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_分卷阅读_52

  半刻后,玄月出现在了门口,还没冲进来就被守在门边的楚泓一把拦住了。他略带哽咽,又强作镇定:“玄月师父,节哀……”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其实这压根不是虐文,你要大虐我还写不出来呢,挖鼻孔,你们明明抗虐的能力比我强,还个个装柔弱,咬手绢扭头~~~
  ps:明天要去北京出差,后天晚上回来。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都可以跟交通工具过了,赶明儿就跟和谐号扯证去啊摔!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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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回到唐门后的第七天,天印得到了第一枚解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仅仅一颗解药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唐门又岂能操控地了他。
  秋日气候越发明显,只是接连好几日都不见太阳,重云层叠,天空阴沉沉的,想下雨又下不来的样子,叫人觉得很是憋闷。
  天印住的地方风景独好,推开窗就能看到一汪碧池,岸立假山叠石,常青碧树。虽不及北国雄浑大气,但幽静别致的江南风情,是再薄凉的秋日也掩藏不住的。
  珑宿来找他时,他正端着一碟鱼食在喂鱼,看着闲情逸致,却似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些食料已在窗台上落了不少。
  “少主,掌门请您去见两位贵客。”
  天印搁下小碟,取了帕子拭了拭手,不紧不慢地问:“什么贵客?”
  “属下只看见是两个女子。”
  天印失笑:“最近倒总是有女人来找我。”说着人已朝外走去。
  珑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腹诽:明明还惦记着千青姑娘不是?
  来找天印的的确是两个女子,巧的是还都是熟人。
  唐知秋在大厅里陪二人说话,模样恭敬,两个女子却明显态度高傲,尤其是其中那个少女,眼睛就没平视过人。
  天印一掀衣摆走入厅内,一眼瞧见那个少女,脸色便有些不好。
  正是那日与他缠斗的魔教左护法。
  可等他看到右边坐着的女子,脸色就更不好了。
  “天印……”她显得很局促,手绞着衣摆,眼神扫过他,又落到对面的左护法身上,颇为无奈。
  天印叹息:“金花,没想到你还是回到魔教了。”
  左护法忽然大怒而起:“混账!我们堂堂圣教,高居西夜国教之尊,你居然敢称呼我们为魔教!”
  锦华连忙起身道:“左护法息怒,这里毕竟不是在西夜国内,天印也是心直口快。”
  左护法斜睨她一眼:“哼,不愧是老相好,你倒是护着他。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教主虽然允许你回来继续做右护法,当初你叛教的罪名可还挂在这儿呢,最好别惹怒我!”
  锦华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再作声。
  天印冷笑:“左护法好大的威风,差点叫我忘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呢。”
  “你……”左护法“唰”地亮出明晃晃的剪刀来。
  “哎哎,这是做什么?”唐知秋忙起身来劝,堆了一脸的笑:“如今都是自家人了,万万莫要伤了和气啊。”
  天印蹙了蹙眉:“什么自家人?”
  “啊,忘了跟你说了。”唐知秋笑着道:“我们唐门与圣教早就两家一体,同进同退了。”
  左护法闻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显然并不把唐知秋看在眼里。
  天印瞧得真切,所谓的两家一体,只怕是唐门依附魔教,沦为一个踏脚石了吧。很显然,这个在西夜国内举足轻重的魔教已经不满西域一隅,有意拓展中原武林了。
  呵,真是痴人说梦啊。
  左护法见天印不做声,以为他是怕了,下巴昂得更高了:“实话说,那日与你交手,发觉你还真有几分本事,不过是真本事还是假本事,还要看你之后能否将唐门发扬光大了。教主金口,若你做得好,可以保你做中原武林之主,唐门也能成为中原武林独尊,但若是做的不好,哼,你自己掂量着吧。”
  现在就一副万派之主的架势了?天印但笑不语。
  唐知秋见他并无出格反应,心中松了口气。
  左护法显然就是来放个话的,没耐心再待下去,翻了个白眼便要走。锦华只好跟上,与天印擦身而过时,悄悄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指。
  这是二人年轻时的小把戏,有些人前不好说的话,要约个时间人后说,便需要一些小动作来打暗号。比如捏小指,意思就是晚上三更来找你。
  天印自然照做不误,晚上吃过饭便早早休息,半夜却又悄然起身,在屋内点了一支短芯蜡烛,烛火昏暗,但方便锦华找来。
  到了三更,锦华果然闪身进来了,整个人罩在一件漆黑的斗篷里,像是个鬼影。
  “天印,时间紧迫,我只说几句话。”她掩好门,还不放心地张望了一眼,一走近便急急地道:“衡无现身了。”
  衡无是魔教教主,不过不是名字,而是西夜语,相当于“主人”或“主公”的意思,如官职一般是个头衔,谁是教主,谁就是衡无。只要稍微对魔教有些了解的人都知晓魔教教主失踪过一段时间,甚至一些武林正道还因此认定魔教必将一蹶不振,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
  然而天印闻言却毫不惊讶:“我知道。”
  锦华一愣:“你知道?”
  “嗯。”他摆了一下手,显然并不想听这个:“你为何又回到魔教了?”
  锦华脸色苦楚:“衡无回来了,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天印似觉得好笑:“当初你不就逃过一次么?现在再逃一次又如何?”
