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驯夫录_分卷阅读_509

  “咚!咚!咚!!!”
  哪里想到这一边京兆尹话音刚落,还没等衙差将供词取了叫犯人画押。那一头堂下的鸣冤鼓突然响了起来。
  依着平日的规矩,百姓申冤鸣冤鼓大约敲个两三下是个意思也便成了。可今日却不知怎的,似乎是喊冤的人生怕里头的大老爷听不到,所以执着的很。鸣冤鼓的声音从响了第一声开始竟然就没有断过,而且击鼓那人用的力气极大。几乎给敲了个震天响。
  京兆尹皱了皱眉,朝着躺下的衙差使了个眼色对这声音本不欲理会。哪里想到,那鼓声居然执着的紧,竟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怎么回事?”京兆尹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很有些不满。
  如今三堂会审,这大堂里头坐着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心里头盼着早些将案子给结了,好赶紧的退了堂,满天的云彩也就散了。哪里想到,居然有那么不长眼的选了这么个时候来告状?
  “来人。”他皱着眉沉声说道:“将人赶出去,今日三堂会审哪里容得人这般捣乱?”
  实际上他也很有些疑惑的,他不是没有叫人出去赶人。实际上派出去的人最少也有两拨了,怎么外头的鼓声还这么执着地响着?
  莫非那些个衙差都是吃干饭的么?
  正文 308 大人见谅,属下还没有活够
  这么想着,京兆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捕头,你去。”
  于捕头是京兆尹的老人,曾经是六扇门的蓝大人相当看中的弟子。由他出马,定然能够叫自己放心。
  眼瞧着于捕头出去了,鼓声立刻就停了。京兆尹一口气还没有喘匀便看到于捕头又折了回来。
  京兆尹唇角刚勾了勾,便听到于捕头响亮一声高喝:“传,堂下喊冤人上堂!”
  京兆尹眼皮子一跳,险些没能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嘴角便不可遏制的抽了抽。
  几乎是顷刻之间,他似乎就感受到了从左右两方朝着自己压过来的鄙夷。头上的乌纱怎么都觉得似乎有点带着憋闷。
  “于捕头!”京兆尹瞪眼:“你干什么!”
  于捕头似乎被他的疾言厉色给吓了一跳,却仍旧站在衙门大门口,脸上却浮起一丝尴尬的微笑。
  “大人见谅,属下还……没有活够。”
  没有活够。没有活够?没有活够是什么鬼?
  京兆尹眨了眨眼,叫这一句话给惊着了。今天好端端的,大家伙是都疯了么?
  还没等他弄明白于捕头玩的是那一出,便看到衙门大堂的门口影影绰绰有那么几条身影一下子挤了进来。
  “大人已经都叫你进去了,还傻站着干什么?”女子清冷的声音缓缓说着,软糯动听的黄莺出谷一般却透着莫名的一股沁凉:“再晚了一时半刻,你的夫人可就真的没有了。”
  “啧啧啧。”女子惋惜的咂了咂嘴:“所以说,侯爷您这克妻的罪过以后可就真真的洗不脱了呢。”
  “大人。”立刻听到男子颤微微的声音大声说道:“本侯冤枉啊!”
  男人只有四十多岁,一张脸却是蜡黄的,眼珠子也浑浊的很,几乎没有半丝神采。一看那人就知是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再加上那比寻常人大了三圈都不止的肚子。即便他一身锦衣华服打扮的很是富贵,却怎么都不能叫人生出半分的好感出来。
  “吴侯?!”
  京兆尹终于看清了喊冤的人立刻就给惊着了。
  楚京城里谁不知道吴侯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草包,除了吃喝嫖赌之外什么都不会。若不是仗着祖宗的基业,加上他有个能干的儿子的话。吴侯府早就叫他给败光了。
  他那样的人除了女人什么都没有在乎过,今天怎么冷不丁的跑到衙门口敲起了鸣冤鼓来?
  “呵呵。”吴侯咧了咧嘴,露出满口脏兮兮的黄牙出来,脸上的肥肉几乎将眼睛都给挤成了一条缝:“林大人好啊。”
  京兆尹脸色微微一变,这人这个调调……
  吴侯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也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那么说似乎不大合适,于是低咳了一声掩住眸中尴尬。
  “那个,你吃了么?”
  众人:“……。”
  “今天天气不错啊。”
  众人:“……。”
  “林大人气色也不错,该是遇着什么好事了吧。哈哈哈。”  四下里静的针落可闻,只有吴侯刺耳的笑声回荡着。
  衙差们略低了低头眉目中交错一碰,这人是不是傻?那个可是自己家大人呢,他给当花娘一样调戏真的没有问题么?
  难怪吴侯府越来越没落了,有这样的家主,不没落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呵呵。”右首边一直闭着眼睛养神的柳明萱突然低低笑了一声:“今日的大堂可真真是热闹呢。”
  吴侯那人虽然不大中用,耳朵却是相当好使的。立刻就听到了柳明萱的声音,之后浑浊的眼睛里头便浮起了一丝惊恐。
  “大小……。”
  “吴侯!”京兆尹将惊堂木用力一拍,将他尚未来得及出口的大小姐三个字给压了回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京兆尹声音很是严厉,他是真心塞。
  三堂会审审的还是皇亲,他表示已经很有压力了。吴侯这个拎不清的疯子突然窜了出来是想闹哪样呢?
  “衙门不是儿戏,若你有什么冤屈。”京兆尹吸了口气,虽然眼前这人叫人讨厌极了。但到底也是有爵位在身的,能不得罪便不要得罪了好。
  于是,他将自己的声音略放缓了些:“若有什么冤屈,改日再来吧。”
  “那不行。”哪里想到吴侯立刻就摇了摇头,他摇的很是急切,将一颗肥硕的大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
  显然,他是真的不大愿意:“我可不能走,绝对不能走。我就是有冤情,今天必须得来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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