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末世求生_分卷阅读_259

  那女人却似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蓬头垢面,双目圆睁,震惊而又难以置信的看着悍马车从她面前驶过。
  车里的青年,目光从她的小摊前扫过,却没能认出她来。
  女人一脸恍惚,木木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女人心中激昂难以自制,那张脸太熟悉了,他们两人相扶相持,在一张桌上吃饭,甚至深夜父母未归,他们在一个房间里睡过觉……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认错!
  郑砚……郑砚……女人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
  原本她就觉得奇怪,基地名叫砚贤,李老大的左膀右臂是李光明,又有一个姓郑的朋友,李光明是郑砚的发小……这么多巧合,她怎么能不怀疑,李老大所谓的姓郑的朋友就是郑砚!
  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证实过,李老大高高在上,她仅仅是一个最底层的幸存者,用身体贿赂管事儿的那个胖男人,才能得到一亩三分地,辛辛苦苦的种菜,卖一些晶核来糊口。
  她……她没有这个资格。
  旁边卖菜的妇女看她脸色五颜六色,奇怪极了,不禁问:“你怎么了这是?身体不舒服?”
  说完那个妇女关心的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女人飞快的侧身躲开,眼中闪过一抹嫌恶,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难抑激动的说:“我认识那个人!那是……那是我弟弟!”
  第229章 绝不原谅
  妇女惊恐的捂住她的嘴,连声道:“妹子你穷疯了呀,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是什么人,这怎么还能乱攀关系呢!”
  再说了,她以前怎么没听说她有个弟弟?
  女人恶狠狠的把她的手从自己嘴上扯下来,高傲道:“麻烦你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郑诗韵以前是郑家的大小姐,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没读过几天书上过几天学,种地的农村妇女?郑砚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会连自己的兄弟都认错?”
  妇女脸色大变,这个人平常言语是刻薄苛刻了一些,却没想到今天说话这么伤人。
  妇女眼神微暗,郑诗韵来不及照顾她的玻璃心,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快步往前跑去!
  街上围观的人多,郑诗韵吃力的往前挤,还差五六米的时候,眼见成功就在眼前,郑诗韵带着巨大的喜悦大声呼喊:“砚砚!小砚,姐姐在这里,唉……你怎么推人啊,让我先过去,那是我弟弟!”
  谁知那人非但没有让开,反而多了几双手把她狠狠推到一边。
  “别挡路!”
  郑诗韵踉跄着,被推到街边差点摔在地上,回头一看,几十个健硕壮实的汉子把路上的行人格到两侧,腾出中间一条干净的道路出来,正有几个人快步走来。
  郑诗韵有点眼热,跟在李老大后边的,不正是郑砚的发小李光明吗!李老大居然亲自下来迎接,看来那辆车里的人一定是郑砚无疑了!
  郑诗韵被人推倒的愤怒一扫而空,心里一块巨石落了地。
  山重水复疑无路,她的苦日子,到头了!
  霍贤从后视镜看到他们的身影,只好不再前行,缓缓往后倒车。
  田橙越过人群飞速跑过来,手脚麻利飞快的爬到车顶上,咣咣的拍窗户,“你俩还知道回来呀!”
  郑砚打开车窗,责问道:“你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
  田橙眼睛亮晶晶道:“我高兴嘛。”
  郑砚下车,扶着田橙从车顶上跳下来,此时李昀也走过来,笑道:“你们是越来越难请了,来了怎么不回去,大家都等着你们呢!”
  郑砚道:“随便转转,胡非长高了不少啊。”
  胡非已然长成半大少年,小的时候受霍贤熏陶,长大了一点跟在李昀身前身后,颇得他两人真传,倒背着手冷静沉稳的站着,有点男人的模样了。
  然而看到他们胡非再矜持再少年老成也掩不住激动,红着眼圈道:“怎么才回来,外边有什么好的,整年整月的不着家。”
  郑砚看了看霍贤,笑了笑说:“这回我跟你霍叔叔商量过了,多陪你们几天,天儿太热了,实在熬不住,等凉快一些再说。哎……都杵在这里干嘛呀,我们回去说,回去说。”
  李昀颔首道:“我执意让你们回来,是有一个消息一定要亲口告诉你,这件事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但你们听完以后肯定高兴。”
  郑砚道:“高兴高兴,回去说。”
  田橙瞪了一眼李昀,也扑过去讨好的说:“我和子康非非也预备了一份礼物呢!你知道了肯定更高兴!”
  李昀:“……”
  这都要比有什么好比的啊?
