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妹[快穿]_分卷阅读_24
她抬了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墙角有双安静的眸子看着自己,见她望来,那眸子一惊,很快就没了踪迹。
再一看系统1010的地图,就看到萧承皓的名字,宣音心底不禁涌现一线的暖意。
这孩子,虽是落到如此境地,却从未迁怒过作为萧临风皇后的韩宣音,甚至还因为韩宣音的一些不经意的小举动,心怀感激,为她祈福。
稍微翻看了下系统1010提供的资料,宣音心底忍不住赞道,“果真是个好孩子。”
资料中的萧承皓,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分外得人喜爱,曾经他的父亲三皇子就用他来讨过先皇的欢心。正是如此,这才得以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否则以萧临风这种斩草除根的性格,他又如何能活下来。哪怕活得卑微,但活着,总有希望。
宣音手掌一个用力,一片花瓣便不小心被扯了下来。
艳红的花瓣衬得她的手,分外的纤细,苍白。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
风一吹过,花瓣飘落。
宣音虚捂着口,低声咳了起来,这咳嗽声连绵不断,待到停下来时,人有些乏了,整张脸气色更是苍白。
“娘娘。大将军求见,人已经候在亭子里了。”有人禀告道。
“嗯?真的?”
宣音面色一喜,就连气色都好了些,她连忙站了起来,拿了件披风裹上,便朝外面的亭子走去。
不多远,就见一个气质儒雅的青袍男子站在亭心。
见宣音一来,他马上便是一个鞠躬,“臣韩齐参见皇后娘娘。”
望着韩齐这记忆里熟悉的身影,宣音的眼眶不自禁湿润起来,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女孩找到了主心骨。
再回想起梦中韩齐最后的下场,宣音的眼角更加湿润。她连忙眨了眨眼,强笑道,“免礼。你我兄妹,何须多礼。”
“礼多人不怪。毕竟君臣有别。”韩齐笑着抬眼,一见到宣音那湿润的眼眶,向来沉着的眼神一下就慌了一下,他忙道,“下次不这样了。请妹妹见谅。”说着,他还装模作样作了个揖。
看着宣音破涕而笑。
见她笑了,韩齐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儒雅温和。
比起杀伐果敢的大将军,此刻的韩齐更像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
宣音知道他之所以会是这副打扮,完全是因为韩宣音本身闻不得血腥味,也对那些杀伐之事不感兴趣,所以每次来见宣音的时候,他都会特意清洗好再另换身衣物。
“近日身体可好?”韩齐关心道。
“还算不错。”宣音浅笑着坐下,石登早已铺好了厚厚的皮毛,坐起来暖暖软软的十分舒服。“今日得见兄长,想来晚上又可以多用一碗粥。”
韩齐哑然失笑,望着宣音尖尖的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浮上一片怀念之色,“我近日老是做梦,梦见你还未出嫁的时候。”
闻言,宣音身体微颤了颤,脸色瞬间白了许多,看得韩齐心中一阵担心。
“音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见韩齐要喊御医,宣音赶紧阻止道,“哥哥。我没事,只是想起近日做的一些梦,有些不太舒服罢了。歇歇便好了。”
看宣音实在不愿意招御医,韩齐也不强求,只是手指趁机微微搭了下宣音的脉搏,见无大碍,这才略松了口气。
“能同我说说做了什么梦吗?”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妹妹一个人待在深宫,虽说有情报不断到手,但不亲眼看见,他还是不太放心。
似乎是想起什么十分恐怖之事,宣音面露惊色,好一会才道,“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一些片断。我……梦见自己……死了。”
韩齐呼吸猛顿,默了会,大笑起来,“还真是个天真的丫头。都说梦是反着来的。不怕不怕,哥哥在这。”
“可是……”
宣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悄悄看了眼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们,还是闭上了嘴。
这些都被韩齐收入眼底。
韩齐只笑,转移话题,“皇上最近来得可多?”问完,他就知道恐怕是说错话了。
“还好。”嘴上这么答,宣音的眉还是不由低了下去。
韩齐哪里还看不出来,什么还好,根本就是没来吧。韩齐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恼怒,当年如果不是好几次不顾安危地救萧临风,宣音的身体又哪会差到如此地步,险些连命都没了。
可那个男人……想到今日清晨他在外,所看到的那一幕,韩齐就恨不得冲到萧临风面前质问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宣音。当初说好的会让宣音独宠宫中的话难道是假的吗。
韩齐微微闭了下眼,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笑道,“身体无碍便好。我让赵妈妈做了些吃食给你,全是你喜欢的。”说着,静候在一旁的小厮,忙不迭地将食盒送了上来,摆好了。
“这是你喜欢的莲花馅饼,赵妈妈怕它凉了,特意用纸包着……”韩齐一样样说了起来。
久居深宫的宣音几乎没什么好说的,只听着韩齐从吃食说起,再说到他在军中趣事,说家里的黄狗又下了几只小狗已经会跑了,说起民间近日发生的事,不论是什么事,都能被韩齐信手拈来揉成一个生动有趣的故事。
就是深受现代社会信息大爆炸洗礼的宣音,也听得津津有味。
兄妹两人,一个说得滔滔不绝,一个听得认真,当萧临风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还记得,第一次偷偷溜出宫找韩齐时,也是看到他们兄妹面对面坐着,一人说着一人听着,说到尽兴时宣音还会鼓掌,一派其乐融融,令他羡慕不已。
萧临风不自觉微微握了下拳,掌心的微痛让他迅速回过神来,暗自嘲笑起自己竟然有些优柔寡断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撇开多余的情绪,萧临风更是肯定,如果韩宣音有事,韩齐定然会失去理智……那时候,就是除掉韩齐最好的时机。
当然如果不动手是最好的。只是……萧临风非常清楚,韩齐是绝不会束手就擒,更不会放下手中的权力。
所以他们之间,肯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身旁的太监正准备通报,萧临风轻轻挥了下手,前者到喉咙口的声音就马上消了下去。就让这对兄妹好好聚聚吧。反正时间,也不多了。
