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恰如其分的落脚点_分卷阅读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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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夜,大多数人都盼着与亲友相聚、团圆。
  魏之予原本的计划是要趁这个假期回家的,可是没想到他们公司之前落标的一个项目突然原中标公司出了问题,被爆出无法完成任务,于是客户就在今天早上又联系到他们,表示希望他们能够接下这个项目。
  这可是个两千多万的大单子,魏之予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只不过对方要求后天就要签合同,魏之予这下就不好走开了。
  他只好推迟了回家的时间,中秋节的白天就在家里好好睡了个懒觉,起床后自己随便做了些吃的,到晚上有点想去找江心和言小有,但他又想起来前几天江心跟他说过他们今天好像要去什么温泉,应该不在家。
  “不在正好,我还不愿看见你俩……”魏之予别扭地自己在家一个人瞎嘀咕,可是过了一会儿果然还是觉得有些小寂寞,于是他就想要不出去转转,总比待在家里看电视有意思。
  可是去哪儿呢?
  过节的晚上大街上肯定到处都是人,魏之予不想跑出去跟人摩肩接踵去,他即便出门也想图个清静。
  平时出于工作需求跟各种人打交道也就罢了,好容易休假,除了关系特别好的,其他人他都懒得搭理。
  这么多年来虽然他表面上圆滑不少,但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份心高气傲的底子。
  魏之予几乎谁都瞧不上,而难得内心能真正认可的两个人,居然抛下他双宿双飞去了……
  好气,好想哭。
  魏之予把自己想到鼻头发酸,想到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太矫情。
  不就是“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吗?多大事?他魏之予至于为这种事掉眼泪吗?不至于!
  魏之予套上件风衣就下了楼,手机和钱包都没带,只带了钥匙,他打算去大街上吹吹冷风,趁此天时地利人和之际好好扮演一次被抛弃的“童养媳”角色,等扮演完之后就彻底把这事抛开,再也不纠结不怨念了。
  九月底的夜风,确实有些凉。
  四季公馆外面的这条路上人还算少,魏之予双手插着衣兜慢慢往前走,虽然被风吹得很冷,但他却为了走出气氛来强行敞着风衣,不拉拉链,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看上去更忧伤。
  “滴滴——”
  身旁响起了喇叭声,魏之予往路里面走了走,心想自己又没走在大马路上,按他妹的喇叭。
  然而喇叭声这时又响了,魏之予有些生气,加快脚步向前走着,心说按喇叭这人估计有病。
  而他刚加速走了两步,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叫他。
  “魏之予!”
  魏之予奇怪地回过头,结果就看见自己斜后方的车道上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正缓缓跟着他,驾驶座的车窗被放了下来,从里面探出的人头竟然是陈嘉树。
  “陈总?”魏之予停下脚步,跟他略微点了下头,“好巧,又碰到你了。”
  陈嘉树也停下车,下来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儿?天这么冷你就穿成这样出来,不怕冻着?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魏之予淡淡拒绝了,“我就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家。”
  “随便走走?”陈嘉树四处看看,感觉他这个回答非常写意,就是不太合适宜,于是又问他:“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事儿做?其实我也是,本来想找小有的,但车都开到这儿了才想起来那俩人去温泉了,我就又往回开,没想到居然在路边看见你。要不这样吧,你要是也没事儿的话不如去我家?咱俩喝两杯?”
  “去你家?”魏之予淡淡打量着他。
  要换做在以往他肯定会一口回绝掉,但是今天,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快地给出答复。
  陈嘉树继续道:“是啊,我家什么酒都有,你想喝什么都行。反正家里没别人,你也不会觉得不方便。”
  “中秋节你都不跟爸妈一起过吗?”魏之予问。
  陈嘉树摊开手,“我爸妈才不跟我一起过,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经纬度上参加什么商务酒会呢。怎么样,要不要去?”
  魏之予看着陈嘉树殷切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跟他喝酒这件事并不让自己感到排斥,这还是挺少见的情况。
  于是他点点头,“那走吧。”
  “好嘞!咱走着!”陈嘉树开心地过去替他打开车门,魏之予往近一走就感到一股暖流。
  “今天降温,我车里都开暖风了。”陈嘉树看出他的想法,等他彻底坐进去后又说:“你冷吧,稍等一会儿就暖和了。对了,下次晚上出门记得穿厚一点,至少你得把拉锁拉上,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魏之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头转到一边,淡淡道:“管得太宽。”
  陈嘉树愣了下,过了几秒后才把车打着,默默说了句:“别人我也懒得管,算我多说吧。”
  魏之予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嘉树自己琢磨一会儿又笑了,看看他道:“咱也算亲家,怪不得我关心你。”
  魏之予:“……能不提他俩么?”
  陈嘉树:“……了解。”
  魏之予叹了口气,默默靠在椅背上。
  他要看开。他一定要看开。
  第44章
  陈嘉树的家不是一般豪华,这一点魏之予上回只从地段和外观上领教过,这次他总算连内部都见识到了。
  有点像电影里那些欧洲贵族的宅邸,全欧式的装修,看起来十分复古,一边一角都精致到无以复加。
  陈嘉树让魏之予先在房子里随便看看,他自己则说要去地下酒窖取两瓶红酒上来。
  地下酒窖……
  魏之予淡定地在自己胸口处抚摸两下,安慰自己:这很正常,他可是个富三代。
  不一会儿陈嘉树拿了酒上来,跟魏之予说:“这两瓶我预备着这几天要喝,已经提前立着放了十多天,现在开瓶还需要再醒一个小时左右,咱要不先聊会儿天?”
  “我跟你有话题可聊吗?”魏之予很直接地问。
  陈嘉树的表情有些尴尬,笑笑:“不聊也行,我这儿有家庭影院,你想看电影吗?”
  “我要是想看电影刚才就在家待着了。”魏之予果断拒绝。
  陈嘉树挠了挠头,赔上讨好的笑,“那你想做什么?”
  “你这儿有白酒么?”魏之予问。
  “有!”陈嘉树赶紧回答,“但你确定要喝白的?”
  “嗯,要喝就喝,不喝我走了。”
  “哎别别!喝,喝!你稍等我会儿。”陈嘉树这次没再下酒窖,直接去客厅旁的酒架上拿了一瓶下来,那酒瓶透明,肉眼都可以看出里面酒的质地十分粘稠,还泛着淡淡的琥珀色。
  绝对是好酒。
  魏之予等着陈嘉树拿来分酒器和酒杯,忍不住调侃一句:“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今天来陈总这里倒饱口福了。”
  “你真别再‘陈总、陈总’的叫我了,听着多见外啊。”陈嘉树把酒缓缓地倒入分酒器中,又分别给他和自己倒了一满杯,举起来道:“之予,喝了这杯酒以后咱就是朋友了行不行?以前的事儿你多多担待,以后我一定把你当兄弟。”
  魏之予看看他,接过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你不用把我当兄弟,只要不再为了你兄弟打我就行。”
  陈嘉树:“……这事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不再记恨我?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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