  李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仍是一副风平浪静的装逼样。
  把悍马钥匙扔给李昀随行的属下,街上离城头不远,路上人多开车反倒不便,步行比开车要快,几人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去。
  郑诗韵离得远,只模糊看清楚郑砚的一个侧脸,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像是苍蝇似的乱嗡嗡,吵得她脑仁疼。
  “砚砚!郑砚!”郑诗韵噙着眼泪喊他,连带着手舞足蹈,郑砚头也没回的走了。
  他身边跟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子转来转去,跟他关系甚是亲密。
  郑诗韵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以前的郑砚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也很少和女孩子来往,和女性之间,能被他青睐相加的除了母亲,只有她了。
  甚至于郑砚和她的关系,比和母亲还要亲近一些。幼时父亲忙碌,把他两人反锁在家自己玩也是常有的事,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两人,两个小孩子在书桌上一起写作业、看电视,一起下棋打牌解闷,互相照顾看护,是感情很好的一对姐弟。
  等到长大一些上了中学,青春期没有使彼此疏远,郑砚依然把她当做最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每次放学都会省出零用钱给她买好吃的。
  母亲经常说,她和父亲留给他们两个最大的财富不是金钱,而是给了她一个弟弟,给了她一个姐姐。等以后有一天,他们两个没了以后,世上就剩下她和弟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彼此的依靠,是永远站在背后的一座山。
  然而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父母意外亡故……
  她仗着二十年来的姐弟情分,从小到大铸造的坚实的感情基础……她什么都不怕。
  她不怕外来的强敌,也不惧得罪城池之内最温柔的那个人。
  感情算什么?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牢靠的。
  现在他们亲密的像是一个人,等到各自成家立业,各有各的家庭,处处都需要用钱,昔时往日的那点情谊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她只是郑家的一个养女!
  所以她先发制人,对她的亲兄弟步步紧逼,亲手推倒了站在自己背后的那座山。
  郑诗韵用力闭了闭眼睛,就算发生过那样的事又怎么样?
  她了解郑砚,这个人嘴硬心软,顾念旧情,对待感情拖泥带水,犹疑不决。她早就说过,她什么都不怕,而让她最无所畏惧的就是得罪郑砚了,郑砚对她多纵容没人比她更清楚。
  他们是一家人啊!
  郑诗韵紧紧的握住拳头,她在末世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苦尽甘来!
  想到将来不久,她高高在上,享受美酒佳肴,恢复以前的荣耀华光,甚至更胜从前!
  那时候……郑诗韵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妒忌,等她说几句好话软话回到郑砚身边,那个女孩子又算什么?郑砚最亲密的女性,永远只会是她郑诗韵!
  然后,她要找到欺负过她的人,给过她耻辱的人,一个一个的拎出来,千、刀、万、剐!
  随即郑诗韵从人群中挤着往前走,连菜摊都不要了,原来跟她一起摆摊的妇女尖声道:“小韵!你去哪儿啊!”
  郑诗韵恍若未闻,只管往前。
  那妇女更急切了,诚然就算是在李昀的基地,规矩严格。但基地人太多了,足有几十万,人多手杂,难免会有很多阴暗角落,越是社会底层越是赤裸裸,就比如她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
  没有异能,又是女子,没别的办法,想活,只能选择依附于男人。
  郑诗韵是有一个老公,奈何她老公也就是个普通人,夫妻俩以前都是娇贵的城里人,心高气傲,吃不了苦。进入基地这一年多以来,郑诗韵卖菜糊口,要陪一个管地的丑胖男人睡觉,才能分到半亩的菜地。再因为男人多女人少,她又算是这附近顶尖漂亮的了,很难保证没人占便宜吃豆腐。郑诗韵也乐得这样,一能享受,况且只不过是睡一觉,遇见出手大方的异能者给她十多枚晶核,顶得上她卖一上午的菜了!
  那妇女与她比邻而居,收了郑达丰不少好处,现在说难听点,郑达丰就指着郑诗韵生活呢,她要是跑了他可怎么活呀,所以当然得看紧了。
  妇女收人钱财自然得把郑诗韵看好了,可郑诗韵只顾着往前跑,理也不理她,妇女又舍不下菜摊,只好眼睁睁的看她快速走远。
  在原地愣了片刻,妇女最后还是潦草收拾了一下,背着箩筐回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郑达丰。
  ——
  走了十多分钟,李昀等人回到城楼上,推开办公室的门,李昀回头道:“幸亏我提前嘱咐了张延宗,如果看到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才没让你们再跑了。”
  郑砚舒舒服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面,道:“看你说的,跟抓贼似的。”
  李昀道:“贼比你们好抓多了。”
  这里是顶楼,李昀屏退了所有人,才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啊。”
  郑砚好奇道:“究竟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李昀坐在办公桌上,双臂环胸道:“我……”
  然后办公室门风一样被人咣当推开,周子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道:“郑砚!先来看给你准备的礼物,你肯定喜欢!”
  李昀皱眉道:“我们在说正事。”
  周子康对他没好气,哼道:“你的等等先。”
  说完拍了拍手,紧接着几十多个穿白大褂戴厨师帽的人走了进来,站成一排,屋里没站开,还在外边的走廊上站了一长溜。
  郑砚:“……”
  李昀:“……”
  郑砚:“你……这是干嘛?”
  田橙眨了眨眼睛道:“来,报数!”
  于是那排厨师帽从左到右开始报数:“酸辣粉、剁椒鱼头!”
  “狗不理包子、烤鸭!”
  “麻辣烫、麻辣香锅、重庆火锅,陕西凉皮!”
  “煎饼果子、炸臭豆腐、烤面筋!”
  “热干面、重庆小面、锅盖面、麻酱面!”
  “蛋糕!”
  ……
  郑砚:“…………………………”
  田橙道:“所有会做小吃的都在我这里,我看你以后还往哪儿跑,你那里储存的小吃快吃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砚:“你真是用心良苦。”
  郑砚哭笑不得又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为了多留他两人在基地待着,田橙和周子康真是没少不务正业过。
  买通了郑砚,田橙又附身过来,在霍贤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霍贤冷漠的说:“这种事在哪里都能做。”
  郑砚:“……”麻蛋你们在说什么?
  随后霍贤道:“不准讨论我的私生活,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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