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司寝绊君前_分卷阅读_31
年宴的时候因为算计内务府丢了脸,选秀就是她显本事的时候,为了一雪前耻,黄贵妃轮圆了膀子,誓要让京中贵族圈刮目相见。
就这样,十天下来,黄贵妃直接瘦脱了相,眼窝凹陷,小脸窄窄一条儿,侧面一看,衣服都打晃儿了,不过,成绩也是卓越的,启元朝初次选秀,非常平静的进入了尾声,十来个进入终选的秀女们住进了储秀宫,开始为期一个月的最后检察。
似乎是为了避开袁福儿和黄贵妃的终级pk,京中顶尖权贵世家们都很有默契给启元帝递了话儿,以求赐婚,而启元帝也并不想让他的后宫更乱,在进来些乱七八糟的人压在苏诺头上,就欣然卖了人情。
反正宗室里没成亲的大小伙子多的是,投靠他的也不少,权贵世家们的闺女指过去,照样也得为他效力。
启元帝愉快的照着册子,乱点鸳鸯谱。
因为顶尖世家的姑娘们都点出去了,最后留在宫中待选的只剩下了十多个人,把个诺大的储秀宫显的无比清冷。对此,黄贵妃是即怕别人说她善妒,不给皇帝挑好的,又隐隐觉得人少了心里爽快,那真是痛并快乐着——感觉无比酸爽。
☆、61|50.37.00
落选的落选,自行发嫁的自行发嫁,指婚的指婚,在京中热热闹闹嫁女儿的气氛中,选秀落下了维幕,至于住进宫里那十几个如花美人儿,大伙就不管了!
按照惯例,进入最后终选的美人们,会有一半充入后宫,以做嫔妃之用,不过,启元帝这期选的少,一共才十几个,还不如先帝时期的一半,大伙在嫁女迎亲的忙碌之际,偶尔也会八卦八卦万岁爷会不会都留下,毕竟,能进入终选的‘资质’都很不错。
成了京中主流话题而不自知的们美人们,兴致勃勃,小心翼翼的住进了储秀宫,除了袁福儿,她们之间并无身份特别高贵之人,因此到也无人闹事。主殿毫无争议的分给了袁福儿,剩下的美人们便按着身份(就是爹)差异,被宫人们安排了住处。
虽然家世力压众美,实力更是可将众美压的暗无天日,但袁福儿却不是个爱惹事的性子,她跟这些娇滴滴的女人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住进储秀宫半个多月了,袁福儿也不怎么说话,只干该嘛干嘛,有她冷脸镇着,众美都不敢太放肆,这半个月来到是平静的很,只发生了些踩着裙子,互瞪几眼的小事而已。
比之先帝时期的毁容,鞋里放针,花粉过敏等等‘意外事件’,启元朝的选秀真是平和友好到让人无法形容。
就连黄贵妃都不得不暗赞一声,袁福儿果然是定海神针,镇的住范儿。
这一天早晨,辰时初刻(七点),袁福儿按照生理习惯醒了过来,她睁开眼,自行换了衣裳,便招呼小宫女为她准备洗漱的东西。
按理说,一般秀女的份例都是三人共用一个粗使宫人,不过袁福儿乃内定皇后,黄贵妃也有意让人瞧瞧她是如何不守宫规,还未成皇后就如此张扬行事,便纵着她,让其日常用度比旁人高上一倍不说,还遣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来伺候她。
袁福儿欣然领受,一言不发。呃,或许她是神经太粗,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两个粗使宫女领命进来,一个去收拾床辅,一个帮着袁福儿洗脸梳头,整理完毕了,袁福儿从一旁梳妆台上取出两个小荷包。
“给你们的。”袁福儿把荷包扔给两个小宫女,她虽然神经粗,性子鲁,但到底是摄政王府养出来的,大面上的规矩还是知道一点的。
“谢,谢谢袁姑娘赏,奴婢谢恩。”两个小宫女颤微微的接住,脸色发白的点头躬身。
尽管已经伺候了这位半个多月,但小宫女们还是无法适应她的画风,赏赐的时候为什么要用扔的?第一次没准备,直接砸的满脸花,现在额头还有点疼呢有木有?声音那么冷酷,面容那么冷俊,常常让她们有伺候男主子的错觉,晚上都快做春梦了有木有?
