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弄死朕_分卷阅读_63

  闻欣就那样直接被贤妃从无为殿抱回了洛川殿,谁也没有发现他们母子曾经出现过,闻欣也没能看见他二皇兄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起码是他以为他没有看见他皇兄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在回洛川殿的路上,贤妃还在不断的找着话题与闻欣说:“也不知道你舅舅身体好些了没有,你说,你姑姑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舅舅又有什么好气的呢?也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没用,才害得他落得今日的地步。”
  贤妃一直还当闻欣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他抱怨着很多她根本无法对任何人说的事情,甚至包括她从小就心思重的大儿子,她生怕她大儿子会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像是她曾经做过的那样。反观根本就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的小儿子,倒是个很好的心灵垃圾桶,他根本无法理解太过复杂的东西,她也就不用担心他会心有城府的去报复谁。
  那真的是个乖到令人心疼的孩子,贤妃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样的她怎么会生出闻欣这样的笨儿子来,需要她和大儿子费尽心思才能够勉强看住的笨儿子。爱哭,爱撒娇,还有着在这个皇宫最不应该存在的天真,可她就是无法对着闻欣板起脸来下狠手的教育。
  当然,这样的小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引起别的皇子不必要的嫉妒,她毫不怀疑闻欣会成为所有皇子中活的最悠闲最长时间的一个,这样也就够了,即便看上去会有些窝囊。
  闻欣在听到贤妃的话后开始皱眉,他这才发现他好像猜错了他穿越的时间,这根本不是他看见他二皇兄秘密的那天,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当初去洛川殿看母妃的原因是怕他舅舅的死对他母妃打击太大,他想要宽慰他郁郁寡欢的母妃。
  但很显然现在他舅舅还活着,也就是说二皇子这辈子最大的秘密还没有发生。
  看来有些东西,该来的始终会来,根本躲不过。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发生在他七岁那年的事情,他穿越到了十三年前,而不是十五年,国师你这个魂淡,还小爷平白失去的两年童年生活啊。你知不知道小爷个子本来就不够高,现在好了,缩水两年,小矮子这种绰号大概是要和小爷我形影不离了TAT
  国师,我很!
  回去看了小册子里他七岁那年,也就是天佑二十五年的历史,闻欣才终于搞明白他到底穿越回了哪天,以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切就还要从闻欣那个造孽的三皇兄闻晏说起。
  三皇子闻晏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抛一个,他后院的美人绝对不会比他劳资神帝的后宫少多少。而闻晏的风流史,就要从他十二岁那年在蒙馆见到了来传达圣意的无为殿大宫女,并对她一见钟情说起。
  闻欣已经记不得那个大宫女的姓名了,他只知道那是一个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的美人,他还知道那个宫女是善始的姐姐,最后会嫁给一个高门大户却被当家主母毒杀的可怜女人。
  而七岁的闻欣会在上课时间出现在无为殿,就是被他三皇兄奴役着来无为殿送情书。
  至于情书到底送出去没有,这个问题闻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只能精确到天,不能精确点时间点,他也不知道他是在送了之前穿越的,还是在送了之后穿越的。
  但就闻欣他个人意见来看,他是希望他没有送出那封情书的。
  因为他三皇兄青涩的初恋注定了要无疾而终,又何苦要给那个美人痣宫女徒增烦恼呢?
  !!!等等,闻欣快速的翻阅了一下小册子,上面这次送情书事件后不久,闻欣他劳资神帝就该把善终的姐姐赏给高姓功臣当姬妾了,他必须要想办法赶快阻止这件事情。
  不过,怎么阻止呢?
  小小的皇子满脑门子的官司,仰起头皱着小脸颇为苦恼的样子。他想,他现在只是个七岁的不得宠的皇子,他娘也不得宠,他要怎么才能够阻止他劳资把无为殿的大宫女赏赐给别人呢?
