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好生养_分卷阅读_78
大石头很重,又是卡在山洞里的,阿好跟田三郎试了一下,根本推不动一丝一毫。幸亏他们刚才没先救乌天明,不然这会儿他们根本没有力气搬洞口那块大石头了。
“乌天明,乌天明?”阿好顺着两块石头的夹缝往里面摸,发现了一个瓦罐大的缺口,她趴在缺口处喊着。
里面寂静的可怕,半点呼吸声也没有。
“乌天明……”阿好的心越往下沉,难道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吗?
“咳咳!咳……”里面忽然传来咳嗽声,阿好惊喜异常,“你觉得怎么样?”
乌天明大口的喘着粗气,“没事。”他起身,一模前面还是那两块大石头,他急道,“你不是答应要救我出去?”
阿好不知道该怎么说。
乌天明却以为她要反悔,立刻怒道,“你怎么能这样,我都已经……”
田三郎看不过去愤道,“我们要是不想救你怎么还会帮你挖通这岩壁,你不要错怪好人了。这两块大石头卡的死死的,别说我们两个人,就是咱们三个人怕也挖不动它。
还有,你说的那条通道门口被大石头堵住了,我们根本出不去。”
乌天明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忽然,他瘫坐在一边萎靡起来。
阿好站起身,“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我们只要挖开洞口找到人来帮忙,就能把你也救出去了。”
她这本是安慰乌天明,乌天明却忽然激动起来,“不能找人,不然我们慢慢挖一下试试,也许能挖开这大石头呢!”他又爬起来道。
阿好觉得他这话奇怪,为什么不能找人?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或许,他真的是那些人的同党。
乌天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道,“你们把我救出来,咱们三个人一起挖洞口,不是会快一点吗?”
“把你救出来,也许我们就没有力气挖洞口了。”阿好拆穿了他,刚才她还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她觉得手疼的厉害,还有黏腻的东西流出来,她的手肯定已经破了,肿了!
乌天明开始耍赖,“你说过要救我的。”
“我会救,但不是现在。”
乌天明无话可说,他趴在大石头上又委顿起来。
阿好不再追问他,去那边挖山洞入口处的山石。
田三郎赶紧跟上。
入口处这些山石明显比里面那层坚实很多,他们两个手都受伤了,这么空手挖根本就是一种煎熬。
“小姑姑,我还是撞撞试试吧。”田三郎刚才吃到甜头,这次又道。
阿好也希望他能撞开,便答应了,躲在一边。
田三郎退后几步,猛的往那边一撞。这次就看出区别了,刚才他撞里面的岩壁时,那岩壁会往下掉碎石,还会晃动,撞这面岩壁,这岩壁根本就是不动如山。
田三郎又撞了一下还是如此,他不甘心再要撞的时候阿好拦住了他,“这样不行,咱们还是慢慢挖吧。或者,想想别的办法。咱们失踪有一段时间了,我想一会儿肯定会有人来找咱们的。”
说到这里,阿好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萧奕,别人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他会来救她的,一定会。
田三郎却有些着急,急的又去撞那岩壁。
“三郎,你别撞了,咱们等等或者想想别的办法。”阿好拉住他却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异常,立刻道,“你怎么了?”
“我,我……”
“到底怎么了?”
田三郎一激灵,“你还记得咱们在那边山陵上看到的吗?萧奕说矿洞里一块大石头挡住了路,其实那根本不是大石头,是山壁。”
阿好想起来了,之前田三郎确实说过山壁这件事,只是,“这有区别吗?”
“那山壁是一块镜壁一样的东西,无论从正面敲或者从旁边绕,只要打破了它,它就会立刻崩塌,连带的,那山也会……”
“山也会崩?”阿好抓住他的胳膊震惊道。
“嗯!”而且是全崩,比上次的情况还要严重的多,田三郎艰难的吐出这个词。
“你怎么知道的?”阿好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那山峦我脑袋里就有了那种想法,好像,好像……”田三郎敲了敲脑袋,“我应该在哪里看过。”
他看过?他一个山村里长大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忽然,阿好想起了这些日子他读的那些书,那是那个云游的老和尚留给他的,上次他就是靠着书里的东西帮她盖了那水上楼阁,也说明那些书非同一般。
那么他说的也许是对的,如果萧奕再向前触碰那山壁就会发生山崩,他跟那些矿工……
阿好浑身的血凉了一多半,现在根本不是萧奕会不会来救她的事情了,而是如果她不出去告诉萧奕这件事,他就可能……忽然,她疯狂的挖起了山石,她根本不想经历上次那样的事情了,绝不!
“小姑姑。”田三郎也心疼阿好,她这样会伤了自己。
此时,离这里几千米远的矿洞里,萧奕命人又往旁边挖了挖发现旁边还是岩石,他绝定在岩石上凿开一个洞然后继续开采辰砂矿。
依据他的经验,这岩石够大,即使开凿出一个洞,应该也不会坍塌的。
工匠已经做好了准备,立刻就要开凿。
不远处的一处山包上,祝七跟祝九站在那里看着,神色有些激动。
“七哥,终于开采到这断龙壁了,这次他们还不死?”祝九笑道。
祝七哼了一声,“萧家炼丹、寻砂是有些独到之处,可是这器械之术,还要看咱们祝家。”
“据说早年萧家跟祝家是一起的,一起开采这辰砂矿,萧家负责寻矿,祝家负责开采,这是否是真的?”祝九好奇问。
“也许吧,不过那都是历史了。”祝七沉吟道。
祝九哼了一声,“我看是假的,就算是有瓜葛也该是咱们家主导,萧家顺从。说不定萧家的那些都是从咱们这里偷走的,不然家族里怎么一直说要追回那些东西呢。”
祝七不像祝九那么武断,他对他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这时,祝九又想起了别的,“咱们早怎么没发现这里有一处断龙壁,早发现了,咱们之前也不用费那个事了。”他后悔道,不知道是真后悔自己白费力气了,还是后悔没弄死萧奕。
“这断龙壁怎么是那么好看的,即便大哥来,不费一番功夫也断不出来。”祝七沉声道。
祝九听他这么说,赶紧换了口风,恭维道。“那是,咱们祝家能断出这个的掰着手指头数也超不过五人,不然怎么说七哥厉害呢!”