“我这里无事了,你们退下吧。”袁福儿隐晦的皱了皱,心里有些烦乱,她又不是吃人猛兽,至于看见她就发抖吗?贵女们胆子小就算了,怎么连宫女都这样?
“是。”小宫女对视一眼,缓缓退到门边,互相搀扶着走了。
天啊,刚才袁姑娘用如雄鹰般税利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们俩的腿竟然都软了,心跳都加速了!
脸上红扑扑的,小宫女们如梦游般的飘了出去。
袁福儿坐在梳妆台前头,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英俊的脸,生了一会儿闷气,京中不是没有武艺超群的女子,大燕开国时间不长,国风依然尚武,武将的女儿们基本都能使枪弄棒,她袁福儿也不算独一份儿。
会武艺的贵女多了,可只有她,扬名京城,无人不知,男人避她如蛇蝎,女眷畏她如虎狼,这感觉,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来说,并不好受。
就算她被当男孩养大,从不知道该如何当个‘正常’女子,也从未想过如旁的‘正常女子’般,娇滴滴,软绵绵,眼如春水,声如黄鹂,可这也不带表她能接受旁人像瞧怪物一样的目光。
好在,袁福儿此人着实心大,坐了一会儿,怨气也就散了。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裙子,她推开殿门,站在精致空旷的院子里,开始打拳习武。
摄政王自知武术不咋地,所以,袁福儿的武艺是摄政王亲自请高人教的,袁福儿资质上佳,筋骨强健,因此,不到十年时间,马上马下,弓箭拳脚,她都已将摄政王甩到太平洋海沟去了。
不过,习武此事,贵在坚韧坚持,习武九年,袁福儿从来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落下功课,就算在宫里,选秀时也不例外。
储秀宫里无法跑马射箭,袁福儿就在每天早晨用膳前,练上一个时辰的拳脚,风雨无阻。
扎好马步,袁福儿绷身举拳,然后缓缓踢腿,开始热身,没一会儿,拳脚间便越来越快,如疾风暴雨,拳影四起,虎虎生风。
她站在院子中间,将拳脚慢慢使开,武的如猛虎下山一般,腿脚间,阵阵破风声传出,端是税利无比。
在袁福儿武动炎间,储秀宫侧殿,偏殿,配殿……里的秀女们,都莲步款款的移出来,站在回廊下,台柱旁切切私语,用看猴戏般的眼神看着院中练的挥汗如雨的袁福儿。
“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真吓人!”一个身量娇小的秀女怯生生的对旁边的人低语。
这秀女是从南边来的,那里的女子多体弱温婉,莫说习武了,基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习武的贵女也不少,可没人像她这样,她习的是男人的功夫,跟旁人都不一样。”眉间带着两分英气的女人轻了轻抿了抿唇,对那娇小秀女回道。
不似一般贵女习个五禽戏,剑舞之类的闺中武艺,袁福儿练的是正经的军中功夫,大开大合,威力非凡,但不可避免的,姿势就不怎么美观。尤其,袁福儿貌如健男,身姿伟岸,若着军中铠甲说不定还能成为秀女们的春梦对象,可是,她现在穿着梅花纹的纱袍,底下配着件正红色缕金挑线的百蝶花裙,刚才给她梳头的小宫女,还在她编的紧紧的发髻上插了个红宝石的凤凰型流苏簪子……
那张脸,那个身材,配上这身衣服,这个发型,外加她目前虎虎生风的拳脚,那视觉效果,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树阴回廊下,秀女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虽不敢大声耻笑,但也都低头切切私语的看着袁福儿,或取笑,或鄙视,只有一个身材修长,皮肤微黑的黑美人气鼓鼓的回身,狠狠瞪了那群秀女一眼,然后几步走到院子中,也不顾拳影腿风,上前拉住袁福儿衣服,就把她拖回了正殿。