  要不他让那个宫女装生病?还是装笨拙调离无为殿?那也要人家肯配合的好不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闻欣真的搅黄了这桩婚事,他还必须赶快找到下家,把美人痣宫女打发了,否则她估计就要落入他三皇兄的魔爪了,就他三皇兄那个德行,真不是闻欣揭他三皇兄的老底,可是凭良心讲,美人痣宫女嫁给高门大户都比跟了他三皇兄强,因为如果那个宫女连高门大户里的主母都搞不定,就更不要说是他三皇兄那一后院堪比后宫的女人了,战斗力绝逼是全国前列的。
  果然,人不会因为重新回到小时候而智商突飞猛进,该笨的时候还是会那么笨。闻欣再一次可以肯定了,小说话本里讲的都是骗人的!
  不过,闻欣继续看小册子,发现他三皇兄竟然在美人痣宫女嫁人后大病了一场!
  =口=这不科学!
  还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闻欣苦思冥想,也是找不到什么印象了。闻欣的毛病就是对于惹他不开心的事情他会忘记的很快,其实快乐的事情他也不一定都记得很清楚,但总体比例还是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忘记的比较快,而作为让闻欣整个童年不开心的代表人物三皇子,闻欣对他的印象真的是少的可怜。
  不过,很快的顺着这个点,和小册子上的内容两下一总和,闻欣还是想起了一些的。
  闻欣知道了他三皇兄会因为美人痣宫女的嫁人大病一场,而就在三皇兄生病请假后,刚好发生了二皇兄的秘密事件,事件过后,一直采用无视方式对待他的二皇兄成为了欺负他的主力军,而三皇兄在痊愈后会来见二皇兄也在欺负他,便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闻欣一直记得他三皇兄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自己长了一张包子脸,就不要怨狗惦记着,二皇兄随意揉搓你你不敢反抗,怎地我就比他贱了,你这小兔崽子竟然还敢顶撞我!
  在闻欣幼小的心灵里,他觉得那是他听过的最恶毒的话,没有之一。
  不过现如今想来,真的是槽点满满啊,如果说他是包子,那惦记着的狗不就是骂他三皇兄自己嘛?还顺带骂了二皇兄……怪不得二皇兄后来会把三皇兄收拾的那么惨。
  当时年纪太小,不明白此中深意,这一次深想,闻欣才发现他以前忽略了很多事情。
  除了这句槽点满满的话,还有二皇兄的秘密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的母妃这个答案一下子就涌入了脑海。而他母妃这么做的原因,闻欣觉得他也是能够猜到一二的,无外乎就是拿他二皇兄出气,出他舅舅生生被长公主气死的气。大概他母妃会记一辈子,他舅舅之所以尚了闻嫖这么一个公主,全都是拜二皇兄的母后所赐。
  闻欣在烛火下长叹一声,果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啊。
  但难办的事情就又增加了一件——如何不让自己的舅舅死。
  闻欣的舅舅叫宝阏(读e,四声),字子都,是大启有名的美男子,出个门真的会有掷果盈车的效果,出身世家,虽世家名声不显,但宝阏宝子都的名字却是响当当的。
  闻欣对于他这个舅舅的印象并不深,毕竟他舅舅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死了,但他还是模糊的记得一些的,好比他记得他舅舅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又美的像是谪仙的人物,如果他还活着,宝贝大概也不会被娇惯成后来那么一个样子。
  而闻欣她娘,未出阁前的宝小姐,嫁然后的贵妃宝氏,她最大的仪仗就是她有这么一个被誉为京城四公子之一的亲兄长。闻欣她娘和先皇后斗了一辈子,先皇后为了削弱闻欣他娘的力量,自然是要拿她娘这个仪仗下手的,于是就有了闻欣舅舅宝阏尚公主的事情,人前谁都说皇后照顾后宫姐妹,但人后谁不知道这是皇后故意在整宝阏和他在宫里当娘娘的妹妹。
  所以,宝阏的婚事也成为了贤妃毒杀皇后的导火索,她的哥哥是她心目中完美无缺的神,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她的神泼脏水的人。
  皇后虽然死了,但闻欣他舅舅宝阏还是要尚公主的,这也就成为了闻欣他娘一辈子的心病。
  闻欣毫不怀疑,一旦他舅舅出了事儿,他娘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她看上去被软禁在洛川殿沉寂了不少,但毕竟她还挂着四大妃的头衔,从她今天可以抱着闻欣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无为殿离开就足够证明她多年的宫斗能力宝刀未老,想要对付一个二皇子,就算不把二皇子弄死,让他蒙上这辈子最大的阴影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说,一切的根源果然是出在他舅舅身上。
