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这样昏君_分卷阅读_26

  朕才不给他含糊其辞逃避退缩的机会。
  朕说:“郡主金枝玉叶(虽然说这四个字时朕忍不住抖了一下),巾帼不让须眉,一般的男人还真ho……配不上她。郡主是初婚,自然也不能委屈下嫁鳏夫续弦。这二十多岁还单身未婚的杰出才俊不好找啊!诶,正好爱卿也尚未娶妻成家,与郡主又是旧交,知根知底,朕看不如你俩配成双吧。”
  看朕多贴心!朕给你赐婚!
  快跪下谢恩吧!
  朕如此为宰相着想,宰相并没有欣喜若狂跪下谢恩高呼万岁。
  宰相的表情更挣扎纠结了。
  不仅纠结,还有点儿难以启齿的为难和尴尬。
  朕不禁追问:“难道爱卿不是属意于郡主吗?你不想娶她?”
  宰相想了一会儿,委婉地说:“郡主性烈如火、说一不二,又在军中多年,她若是不愿意的事,恐怕谁都勉强不了……”
  哦,也对。
  宰相不过亲了一下郡主,就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刚刚郡主还差点骑马从宰相脸上踩过去。
  朕要是强行赐婚,郡主说不定就直接把朕从龙椅上揪下来了。
  顺便还给皇叔腾出皇位。
  一举两得。
  朕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还得你自己从根上解决呀。”
  宰相也叹气说:“陛下为臣的私事操心,臣不胜感激惶恐。只是臣与郡主恩怨难消,今生无缘,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宰相大概很少向人袒露这段深藏于心底的隐秘闷骚感情。
  只有在朕这个贴心的好基友面前才不由自主真情流露。
  宰相一副黯然神伤为情所困心肝纠结的模样。
  宰相毕竟是京城第二美男。
  美男做出这种架势不免让人有点小心疼。
  朕安慰道:“逝者已矣,做人要向前看嘛!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朕瞧着郡主如今对陈氏子,大约也是恩义多过于情意了。”
  不然也不会给陈公子烧小妾暖床。
  朕继续给宰相出谋划策:“郡主对爱卿最大的心结,不过是以为未婚夫死于卿之手,你只要跟她解释清楚,说人不是你弄死的,其他的小裂痕可以慢慢弥补。”
  宰相转过来漠然地看着朕。
  宰相坦荡地说:“人是我弄死的。”
  朕给他噎着了。
  但是朕还没有放弃。
  “就算是你弄死的,总不是你亲手弄死的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会往别人身上推一推吗?”
  “是我亲手弄死的。”
  宰相继续漠然地看着朕,语气也依然很坦荡。
  宰相说:“陛下赐陈氏三兄弟及其长子自尽,毒酒是臣送过去的。与其让郡主怨恨陛下,不如还是由微臣来做这个恶人罢。”
  意思就是推卸责任那就得推到朕身上了。
  宰相果然够义气。
  朕还是没有放弃。
  朕说:“就算是你亲手弄死的,那个……郡主又不知道,是吧?”
  不不不,朕并不是教宰相说谎欺骗郡主。
  朕只是提醒他,这个,呃,有时候说话要讲究一点点,嗯,艺术。
  毕竟弄死陈公子这事也不是宰相一个人的锅。
  宰相抬头望了望天。
  宰相的表情告诉朕他已经心如死灰放弃治疗了。
  宰相说:“那天郡主正好去探监。”
  很好,所以宰相是当着郡主的面灌毒酒弄死了郡主的未婚夫。
  作者你出来,我们来谈谈人生。
  说好的本文是一部爆笑软萌古装言情偶像剧呢?
  你这么折腾男女主角是闹哪样?
  朕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朕在旁边拼命打辅助都圆不回来啊!
  宰相被朕勾起了陈年伤心事。
  宰相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和内疚自责中。
  宰相说:“陈太傅欺太后女流、陛下年幼而把持朝政、目无尊上,子孙藐视法纪祸乱朝纲,臣为陛下剪此祸根、重振纲纪,纵为天下人所诟病,臣亦无悔矣。只有郡主……这是臣平生最后悔之事。臣深悔当初不该一时起了私心嗔念,重判陈兄之罪,更在郡主面前……郡主性情刚烈,当场触柱殉情,若不是左右及时救下,恐怕就此香消玉殒了。郡主卧病累月方康复如初,但从那之后就性情大变,是时恰逢陇西王赴藩,郡主纤纤弱质,竟随他投身军戎……一晃就过去八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臣再见郡主……”
  说到这里宰相的语气稍稍一顿。
  宰相的表情也变得略有一些复杂。
  宰相停顿了片刻,迟疑地说:“不知郡主这些年在军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啊,郡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怎么就从一朵娇弱小白莲变成抠脚霸王花了啊!
  你莫不是和朕一样被人魂穿了吧!
  说到这个魂穿。
  朕心里咯噔一下。
  脑袋撞墙、卧病不起、性情大变,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之前的身体素质、体能训练、平板支撑。
  这个郡主很可疑啊。
  朕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朕问宰相:“郡主卧病的时候,是不是脑子糊涂、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宰相有些诧异:“陛下怎会知道?郡主因为撞了头,确实糊涂过一阵。臣数次登门探望,都被拒之门外,说郡主好多人都不认得了,不便见客。直到郡主远走西疆,也未能见上一面。当时臣心想,倘若郡主就此忘却前尘无忧无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唉,果然不出朕所料。
  套路,都是套路啊。
  ☆、第二三章
  朕还想问得更仔细些,宰相忽然把自己穿在外头的带兜帽的披风脱下来往朕头上一盖。
  朕把披风扒拉开露出半张脸,原来已经到宫门口了。
  就算贵为宰相,进宫也得下马步行,随行接受盘查。
  朕下车罩着披风半低着头跟在宰相后面。
  门口当值的还是昨天那名守卫小哥。
  小哥看到朕,对朕露齿一笑。
  宰相先过去了,朕落在后头,小哥趁检查时凑近来说:“昨晚一直没见你回来,害我好担心。是不是灯市太热闹人太多,走迷路了?”
  小哥的热情关怀让朕有点方。
  朕只好说:“是啊,与贵妃銮驾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幸好遇到宰相收留,今日带我回宫来。”
  小哥说:“能回来就好。别担心,昨天走失了好几个呢,何况还有宰相出面,贵妃不会罚你的。”
  说完小哥还学朕昨天|朝他抛媚眼那样冲朕挤挤眼睛。
  朕感到后背一阵恶寒。
  朕再也不随便朝人抛媚眼了。
  不过,朕的妆都脱了一大半了。
  守门小哥居然也没认出朕。
  宰相拿披风给朕打掩护完全没必要。
  朕对这个世界的直男们绝望了。
  宰相掩护朕避开高总管回到书房办公室。
  至于为什么要避开高总管。
  朕觉着高总管大概不会这么直男。
  朕在办公室里洗了把脸把妆卸了。
  宰相站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目睹了朕卸妆的全过程。
  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单身直男。
  这可能是宰相第一次直面女人卸妆。
  宰相看起来三观都要碎了。
  卸完妆的朕变回了英俊潇洒的皇帝。
  虽然身上还穿着小宫女的衣服。
  可惜办公室里并没有男装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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