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之妖王滚下榻_分卷阅读_442
    “不过,你们要找的那个女子,我也会注意一下的。看你们这样子,报酬必定不会少,而且能够在这个地方布下天罗地网,说明那人身份着实不简单呢,若是能够找到,说不定也能帮我一把,直接报仇了呢…。”
    雷一刀这次是真的傻了眼。
    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翻脸不认人!前一秒还在和自己好言告别,下一秒竟然就要抢自己的饭碗!
    他一时气火攻心,喉咙之中顿时涌出一口甜腥,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凤长悦淡笑着看他,随即转身。
    “等等!”
    她停住脚步,唇边却是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容。
    雷一刀一口咽下喉间的血,艰难道:“我、我们和你一起……一起去……”
    她似是有些惊讶的回身:“你们不继续在这里了?”
    看着凤长悦无辜的神情,雷一刀差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这小子!分明就是想要逼迫他们跟着他一块儿走,却不直说,而是用这样的办法来要挟!
    这男人的实力放在这里,也没有受伤,比起他们行动要灵活的多,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是看样子他也是个炼药师,精神力一定不弱,自然更加占据优势。
    他若是真的想找,说不定真的在他们之前将那女子找到了!
    那他们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秘密,他之前也一直很小心的没有透露出来,只是今天不小心大意说漏了嘴,结果放才又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些细节。若是给知道他将这些东西告诉了外人,必定会杀了他!
    想起见到的那人冷酷的声音,冰冷的强调,以及狠厉的手段,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狠狠一颤!
    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的!
    雷一刀是很怕死的,为了活下来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此时当凤长悦说出这话,着实是将他逼到了死角。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犹豫,便率先开了口。
    反正从这里到大沼泽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而这个男人也不认识路,若是跟着这个男人,中间随便转换一下路线,想必他也不会觉察,而在这之中,说不定也能找到那女子,只要最终将他带到大沼泽,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样,他不会将秘密说出来,而他以及血刀门的众人,也都能松一口气。
    这年头只是瞬息之间便闪过他的脑海,在凤长悦问话的时候,他顿了顿,便毫不犹豫的咬牙点头:“没错!我想过了,我们现在这样子,只怕也是找不到那女子,不如趁机报答你的恩情,随你一起回去大沼泽。”
    凤长悦淡淡一笑。
    宫卿在一旁看的叹为观止:“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的少女!居然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以退为进!
    简单几句话,就抓到对方的软肋并且将他们逼到死角,最终不得不按照她的安排走,这样的心思…。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十五岁少女就有的!
    当然,宫卿其实是非常欣赏这种的,这般的心智,这般的谋略,甚至已经远远超过很多老谋深算的人。
    不过……在宫卿看来,她会有这般的谋略,自然是因为从小生活在凤家那样的环境之中,没有父母,只怕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吧?
    若是不这样,只怕早已经被人害死几百回了。
    这么一想,宫卿心里又有些心酸疼惜。
    听到宫卿的赞叹,再感觉到那变的怜惜的目光,凤长悦微微挑眉。
    原主的确受了不少苦,只是她都已经将那些债尽数讨还了,所以已经完全不必再考虑这些事情了。
    至于这小小手段…。
    凤长悦不以为然,不过是送对方上西天的其中一种办法而已。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她还谈什么找娘亲,又怎么能克服困难,站在阿夜身边?
    她看似缓慢的朝前走着,其实速度极快,而后面的雷一刀见此,也只得连忙让人将自己搀扶起来,紧紧跟在后面。
    …。
    “你说什么?她从荆棘沙漠之中出来之后,就莫名消失了?”
    暗沉的几乎看不见人影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语气平缓,尾音却是微微上扬,彰显着隐忍的怒意。
    听到他的问话,跪在他身后的男人垂下头:“尊者恕罪!属下着实没有想到,凤长悦竟是这般的狡猾!当时接到的消息,说她当时在荆棘沙漠,但是却因为柳承修和桑煦凝身死,而并没有多余的线索。虽然当时柳承修妄图自爆以趁机逃走,但是却最终还是被对方抓住,最终身死魂灭。”
    “不过荆棘沙漠向来危险,当时属下以为,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必定是会出来的,所以派人在外围守候,却不想…。竟是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而我们之前在落日山脉以及其他地方设置的埋伏,也始终没有派上用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顿时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连月光都被遮掩,只有丝丝缕缕的微光从缝隙之中映照进来,只能看到两道模糊的暗影。
    一个似乎是跪在地上,垂着头,脑袋似乎被打的歪到一旁,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而是越发恭敬的附跪在地:“尊者恕罪!”
