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似乎不对_分卷阅读_89

  “那你就好生在那边待着呗。你可是承载了无数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和亿万富翁的梦想啊,责任如此重大,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几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一两个星期?”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妈那里……”
  “你妈妈不是有我吗?你放心好了,我会把她照顾得很好的。”
  “谢谢你,安然。嗯,那个……”胡为迟疑了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安然,我妈妈她真的没有为难你吗?你不知道她那人,我有时候都受不了的。她常常会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令人无法忍受。”
  比如偷偷给他喝大补汤,补得他浑身发热,鼻血横流,以试图让他和陆欢滚床单去。
  但愿妈妈别要因为他对安然有意思,就对安然做一些他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出来,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如果她真做了什么,令你感觉不自在了。安然,还请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性格的人。”
  安然想到了袁秋叫她打电话给工商局的事情,顿时捂嘴笑起来:“你妈确实很好玩呢。”
  “呵呵,你也发现了?她是年纪越大越贪玩。她这回干了什么?”
  安然就将两人一起看电视节目,然后袁秋的举动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胡为。
  胡为笑道:“工商局算什么?她什么规则都不懂,却又喜欢胡乱去掺合上一脚。我都说她那是瞎掺合了,她还自信得很。”
  “你不知道她整天可忙了,年纪一大把,还身兼数职,又十分的热心。比如她是她住的那地方的社区居委会主任,妇联的群众监督员,业主委员会里最活跃的委员……为此,她应该在附近的派出所、地方电视台都留下了案底了吧。”
  “她闹得最大的一次事件,还惊动了警察。”
  “啊?!”安然双眼放光,“是什么事?快说快说!”
  “有一回,家里一个保姆给她抱怨说自己儿子媳妇高价买了一套学区房,结果后来孙子又没能免费上到那所学校,她当即就鼓动那个保姆去压马路闹事。不仅如此,她自己还出钱做横幅,又伙同了几个没事闲得无聊的社区老大妈,最后拉了十多个人真的就一起压马路闹事去了。”
  安然哈哈大笑,问道:“那最后,那个保姆的孙子上到那所学校了吗?”
  “上到了。”
  “你妈妈真厉害啊!”安然由衷的赞道。
  “唉---,她厉害什么?原本她带着人在马路上扭秧歌呢,警察来了,她一下子就怂了。不过还好,警察来了一看,是一群老太太,人就看戏没有抓人。那学区房的房地产商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理会,反正压马路只是影响附近小区的人出行。所以,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周边居民怨声载道,我妈自觉没台阶下很没面子,硬撑着。”
  “可是这事情不是最后解决了吗?”
  “因为是我去解决的啊。我都给她收拾了好多烂摊子了。”胡为无奈的叹气道。
  ……
  就这么样子,围绕袁秋干的糗事,两人渐渐聊得多了,也聊得久了。
  袁秋看安然久久的站在窗口,她还不时的肩膀耸动,明显就是在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她虽然很欣慰自己这儿子逗女孩子开心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是自己就这么被安然忘记了,她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可是有什么办法?
  婆媳关系还没有盖章,所以此刻还是尽量减少存在感,别打扰了他两人热线传情啊。
  ……
  直到手机传来滴滴的提示声,胡为才颇为遗憾道:“手机要没电了,我这手机的电池质量也太差了。”
  安然握着发烫的手机,嘴角弯了弯:“我好像还没听说哪款手机能连续通话时间长达两个小时的。”
  “……我们都说了这么久了吗?可我好像还有好些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呢。”
  “还有没问清楚的吗?你从我照顾你妈的第一天早上的六点开始,将这三天你妈妈的日常都问得跟翻炒瓜子一样了。要炒糊了,你知不知道?胡总裁。”
  胡为脱口就道:“那明天换一锅新的瓜子炒。”
  安然:“……”
  明天还要打电话?
  末了,胡为清咳了两声,问:“你的手机怎么回事?”
  “我的手机?挺好的呀。”
  “那我怎么天天打你手机,都听到里面说我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不是说了尽管不会给我联系地址,但是手机永远对我开通的吗?”
  “……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说的是,我的手机号码一直不会变!”
  “那不是一个意思?”胡为咕隆道,“记住了,手机永远保持畅通。别我想找你的时候,老说已关机。”
  第91章 甜与酸(1)
  每天与安然煲电话粥不知不觉就成了胡为的日常。
  有位名人说过:“有条件要上,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胡为深刻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精髓。
  所以,每天他都能找到一个天经地义的理由给安然打一个电话过去, 然后别有用心的一步步引导,那话题便悄悄展开了来,越铺陈越开。
  于是,时间就在两人的喁喁私语中, 宛若静好的阳光般, 从东边开始照耀,再缓缓落下西坡去。
  这天电话一接通,胡为听见了安然的电话里有嘈杂的可疑声音:“怎么会有搓麻将的哗啦呼啦声?你不会是将就她, 在医院里就开始砌砖了吧?”
  胡为惯性就要凶起来。
  他已经摸索出了与安然的相处之道,便是抢先凶她两句, 那女人被他一激将, 于是什么犹豫迟疑、抵死不承认、撒谎欺骗……统统都忘得一干二净,一张嘴,她干脆利落的直接就老老实实给他交代了真话、实话、心里话。
  “不是不是, 你别着急!不是在医院啦, 我们今天上午出院了。你妈妈说要庆祝一下, 便吆喝着家里面的几个保姆一起砌长城喽。”
  胡为:“……”
  “怎么了嘛?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可以出院的吗?”