如此想着,他便转过身,就这么悄然离去了。
那边。韩齐及宣音也发现了萧临风来了又走。
宣音心底倒是觉得无所谓,反而更高兴,省得又要行礼,但韩齐则心中怒气澎湃。
第34章
萧临风的这个举动, 在韩齐这边直接就变成了他不想见宣音。毕竟今日清晨, 韩齐才见过萧临风与王若晴亲亲我我的场面,心中对萧临风的意见大着呢。
要知道, 韩齐可是一个众所周知的 ‘妹控’。
没错。就是妹控。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甚至还有人打趣说他如果上战场, 对面的敌人是韩宣音, 他肯定立马投降。
不知是不是自小相依为命, 韩齐待韩宣音是极好的, 可以说捧在手心怕化。没出嫁的时候, 韩宣音不知被多少的闺秀羡慕, 有这么位有能力有本事还疼她的哥哥。
也正是因为有韩齐,三年一无所出的韩宣音才能在这个后位上坐稳。
用韩齐的话来说, 自己唯一的亲人, 妹妹。能不疼爱么。
可也正是因为韩齐的爱妹心切,才让萧临风有了可趁之机,否则以韩齐的地位和心思,又怎会落到那等地步。
萧临风一走,宣音看了眼地图,当她看到某个被好几个光点围在附近的名字, 心思立马活络起来, 开口道, “哥哥下次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次就多陪陪妹妹吧。”
虽然是得了恩典, 韩齐可以经常探望宣音。但韩齐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外臣不得随意进出后宫,多数会隔上两三个月才来这么一次,并且坐坐就走。
本来想着准备离开的韩齐,听妹妹这么一说,马上就心生不忍,答应了下来。
“那我们就在附近走走。上次出寝宫还是半月前的事了。听说现在的桃花开得特别好。”
宣音的眼神一落寞,韩齐原本到嘴边了回绝,就变成了同意,“只要不着凉就行。”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皇后的寝宫,一干宫女小厮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宣音所在的寝宫比较偏僻,原本作为皇后,她本该住在立政殿,但由于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所以萧临风特意将她的寝宫换到了这座 ‘永宁宫’,说是 ‘永乐安宁’。
而这里,离冷宫并不算远。
一路走过去,多数都是宫墙,连绵起伏,配着青石路,似乎眼不着边。
这大概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吧。尤其是皇上的妃嫔们,只要进了宫,就再也出不去了。
看看梦境中那些被萧临风送出宫的女人就知道了。
在那仿佛延绵不尽的宫墙下,走了一小段距离,宣音忽而小声道,“哥哥平日要注意身体。”顿了下,又道,“夜里小心点,不要伤着手。”
韩齐眉眼一跳,虽是不解,但还是郑重地颔首。
宣音这才宽心露出个笑容,苍白的小脸上绽放出的这个笑容分外的温暖。
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迟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哥哥定要自己好好保重。小一若是伤了,也只能说是命。”
小一?韩齐心有疑虑起来,为什么妹妹特意提到一条刚出生的小狗。是担心吗?
于是,他便承诺,“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一的。”
宣音连忙摇头,“哥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伤到。”
韩齐疑虑更甚,看着面露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说的宣音,霍然想起之前说的梦,才试探着问,“是因为那些梦吗?”
提到梦,宣音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许多,整个人脆弱得摇摇欲坠,好似风一吹就会到。
看得韩齐心疼不已,“是哥哥不好。不该提这事。”
宣音摇着头,一付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看得系统1010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替宣音说。它只能说,主人当年的大满贯还真不是白拿的。
的确。像韩宣音这种养在深闺又体弱多病的孩子,见的人不多,再加上兄长足够宠溺,哪怕是有心事,也很容易表现出来,根本藏不住事。
但是。她还是要说出来。
宣音神色着急,眼神不定地晃动着,就连走路都有些急了起来,不知在思虑什么,好一会,她才暗暗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哥哥。我这些日子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老梦见自己的事,还有哥哥、皇上的事。”
韩齐笑容温和,连说话都轻柔着,安慰道,“这并不奇怪。不是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我,梦见皇上,都很正常,不用担心。”
“不是的。”宣音咬了咬唇,又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秀眉轻蹙,“说出来,哥哥莫要笑我。这些梦和往日里的都不太一样。有些时候,我竟会看到一模一样的情景。”
韩齐一怔。
这时,前面不远的拐弯处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嘿嘿,求我一下,就将东西还你。”
韩齐面色一皱,正要上前,宣音伸手就拉了下他的衣袖,弱弱地说,“在那边的,是那位的儿子。”
韩齐回头,“你梦见的?”
宣音点头。
随后就听到那边的声音继续道,“小耗子。那要不,你跪下来磕个头,东西就还你如何。”
顿时,韩齐脸色一冷,重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拐角处那头的人,一见韩齐,还有宣音,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冷汗直流。
韩齐看都没看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团,口气冰冷,“哼。将这人打二十大板,丢出永宁宫。”说完,那人整个都瘫软在地,惨无人色,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