连郡王府的人都面露不忍。对于这些脚踩不到地面的贵夫人来说,她们哪里能想到底层的恶意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心绞痛,而楚锦瑶这个当事人却平静的很。她的委屈和难受,早就消磨完了。
苏父和苏母被楚锦瑶当面对质,被问得连连后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而这并没有完,算以前的老账有什么用,这些痛苦已经过去了,楚锦瑶真正要和他们算的,是现在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