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重生)_分卷阅读_41
这几天沈家也正在犯愁。
白姨娘心疼女儿哭着闹着要沈仁给个说法,何氏何尝不是焦灼不堪?何氏可不想沈绯被休弃,就算不管沈薇,沈宁可还没出嫁呢。可不能有个被休弃的姐姐坏了沈宁的名声。
如今知晓沈绯有了身孕,何氏简直是大喜!说不定刘家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把沈绯接回去的。又听说沈绯动了胎气,甚至见了红,更是担心得不行。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就算掉了,也得在刘家掉呀!
得知刘元志果然来了,何氏欢喜得很!
刘元志赶到沈家象征性地拜见了岳丈,就去寻沈绯,他将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沈绯,嘲讽地说:“是我的种吗?”
“是!”沈绯怒极,抓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就朝着刘元志砸了过去。
刘元志轻易将枕头抓住,他一步步靠近沈绯,那双眼睛里好像有一团火。
沈绯又想起成婚的那一夜,她不禁双肩一颤,有些怯意。
刘元志俯下身,忽然伸出手捧起沈绯的脸,冷冷地说:“我再问你一次,是我的吗?”
沈绯抬头怒视刘元志,说:“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又何必问我!”
刘元志捧着沈绯脸颊的手缓缓下移,然后掐住她的脖子,他看着沈绯的脸色逐渐涨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好像有快感,又好像掺杂了许多不舍。
少年的他把沈绯捧在手心里喜欢,可是她呢?她只会对着别的男人笑,看着他的时候眼里只有厌恶!
“哈!”刘元志大笑了一声,他松开沈绯,看着沈绯拼命地咳嗦,他逐渐靠近她,说:“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不,我可要折磨你一辈子!”
趴在床沿不住咳嗦的沈绯在听见刘元志这话的时候竟是松了一口气。她想到的是她又可以回去做正妻了……
在想要做正妻这件事上,她和白姨娘有着一样的执拗。
这几日,沈却一直在躲着戚珏。准确的说是自从那一日戚珏给她画了那两幅画,给她解了惑以后。
沈却不再像往常那样主动挽起戚珏的手,更不会往他怀里钻、黏着他。甚至有时候她望着戚珏的目光会有些躲闪。夜里灭了灯以后,沈却竟然会背对着戚珏,紧紧贴着墙壁。虽然到了后半夜,她睡熟以后总是会习惯性地往戚珏怀里钻。
戚珏抬眼,看了一眼刚刚起床,正坐在床边穿鞋子的沈却。因为怕热的缘故,沈却晚上睡觉时穿着的里衣总是用最薄的料子,可最近竟是换了这样一身厚料子的。
“今日倒是起得早。”戚珏有些无奈地开口说。
他们两个在一块的时候总是沈却不停地说话,问这问那的。如今沈却忽然沉默下来,倒是难为戚珏需要找话题了。
“有些热,就醒了呢。”沈却抬起眼,对着戚珏笑了笑。发现戚珏在看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了拉里衣的领口。
“今日我们去骑马如何?”戚珏问。
沈却想了想骑马的话两个人要靠得好近,她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想学习射箭吗?要不然今儿个我教你这个?”戚珏又说。
沈却脑海中就浮现那一日射箭的情景,戚珏在身后环住她,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瞄准目标,将箭射出去。
怎么又是抱着进行的事儿呀?沈却猛地摇头,说:“不去!不去!”
戚珏沉默。
戚珏伸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他的手一松,杯子就落了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引了沈却的目光。
沈却抬头,就看见戚珏低着头,一手覆在眼睛上,他眉眼微垂,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先生!”沈却惊呼一声,急忙起身奔过去。
“这是怎么了呀?先生您的眼睛疼吗?莫不是眼疾复发了吧?”沈却蹲在戚珏的面前,仰着脖子去看戚珏的眼睛。
戚珏低声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那怎么办呀!”沈却伸出手想要去拉戚珏覆在双眼上的那只手,“先生、先生,您让我瞧一瞧到底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上点药?先生您以前用的药膏放在哪里了,阿却去给您找来!”