    声音之中还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颤抖,彰显着此人惊恐的内心。
    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却看不到容颜,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在打出一巴掌之后,拿出了一个手帕一样的东西,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似乎怕脏了一般。
    地上跪着的男人屏息着,不敢表露一丝的不敬以及不满的情绪,只是周围越发的安静,他的心中便越是恐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也似乎开始微微颤抖。
    可见心中恐惧至极。
    终于,那男人似乎是已经擦干净了手,将手帕随手一扔,冷声道:“无用。”
    地上的男人身体剧烈的一颤,而后立刻道:“请尊者责罚!”
    “既然无用,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那男人毫无感情波澜的说道。
    地上的男人顿时一惊,但是刚想开口求情,却忽然觉得脖子一凉。
    他缓缓的伸出手,果然一片黏腻。
    他想说什么,但是喉间的血已经快速涌出,将他的喉管全部堵住,说不出话来。
    砰。
    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站着的男人,则是纹丝不动,似乎早已经见惯这一场景。
    “清理干净。”
    他淡淡说道,随后便转身,打开了房门似乎是要离开。
    如水的月光照进来,从半开的门缝之中流淌而进,虽然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挡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月光进去,映亮了那片场景。
    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一个男人已经浑身僵硬的躺在地上,脑袋以不正常的角度歪着,隐约可以看见脖子里正有嫣红浓郁的血液缓缓流出来,在地上缓缓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是!”
    又有一道暗影出现在里面,单膝跪地。
    “将这个屋子也拆了,脏了。”
    男人留下这一句便不再回头的离开。
    而在男人离开之后,那尸体流出的血,缓缓的停了下来,而后竟是逐渐的流回了那尸体之上!
    只是那尸体的血肉,竟是迅速的干枯,片刻时间便是成了一具干尸。
    而周身的肌肤,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而这一切,都被后来出现的那个人看到,只是他周身气息未变,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场景。
    当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他才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已经死去并且面目全非的“人”,低低一笑。
    “能让尊者将你做成傀儡,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
    说完,身影瞬间消失,空无一物。
    月光仍在,只剩下了几丝嫣红的痕迹,隐约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轰!
    在人离开之后,这个房子,忽然毫无预警的崩塌!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什么动静!?”
    “来人啊!快来人!这里的房子塌了!”
    在这房子倒塌之后不久,便忽然响起了一片吵闹声,还有纷乱的脚步声,惊呼声。
    片刻之后,一群人都是匆忙赶来,看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连一块完整的砖石都没有的场景,都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我记得这房子是去年才盖得,怎么就突然塌了?!”
    “谁知道?不过这方家最近的邪门事儿的确不少,儿子出去不见了踪影不说,老方和他媳妇儿出去找儿子,这一年也没个信儿!”
    “哎你们说这老方家是不是闹鬼了?这可真是不清净!幸好从他们家出事儿,就没人住旁边了,否则咱们住在这,恐怕也得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群女人围着看,眼里都是怀疑的神色,喋喋不休,眼中还隐约带着几分害怕和兴奋。
    “咳!都别说了!什么鬼不鬼的!我看就是个意外!都回去吧!这什么地方都有可能不对劲,唯独咱们帝都不会!上面可是还有帝王之气镇着呢!这件事儿大家说也别管了!”
    一个中年男人连忙站出来阻止众人的议论。
    他的话似乎有些作用,一群人开始往回走,只是还是忍不住有人低声道:“帝都又怎么了?我看这帝都也不太平!要不前一段时间,怎么大公主就被人那样挂在城墙上了呢!?那死的……啧啧,可真是惨哟!”
    一句话顿时勾起众人回忆,仔细思量,都是一阵寒战——是啊!帝都又怎么了?连大公主都那么屈辱的死了,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民百姓?
    中年男人听见,脸色也变得不太好:“都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一句话总算是震慑了众人。
    可不是?自从大公主死了,陛下就好像变了性子,听说整个人都变得十分乖戾,也总是一个人呆着,时常都不出现了,每次出现,却总是会发脾气,而后发落一些人。
    有些被抄家还是好的,有的则是直接被打入死牢,还有的则是直接被斩杀,整个帝都的人,尤其是群臣,其实都已经如履薄冰。
    不过也许是被大公主的死刺激了吧?毕竟之前,陛下是那么以大公主为傲啊…。
    一群人神色感慨,相互交换着了然的眼神各自离开。
    不过是帝都偏僻地方一个房子倒塌,自然是不会引起多大的浪花。
    这件事很快也被人淡忘。连饭后谈资都算不上了。
    ……
    凤长悦和雷一刀等人还在落日山脉里行进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已经从傍晚走到了夜晚,周围的光线变得更加暗沉,不过凤长悦手中却拿着一颗夜明珠照明,所以还可以看得清楚。
    可是眼前却还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