‘呯’的一声,黑美人使劲把门甩上,其用力之大,震的门框都颤了几下。
望着还在颤动的正殿大门,秀女们讪讪的对看了两眼,相互虚伪的寒喧两声,就颇觉无趣的离开了。
储秀宫正殿里,袁福儿板正的坐在椅子上,背挺腰直,如山岳般岿然。只有一双税利的鹰目随着黑美人的来回走动而微微动作。
“福儿,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在宫里就不要练武了,你看看那帮女人,都把你笑话成什么样了?”黑美人——良如玉双手插腰的围着袁福儿转圈儿,眼睛瞪的滚圆,一副恨恨不平的样子。
“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日休息一天,明日便要用十天来补。”袁福儿面无表情的把摄政王的日常‘教晦’重复了一遍,见良如玉听完后崩溃抓狂的样子,又好心的安慰般加了一句:“良姐姐,没事的,她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腻了,谁还在乎?”袁福儿无谓的耸了耸肩。
袁福儿说的是实话,要是真心眼小到连旁人两句闲言碎语都听不得,那她早就气的自挂东南枝了。左右这那帮女人也不敢到她跟前说,她就当没听见。
看着袁福儿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良如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就瘪了。她叹了口气,颓然坐到袁福儿身边,腰背都没刚才那么挺直了。
“福儿啊,你都十六了,不小了,你进宫是来当皇后的,你就长点心吧。”良如玉闭目无可奈何的痛苦低喊着。
袁福儿抿了抿嘴,态度明显不以为然,但却没有反驳,她知道良如玉是为了她好,也尊重这个唯一朋友的意见。
良如玉,户部良侍郎之女,今年十八了,是袁福儿‘爷们’生涯里,唯一一个女性好友。
良如玉生母早逝,一直在西北老宅陪着祖母生活,那里民风颇为开明粗犷,良如玉的性情就很大方爽朗,不拘小节。十岁那年,良如玉的祖母过逝,她被生父继母接回京城。
京城自然繁华无比,与西北别样不同,可良如玉却不太适应,生父严肃陌生,继母不冷不热,家中下人也对她这个土了巴叽的大小姐不甚尊重,更别说娇娇的京中贵女们了,当面嘲讽笑话她的也不在少数。
正巧,那个时候良侍郎刚投到摄政王门下,几次带着女眷去摄政王府赴宴,良如玉就跟小她两岁的袁福儿交上了朋友,她俩都是被排斥的,是人们口中的土老帽儿和男女不分,性格也有些相通,便这样交往了下来。
就这么几年下来,袁福儿在不男不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良如玉则适应力极强,早早学会了京中贵女的生存技能,行不露足,笑不露齿,规矩礼节,样样拿的出手,京中有名儿的闺秀里,良如玉也能算的上顶尖的那一拔儿了。
除了黑一点,良如玉在没什么地方能让人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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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如玉经过努力成了‘别人家的闺秀’,而袁福儿却依然如故的声名狼藉,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
‘大家闺秀’良如玉,只有在面对的袁福儿时候才会暴跳如雷,毫无形象。而硬汉袁福儿,也只会在良如玉面前乖巧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像此刻,良如玉被袁福儿的态度气的先是颓废不止,又后暴跳如雷,她猛然站起身,两步窜到袁福儿身前,低下身子,双手捧着袁福儿的面颊,强迫她抬头,低声喊着:“我说你,我说你,你现在还不是皇后呢,你就不能装几天吗?咱好歹先把皇后当上,你就爱怎么怎么样?我在不管你了行不行?”