戚珏覆在双眼的手掌被沈却拉开,露出他沉静如水的璞黑眸子。
“瞧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呢,是疼吗?”沈却蹙着眉,盯着戚珏的眼睛。她在戚珏的眼睛看着小小的自己一脸担忧的样子。她忽然就想起来那一日戚珏说的话。
戚珏说:你望着他的眼睛,整个天下就在他的眼睛里。
沈却微愣的瞬间,戚珏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提,就将她整个人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又双臂将她环住。
坐到戚珏腿上的时候,沈却的身子一僵,急忙就要下去。
戚珏的手臂微微用力,将沈却钳制在自己的怀里,使她丝毫动弹不得。
“阿却,为什么躲我。”戚珏捧着她的下巴,逼迫沈却抬眼看见他眼中的不悦。
“我没有呀……”沈却小声地说。
戚珏勾了勾唇,他忽然伸出手去解沈却的衣带。戚珏动作很快地将沈却的衣带解开,又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裹胸。他动作不停,将沈却的里衣向后扯,露出大片肩膀和胳膊。
“先生!”沈却伸出手抓住戚珏的手腕,她声音微微发颤,抓着戚珏手腕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戚珏果真停下了动作,他盯着沈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认为我会伤害你吗?”
沈却整个人都愣住。
她抓着戚珏手腕的一双小手也无力地滑了下去。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就那么看着对方的眼睛。
戚珏忽然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他移开眼,动作轻柔地将沈却的衣服穿好,又将衣带给她系好。然后轻轻一推,就将沈却从腿上推开。他站起来,垂眼望着愣愣的沈却,说:“我要去一趟乌和。”
沈却眨了一下眼,问:“什么时候?”
“现在。”戚珏拿起挂在一旁的外袍,从她身边绕过,朝外走去。
☆、第46章 心寒
等到戚珏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却才反应过来,她望着戚珏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口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不安。她问:“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戚珏推开门,大片暖融融的光撒进屋子里。
“不行!”沈却大喊一声就朝戚珏跑过去。
绿蚁和红泥站在屋外垂首立着,她们两个每天早上都在外头候着,只等沈却喊人了,就进去服侍。而鱼童也站在一旁,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戚珏,在那等着。以前若有事情找戚珏,鱼童大可随意进去,可如今沈却搬了进去,纵使天大的事儿,没等沈却先喊人进去伺候,鱼童也不会去打扰戚珏。
沈却这一喊,让绿蚁、红泥还有鱼童都好奇地望过来。院子口,囡雪正捧着个盒子进来,也诧异地望向沈却。
沈却在门口追上了戚珏,感受到外头几个人的目光,她拉住戚珏的袖子,小声地,近乎乞求地说:“先生,咱们回屋去嘛。”
她拽着戚珏的袖子,一下一下使劲儿把他往屋子里拉。可是她这样一个半大的女孩子哪里能拉得动戚珏?戚珏侧首垂眉看她一眼,略略无奈,只好任由她拉回了屋子。
沈却将戚珏推进屋里,然后又反身将屋门关上,还不放心,又将门栓落了。
她这才后背倚着门,望向戚珏。
“我走,你就不用再费心思躲了。”戚珏说。
沈却想了想,努力岔开话题,说:“可是先生您说了今天要带我去骑马射箭的呀。”
戚珏轻叹了一声,道:“是你说不去的。”
“去去去,我去!”沈却走过去,拉住戚珏的手,一下下摇晃着,说道:“先生,我错了嘛,我、我再也不躲着你了……”
戚珏低下头,她看着沈却小小的脸庞上写满了讨好,微微不忍心。可是一想到这个小丫头如此防备自己,戚珏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如此防备他,竟然认为他会伤害她。
戚珏有点寒心。
沈却仔仔细细瞧着戚珏的表情,晓得他还没有消气,甚至脸色比刚刚还要不好。她就又往前靠了靠,然后伸出双臂抱住戚珏的腰身。再将脸贴在戚珏的胸腹,仰着脸瞧他,说:“先生,阿却只是……只是觉得男女有别,整日黏在你身上不像话……”
戚珏失笑,问:“那你现在这样抱着我就不觉得不像话了?”