  不论是处于理智上还是感情上,闻欣都肯定是不想让他舅舅死的,但重点是他舅舅是被气死的啊,他要怎么做才能够不让他舅舅被气死?他手上是有一颗药可以救他舅舅这一次,但下一次呢?这事儿的根源在夫妻关系上,他必须要从源头解决问题。可是……怎么解决?去劝阻他姑姑不要再圈养面首?开玩笑呢吧,他以为他还是那个掌握着他姑姑生杀大权的人。
  68、第七周目(三)
  七岁包子的狭路相逢之我不知道你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知道。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一如司徒律说不清楚到底是七岁的他梦见了二十岁的他,还是二十岁的他变成了七岁的他。
  早上醒来的时候,司徒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漫长而又遥远的梦,在梦的彼端,是二十岁的他和二十岁的闻欣,他们过的并不快乐,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疲倦以摧枯拉朽之势汹涌而来,就好像他真的耗尽过一生的心力去想要完成一个圆满但始终无法圆满的结局。
  早餐桌上,老学究一样的司徒大学士在训儿子:“吃饭就专心吃饭,你魂思梦绕的又像是个什么样子?难道你陪六皇子读书时也是这样的吗?”
  “老爷,在家和在宫里怎可相比?”温柔婉约的司徒夫人在一边为儿子解围。
  司徒律看着他精神头十足的父亲,依旧健在的母亲,愣愣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不知所措会是很贴切的形容,他已经太久没有面对过他的慈母严父了。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像是个什么样子?!一点反省的心思都没有!这样定是让斐然兄也操碎了心啊,我和斐然兄多少年的交情,现如今儿子这般给他添麻烦,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恩?”司徒大学士彻底暴躁了,“昨天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跑了回来,他是去宫里陪六殿下读书的,不是去当大少爷的,在还在上课的日子说回家就回家,这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阿律昨日回来也是替六殿下办事,怎么能说是莫名其妙?”司徒夫人也很护着小儿子的,从来都不会吝啬为小儿子据理力争,可是偏头一看,自家小儿子还在神游太虚……司徒夫人也急了,甚至在桌下伸腿悄悄踢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以提醒他回神,“阿律,阿律。”
  可惜……
  “……夫人,你踢错人了。”司徒大学士咬牙如是说。
  “呵呵,今日的鱼片粥倒是很美味啊。”司徒夫人盯着自己眼前的碗如是说。
  转移话题也转移的太生硬了啊魂淡!
  就在旁边那对老夫妻在闹一些生活上的小情趣的时候,司徒律终于开口问了,用着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童音:“我哥他其实是女的?”
  司徒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睛里有着彼此熟悉的了然,怪不得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终于发现他有的是个姐姐,不是哥哥,或者是同时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了吗?这孩子……老两口一起感慨,终于是开窍长大了啊。(= =你们就是以小儿子是否能够辨别大女儿的性别为判断是否长大的依据吗?)
  “阿律,我们本来是想等你大点在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自己发现了,那么就直说好了,是的。不过这是我们司徒就爱关起门来自己的事情,不可以在外边随便说,知道吗?”先是由一向温柔的司徒夫人开场。
  “阿音她是你哥哥还是你姐姐有区别吗?还不都是跟你有血关系比你大的亲人?!“这是司徒大学士。
  区别大发了。
  “哦,我知道了。”这是最后司徒律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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