良如玉比袁福儿大两岁,又比她懂的人□□故,性子也算稳重,因此,这次选秀,摄政王妃就把‘照顾’袁福儿的重任交给了良如玉。
其实就算不交代,良如玉也会尽心帮助袁福儿,她此次进宫,虽然说是为家族添彩,为父母争光,但在她的私心里,她就是为了帮扶袁福儿来的。
就袁福儿那鲁直的性子,没她在旁看着,都不用两个月就能让全后宫的女人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让皇帝忍无可忍,不顾一切下旨废了她。
“你说不练就不练吧。”袁福儿一脸的不愿意,但还是随着良如玉的主意,可心里到底不痛快,就又说:“良姐姐,我爹说了,不管我是什么样儿,皇上肯定都会选我当皇后的,让我不用顾忌。”
摄政王的态度就是这么自信,这么痛快,而事实上皇后人选也确实板上订钉了,袁福儿只要没犯什么巨大的,不可饶恕的,如‘*,刺君,判国’之类的罪证,她就肯定会是皇后的。
什么练武,打拳,男女不分,这都是小意思,根本不算事儿。
“你自己硬当上皇后,和万岁爷心甘情愿让你当皇后,那能一样吗?”良如玉垂头丧气的松开了袁福儿的脸,无力的坐下。事实上,她其实一点都不赞同袁福儿来当这个皇后的。
袁福儿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别说皇后了,她连大家主母都当不了,原本,她一直以为摄政王府会在手下挑个小文人,让袁福儿能依附着摄政王府的背景作威作福的过上一生,可谁知道……
良如玉就不明白了,做为生了袁福儿,又养了她十六年的亲爹,摄政王能不知道自己闺女不是做皇后的料?就摄政王现在——帝成长,欲掌权——的处境,送一个又聪明又能放下身段两面讨好的旁支进宫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把福儿这种,又爷们又粗鲁,看一眼就能把皇帝气的想抄家灭族的女人送进宫来啊!
良如玉看了眼一脸刚硬,蜂腰猿背的袁福儿,在内心做呐喊状咆哮。
“福儿,黄贵妃比你早入宫半年多,抢你一步站稳了脚,上次年宴的时候,她还算计了你一把,整顿了内务府。而且,此次选秀也完全由她主持,想必皇上一定很信任她,她的家世不比你差多少,就算你是皇后,高她一头,可她初封就是贵妃,还掌着宫权,你多少也要注意几分不是?”
良如玉语重心长的劝,年宴的事,袁福儿早就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良如玉本能的觉得不对,又细细的考虑良久,才在黄贵妃整顿内务府的时候明白了她的初衷。对这位能狠下心对自己名声下手的贵妃,良如玉颇为敬畏,因此,便无数次的在袁福儿耳边普及黄贵妃的重要性,毕竟,这位是袁福儿进宫后的主要对手:“你也见过她的,她长的很漂亮对吧?她的名声也很好对吧?上次她坑了你还让你有苦说不出,是个很聪明的人对吧?”
“你现在还没成皇后呢,你得在那样的人手底下过日子呢,你就不怕她在坑你一把?摄政王妃请的那些嬷嬷……你还没受够啊?”