沈却的身子一僵,她有点犹豫,可她抱着戚珏的手没有松开。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你走……”
戚珏也不应声,就那么看着她。
沈却将下巴抵在戚珏的腹上,她吸了吸鼻子,闻着戚珏身上那股特有的药草味。
以往这个时候戚珏都会抱着她的,可是现在戚珏垂手立着,甚至一句话都不说。他的沉默让沈却的心里愈发不安。
这种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大。她很想像往常那样再说几句好话撒撒娇,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忽然升出一股莫名的骄傲来。她松开抱着戚珏的双手,向后退了两步。
沈却板着脸,冷哼一声,说:“好好好,你走!你走!谁稀罕你走不走!”
别走,别走,哄我一下嘛,就一下下就好。
“好。”戚珏居然真的拨开她,朝外走。
“你站住!”沈却一急,连先生也不叫了。她跺了跺脚,追上去拉住戚珏的袖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我做错事情你罚我就是了,大不了让你打手板!干嘛一言不合就要走,还讲不讲道理了!”
戚珏被她逗乐了。
戚珏转过来,望着沈却湿漉漉的眼睛。
沈却吸了吸鼻子,她低下头躲开戚珏的眼睛,开始低低地哭诉:“好嘛,是我不讲道理了,是我闹小性子了。先生不要生气了。我……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样了,脑子里总是钻进去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以前学东西,都是先生手把手教的。可是……可是先生,您现在抱着我的时候我就静不下心来做事情了……”
沈却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低着头,两只小手本是抓着衣角。可是不自觉的,左手就摩挲到了右手手背,然后搓着手背上不平滑的疤痕。
那些疤痕已经很淡了,颜色几乎与她原本的肌肤一样,可是摸上去的时候仍能够摸到粗糙的疤痕。
听着小姑娘挖心窝的话,再瞧着她的这个动作,戚珏哪里还会再生气。
“别哭,知道了。”戚珏走过去。
他伸出手,用指腹将她眼角的泪痕擦去。
当天,沉萧府就来了大批的工匠。
戚珏带沈却去竹林尽头的书房练字,叮嘱她府上工匠混杂不要乱走,中午让丫鬟带饭食给她。还说了晚上的时候戚珏会过来接她。
而戚珏,整整一日也没有在这边陪着她。
沈却写了很多字,可是写着写着就把字写错了。她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沈却抬起头,对面就是隔壁那间竹屋宽大的窗户,平时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见戚珏。可是现在对面的屋子空空荡荡的,戚珏并不在。
当初戚珏为了暂且瞒着沈却,就将书架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如今书架换了个位置,对面的墙上挂了很多沈却的画像。透过窗户,沈却望着对面墙壁上悬挂的画像上的沈却,画像上的沈却正甜甜地笑着,似不知忧愁。
沈却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等到晚上的时候,戚珏很晚才来接沈却。
沈却随他回到寝屋,整个人愣在那里。
寝屋原本空荡的地方变小了许多,摆在正中央的白瓷鱼缸已经撤走了,还有窗口的巨大盆栽,以及矮柜也被搬了出去。
明明搬走了很多东西,怎么觉得反而变小了呢?
沈却疑惑地往里走,惊讶地发现原来是床榻往前移了不短的距离,床榻一侧是一道画着水墨的屏风。她绕过屏风,惊讶地看见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