祝七脸上隐现得意,当然,他胸中的沟壑岂是其它人能比的?能看出这断龙壁也算他的运气,幸好,他运气不错。萧家这些日子可将祝家打压的够惨的了,现在正好让萧家也倒倒霉,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嚣张。
此时他还不知道田三郎一眼就看出了这山壁的异常,若是他知道,不知又该是什么表情。
第91章
萧奕这边一切准备就绪,所有人就等他一声令下就开始凿这块大石头了,他抬起手正要下令,忽然,一个白白的东西朝着他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追的气喘吁吁的人。
萧奕一翻手,那个白球一样的小家伙就落到了他的手上,随后,另一个白球从他的袖子里滚了出来,激动的往前蹭去。
棉花糖往旁边一跳,躲开了饭团,饭团有些受伤,抱着小爪子哼哼唧唧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奕问棉花糖。
棉花糖自然没办法回答他,这时,那几个追着它的人已经跑到了跟前,他们看见萧奕,赶紧惶恐的行礼,生怕惹怒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萧奕问那些人。
那些人互相看了两眼,推举出其中一个人来回答,那人战战兢兢的道,“我们也不知道,它突然闯进来,速度太快了,我们想拦都拦不住。”真是丢脸啊,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家伙耍的团团转,最后还没抓到它,他们自己都脸红。
棉花团朝着他们吱吱叫了两声,似乎对他们很不满意。
萧奕脸上满是笑意,棉花团是阿好的,看见它他就好似看到了她,他自然觉得它哪里都好,连发脾气的样子都十分有趣。
挥了挥手,他让那些人退下,矿洞里又恢复了正常。
这时崔管事过来问他,“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萧奕却看着棉花糖在出神,棉花糖一般都不离开阿好或者阁楼的,今天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只一个念头,他就心神不宁了。
转身,他大跨步朝外面走去,他要去见阿好,只有确定她安全无忧,他才能安心。
“诶……”崔管事伸着手不知所措,一大帮人等着他呢,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旁边一个工匠也是看傻了眼,等萧奕走的远了,他才低声道,“那咱们这活还干不干了?”
崔管事瞪了他一眼,“少爷没发话怎么干?等少爷回来再说!”
工匠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心里难免会觉得萧奕不靠谱然后抱怨几句。
这边阿好还在拼命挖洞口的石块,十指连心,她每次一动作,刺骨的疼意便席卷全身,使得她不自觉的呻-吟出声。而这,还是她拼命忍耐的结果。
这一声声痛楚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尤其明显。
田三郎心里难受,他应该早点跟阿好说这件事的,他应该早点过来看看的,他应该习武让自己变得更强壮一点的,这样阿好就不用这么痛苦了。都怪他,如果这次能离开这里,他一定改改自己这种性子。
他劝阿好,可是阿好根本不听,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拼命帮她挖。
他们这么折磨自己,乌天明都听不下去了,他听声音就知道阿好是一个温柔的姑娘,现在她这样,他觉得惭愧、不解还有些敬佩。
“停一会儿吧,你这样不行的。”
“不然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你快拉住她,一会儿她倒下了,就剩下咱们两个人,咱们得救的希望更低了,现在咱们应该保存体力。”阿好不理他,他又对田三郎道。
田三郎也不理他,他有些狂躁,“你们两个人都是疯子,疯子!”
歇斯底里一会儿,他想起田三郎跟阿好刚才的对话,好像阿好是因为一个叫萧奕的人才会这么疯狂,他失神道,“那个人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山洞口的墙壁哗啦一声坍塌了很多,一道强光射进山洞,折射进他的眼睛,迫使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伸手去挡那道阳光。
等他适应了那道光芒,他朝山洞口看去,却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直接愣在了那里。
阿好跟田三郎也愣住了,怎么回事,这石壁好像不是他们……
石块掉落的声音越来越大,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他们也被逼得闭上了眼睛,又很快睁开了一个缝隙,有人,有人来救他们了。
是谁?那个人背朝着阳光,阳光给他晕染了层层光辉,就好似探入深渊的使者一般。
“阿好!”萧奕看到阿好还有她手上的伤几乎气炸。
是萧奕,真的是他,阿好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萧奕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更多的则是心疼,他又没保护好她,他该死!
田三郎激动的落了泪,真好,萧奕没有开凿那石壁,他们也得救了,真好。
萧奕要抱阿好回去治伤,阿好赶紧将田三郎的推测跟他说了一遍。
萧奕心中汹涌不止,竟然是断龙壁?他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再看阿好,他觉得又神奇又感激,他觉得她身上确实有一种福气,之前他也曾经听过大家说这件事,那时候他还不相信的,现在,他信了。
他何德何能,让她为他如此,紧紧拥住她,他道,“谢谢,谢谢你!”喜欢她是他最大的福气,刚才他看见棉花糖的时候若是有一点犹豫,也许他就再也不能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