良如玉从没奢望过皇帝能和袁福儿相亲相爱,她只希望袁福儿能规规矩矩,平平安安的当一辈子皇后,当到白发覆额,寿终正寝。为此,她心甘情意把一生时光都耗尽在这泱泱后宫之中。
听见‘嬷嬷’这两个字,一直‘任你如何纷说,我自岿然不动’的袁福儿终于苦了脸。原来,自年宴丢脸之后,摄政王妃出门就被不少贵妇们嘲笑过,呃,当然,就摄政王的地位,就算有人嘲笑也不会当面,不过切切私语几句。
可是,摄政王妃年纪不大,面皮子嫩,特别受不得这个,气了一阵子后,就回娘家搬了几个经年的嬷嬷回来。
摄政王妃的娘家是诗书传承千年的超级文人世家,规矩礼节那真是——不要太多,她请回来的几个嬷嬷,简直就是活着的规矩板本,一举一动都跟拿尺子比出来似的。
这几个嬷嬷都是有本事的,比内务府派来活稀泥的强多了,对袁福儿,哪怕她是拿大顶,摸房上树呢,人嬷嬷也不打不骂,连眼皮都不抬,只祭出两字真言:磨叨。
没错,就是‘磨叨’,那几个嬷嬷如同唐僧在世一般,只要袁福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张开大嘴,掐着嗓子,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磨叨着,而且,用词简练,基本就一句,无限重复,无限循环。
袁福儿的规矩……呃,她根本就没有规矩,可想而知,在年宴到入宫这段时间,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侍,每天,嬷嬷们围在她身边,如同几百只苍蝇一样让人睡觉都做恶梦。
偏偏,这些人还是她继母请来的,她亲爹也没反对,她想轰都轰不走,说打吧……全是老太太,就那小体格,袁福儿觉得她一拳下去,这些老太太肯定命都没了……
骂不过,轰不走,还不敢打,自年宴后,袁福儿就过上了恶梦一样的生活,直接进了宫,那些嬷嬷们终于退散了,她才松了口气。
可是,哪怕如此,袁福儿也觉得,只要她一闭眼睛,就还能感觉到耳边‘嗡嗡嗡’的直响。
“我错了,良姐姐,我肯定听你的,你千万别让那些嬷嬷来。”袁福儿苦着脸求饶,又不甘不愿的嘟囔:“那个黄又夏心眼子那么多,我招她干嘛?又不能揍她。”
事实上,自从良如玉给袁福儿分析一通,年宴时她是被人算计了之后,袁福儿就一直憋着想揍黄又夏一顿出气。可惜,良如玉不赞成,摄政王妃也反对,嬷嬷们又因她这个念头‘磨叨’了她好几天,就连摄政王也不赞同她的想法,而是让她去好好跟嬷嬷学学,然后用‘女人的方式’去报仇。
我擦,女人的方式是什么方式?认真跟嬷嬷学了好几天,袁福儿彻底撂挑子了,这仇她不报了,被算计她认命了,让她东拐西扭,一句话八个意思的‘报复’,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的痛快。
“行了,行了,你只要听话熬过封后大典就行了,到时候,你是皇后,她是贵妃,不管她如何,你只要拿出皇后身份压她就行。”看袁福儿终于心甘情愿的听话,良如玉不由的笑了起来,可见她垂头丧气的,完全没刚才的精神劲时,良如玉又忍不住拿话安慰她:“你放心,我会陪着你,总不会让你吃了亏……”
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有尖细的声音传来:“圣旨到——黄贵妃娘娘驾到——众秀女接驾”
一声喊毕,院子里就响起了门环声,低呼声和稀稀拉拉的走动声。
“好像贵妃还有圣旨一起来了,咱们出去吧。”良如玉皱着眉拉袁福儿,她很讨厌黄贵妃,不止因为年宴的事儿,只是听见黄贵妃这三个字就觉得膈应。
黄贵妃,皇贵妃,谁不知道只有没皇后,或皇后薨逝,后宫才能立皇贵妃啊!虽然此黄非彼皇,可单这么叫着,这么听着,都让良如玉觉得难受。
事实上,启元帝没赐黄又夏封号,而是直接让她用本姓,完全就是没安好心,就是为了膈应摄政王府,只可惜,摄政王没当回事,袁福儿心又大,根本没啥反应。真正难受着的,只有良如玉一个人。
“走吧。”袁福儿借着良如玉的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几步来到院中,就见储秀宫门口浩浩荡荡站着二十来人,为首的是坐在八人抬,描金雕瑞桥舆上,一身贵妃大礼服,描眉画目,精致威严,显眼到极点,简直就万物中心的黄贵妃,桥舆两侧,跟着捧盆执冠的宫女,桥舆前头,还有两个喊话的太监。
“众秀女行礼。”两个太监齐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