  “不行,这届衡无太强大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锦华忽而颤抖了一下:“我已经是中原诰命夫人,还被他死捏在手心里,你可以想象他的手段。”
  天印皱了一下眉,没再说话,二人陷入死寂般的沉默里。
  “好了,我得走了。”锦华回神,将斗篷遮遮严实,走到门边,忽然又转头看着天印,神情里竟含了几分哀婉:“天印,若是我出事,你会救我么?”
  天印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当然会,别胡思乱想。”
  锦华拍开他的手:“鬼才信你,你现在心里只有那个丫头了,男人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那个丫头?”天印好笑:“哪个丫头啊?”
  锦华跺脚:“千青啊!”
  天印无奈摇头:“别人不知道也便罢了,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对她那样的人动真心么?”
  锦华没有说话,反而直愣愣地看着他,分外认真。许久,忽而叹息一声:“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再深的城府,再高明的武功,也总有一样是无能的。”
  天印微微一怔。
  “你不懂如何去爱人。”锦华转身,手搭上门闩:“我听说失忆的人对身边任何人都很谨慎,如果你能让一个失忆的人相信你还爱上你,那说明你本身已经不是在演戏了。不过,这些也许你自己也不曾意识到。”她拉开门,隐入黑暗。
  天印怔怔的对着合上的门站着,良久,发出一声嗤笑:“笑话,是不是演戏,我自己岂会不知?”
  他有些愤怒地转身,桌上那支顶着微弱光芒的蜡烛忽在此时熄灭,他陡然愣住,就这么默默站了许久……
  ※※
  武林大会即将举行,此次由江南的听风阁承办。有小道消息称,盟主段飞卿觊觎听风阁那雄厚财力许久,所以这次才将地点定在了江南。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一向爱出风头的尹大阁主居然直到最近才露面,而且面色不善。
  后来有人看到段盟主也出现在了听风阁,便猜想这一向不和的二人又闹矛盾了。再说让听风阁出钱,尹大阁主有不满也是正常哇。
  唐知秋有意让天印以新身份在众人面前亮相,便让他带了十几个身手好的弟子先行去听风阁。天印恰好不愿卷入他跟魔教的那些破事儿,欣然领命。
  不过话说回来,此时的他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做什么呢?
  唐门别馆在金陵城内,而听风阁则位于扬州城,天印只有经由镇江,再渡江去扬州。
  天气仍旧不好,到渡口那日,黑云沉沉低垂,仿佛将对岸的山头都压矮了一截。江水涨高了不少,白落落的一片,看着平静,扑入眼帘时却叫人不自觉的噤声畏惧,似横阔白亮的一柄割喉利刃。
  珑宿去租船,回来后对天印道:“少主,船家说这天气很古怪,最好别出船,我们要不要再等一等?”
  天印正望着江面沉思,珑宿又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嗯,那就再等一日吧。”
  没想到这一日耽搁,却意外遇上了故人。
  靳凛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江边迎风站立的玄黑人影,身为大师兄的镇定和机灵展露无遗,他立即示意同行的楚泓帮忙遮掩,将玄月带走,以避免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这才小跑着过去。
  “师叔……”一声叫出口才觉得不对,靳凛神情尴尬地站在天印身后。
  不想他连头都没回一下:“靳凛么?别来无恙。”
  “……”靳凛有很多话想问,被他这么一回,居然不知该从何提起。
  “今日天气仍旧不好,看来你们也过不了江了。”
  靳凛抬头看了看天,忽而惨淡地笑了一下:“是啊,老天爷比人有情有义多了,竟也懂伤怀为何物呢。”
  天印自然明白他指桑骂槐,却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
  若说之前还带着疑问,这声笑已将靳凛心里的怒火全都勾了出来,转头看到不远处谨慎盯着他的唐门弟子,那团火烧得更旺了:“师叔,不,现在我该叫您一声唐门少主了,千青是因为去寻你才落得那般地步,难道您一点都不在意吗?”
  天印一手撑在腰间,悠闲地似在欣赏对岸风光:“我向来在意的只有自己。”
  “……”靳凛咬了咬牙,不吐不快般道:“尹阁主派门人打探过,听闻那日对千青下重手的人就是你。此事我还不曾告知玄月师叔,请您解释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天印低笑了一声:“没什么误会,的确就是我。”
  “……”靳凛脸色铁青,手一把按上腰间长剑,那些唐门弟子立即向他迫近了几步。他闭了闭眼,似在努力克制,再睁眼时,已隐隐含泪:“千青没了。”
  天印的背影陡然一僵。
  靳凛忽而抽出长剑,愤怒地吼道:“你听见没有?千青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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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三匹快马在土地庙前停下,天印率先翻身下马,丢开缰绳,扫了一眼靳凛:“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靳凛苦笑了一下:“如今的你,心中还有旧情一说么?”
  天印没理他,大步朝庙里走。身后的珑宿疾步跟上,被他阻止:“我自己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
  珑宿只好留下。靳凛却是由始至终都一动不动,显然本就打算让他独自面对这一切。
  土地庙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靳凛之前不仅说千青已于前日去世,还说折华在此地守丧,但天印粗粗一扫便发现庙中根本空无一人。正打算出去找靳凛算账,忽而感到有风从神像后方吹来,他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这里还有个后门。
  门板已经被蛀得不像话,一半斜挂在门框上,另一半不知所踪。天印身量高,将头低了又低才穿过去。后方竟是一个院子,茅草足有半人高。不过当中一块显然有人清理过,平整的很。
  他忽而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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