  胡为极为无奈:“是, 可是我昨天晚上才同意的, 今天你们就不但出了院, 竟然都没有在家里静养两天,立即开始打起麻将来了。”
  安然咯咯咯的娇笑道:“你觉得你妈妈的性格是能静养得下来的吗?我觉得闹养,她可能会好得更快, 还撒毛病都不再有了。”
  胡为也笑:“倒也是。”
  忽然想到一事,便特意说道:“我今天回来,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到家可能五点钟了吧。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能走,我得检验了你的工作成果才成。”
  “呃?这么快?你不会是松口同意了你妈出院,立即就想要杀回来看着她乖乖的在家静养吧?啧啧,你挺了解你妈那雷厉风行的性格啊。”
  哪里是他妈?分明就是安然。
  主治医生那边松了口,可胡为一直没松口,终于磨磨蹭蹭到他可以回燕城了,这边厢他才松了口。
  胡为打的如意算盘是想用他妈妈的借口多拴住安然一天两天。
  但是安然怎么可能还听他的?
  他人都已经要回来了,而且袁秋也已经出了院,家里有三个保姆伺候,那几个人还是专业的,做营养餐、按摩推拿、陪着乐呵聊家长里短……服侍得袁秋面面俱到,哪里还用得着她?
  所以,胡为从机场一路急匆匆的赶回母亲家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女人开门迎接他回家来。
  胡为很失望。
  袁秋告诉他,安然上午将她送回家,中午硬留着吃了个午饭,下午人死活还是离开了。
  以后还能找什么借口接近她?她人既不在裕达上班了,也不怎么在胡家住了,他也不能拿协议的事情回回都跟她无理取闹啊。
  胡为很失落。
  安然护工的工作自然是做得很好的,袁秋在胡为面前将安然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大力赞成胡为追求安然,胡为很满意。
  他早料到这个结果了。
  因为他明白倒不是因为对方是他的母亲,安然才在他的胁迫下刻意照顾得很好。以安然的性格和经历,换个老人让她照顾,她一样待其很好。
  安然弃儿出身,心思敏感,她又时不时的回仁爱福利院去,自然懂得如何照顾好人。那些孩子那么喜欢她,他的母亲跟个孩子似的,安然想要哄好母亲,简直小菜一碟啊。
  当然,他自然不是满意安然将自己妈妈照顾得好,而是很满意那两人相处得非常愉快。
  胡为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安然在胡家大别墅。
  她今日回了胡家。
  在医院里照顾袁秋,安然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总还是要回胡家去露个面的。
  而且安小薰和胡国栋要到法国去玩一阵子,下午就要坐飞机离开燕城。胡为不在,那两人还不知道他今日就要提前回来。安然总得当一下代表,表现一下做儿女的孝心,所以她这才急着赶回家去送一送那两个人。
  胡为在电话里说:“你将我妈妈照顾得很好,她对你赞不绝口。为了表示一下感谢,今晚我想请你吃个饭。”
  安然道:“小事一桩,你不要跟我客气。”
  胡为道:“我本来对你也没客气啊,我十分不客气的订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鉴于你也要来吃,所以这个饭钱你得承担一半,就从你这回照顾我妈妈的工钱里扣。”
  “……”安然暗自骂了句混蛋,然后问:“我俩还没去吃,可以退订不?或者,把我的那一份退了?”
  “不能退了。昨天我给你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提前将包厢和菜品订好了,我还提了其他诸多的繁琐的要求,预付了一大笔钱呢。这会儿人家恐怕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我们人去了,退是不可能退的了。”胡为说。
  那还是要去吃回来才成,安然心痛了好一会儿。
  胡为要去接她,安然不想要胡家人知道她和胡为背地里走得很近,自己打的去了胡为说的那个地方。
  她以为胡为懂她的爱好,预定的应该是个扶着墙进,扶着墙出的那么一个吃饭方式的地儿。可是进了包厢,安然就呆若木鸡了。
  她有一种进入了童话世界的感觉。
  那一刻,她觉得她宛若公主。
  所以,已经呆若木鸡的公主便木呆呆的任由胡为牵着她的手,按坐在了椅子上。
  除了刚开始在门口胡为迎接她时的两句寒暄,进屋后的整个过程里,胡为和安然两人都只是在静静的吃东西。
  胡为一边吃,一边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的女人,目中亮得吓人。
  安然也在静静的吃东西,只是她低着头,早已神思不属。
  透澈如水,静谧如斯。
  就这样,已经足够。
  因为世上有句话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面对心仪的人,静静的看着她/他,一言不发的坐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此时此刻心中都只会想到两个字:永远。
  安然心里有种酸酸涩涩的味道,莫名的。
  她强忍着少看对面那个男人一眼,假装过去的所有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想着就过一个这样奢侈的夜晚吧。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高贵的王子,而她是个灰姑娘,还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灰姑娘而已。
  直到侧门悄悄走进来了一个小提琴师,那人开始在她身旁拉起了一首熟悉而欢快的曲子,安然才渐渐回神,然后就一直极其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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