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养老_分卷阅读_6

  13、与狼群再次相遇
  最近巴鲁粘人的很,每天趴在红岩山跟前,哼哼唧唧的叫唤着嘴痛。明明有一天我看见,一群鬣狗在他附近须臾徘徊,被他一嗓子吼得四处飞窜,身体好得很。
  巴图正忙着开辟领地,他盯上了一队狮群,虽然只有七只雌狮,但雌狮各个健康秀美,四肢修长,扑杀捕猎不在话下。对方的雄狮首领威猛有力,肌肉发达,正当壮年,经验丰富,巴图几次交锋都没有取得胜利,还差点被咬伤。他准备联合着弟弟巴鲁一起向雄狮发动猛烈攻击,不过巴鲁明显心不在焉,整天嚷着嘴里疼痛,却转转摸摸的出现在红岩山附近,如果不是对火的天生惧怕,他早就跳进山里了。
  巴图有心隔离了弟弟和红岩山的距离,把巴鲁带去和雄狮首领拼命去了。我带着比吉凉伞和小呆去岩石丛林逛逛。凉伞还记得他的朋友泰迪熊和小懒熊,他要把朋友介绍给小呆。一路上凉伞和小呆打打闹闹,小呆扑不过凉伞,往比吉身下藏,凉伞还想去勾他,被比吉一鼻子推走了。
  我们又来到上次懒熊家的领地,不过这次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是很和平。一只身体魁梧的雌懒熊正在和大黑懒熊互相撕咬,小懒熊宝宝吓的呜呜的哭起来。爱心项链懒熊抱着泰迪趴在一旁,他的前肢被咬伤了,微微渗着血。他顾不上舔伤口,眼睛时刻关注着雌熊和大黑的情况。
  两只大熊直立起来,身高都超过二米,张开大口对着吼了起来,前肢互相厮打,谁也不退后。两只熊越大越激烈,谁都没有注意小懒熊正爬着向他们移去。当他们看见的时候,小懒熊已经爬到他们脚底下了,两只大熊冒着被对方撕裂的危险停手了,这个不约而同的动作救下了小懒熊,也救下了他们自己。雌熊看了大黑和爱心一眼,抱起小懒离开了,算是放过了他们这次偷孩子的行为。
  大黑走到爱心身边,帮着他舔受伤的伤口。泰迪从爱心身上趴下来,冲着小懒的方向嗷叫起来,小懒在妈妈身上也回头哀叫了几声,雌熊飞快的爬上岩石,转个弯就不见了。泰迪在岩石上滴溜溜转,冲大黑爸爸叫叫,又冲小懒离开的方向叫叫,不明白爸爸怎么把弟弟输了。
  大黑舔着爱心的伤口暂时没有管泰迪,爱心熊呜呜的呻吟着,他可爱的孩子少了一个,现在伤口的疼痛加上失去爱子的悲伤,使得他难受不已。泰迪跑回爸爸身边,磨蹭着熊爸爸的皮肤。凉伞看看情况,也跑过去舔舔泰迪,安慰他,又把小呆叫过去,三个小孩互相蹭来蹭去,渐渐忘了伤感,拌着脚闹起来。
  看着凉伞他们玩得好,我找了个成熟落地的面包果,用犬齿撕裂给比吉尝尝,他现在没有长出门齿象牙,吃东西还不太方便。撕水果的同时,我还需要时不时的看看小呆的位子,他身体成长的已经非常强壮健康了,头上的大包也消失了,只是活动起来没有凉伞机灵。
  这些小幼子正在比爬树,猫科动物小时候都是爬树高手,泰迪熊天生就是攀爬能手,三个幼子在树上运动的十分灵巧。小呆站在树杈上用爪子按着树枝,树枝起起伏伏,他在趴在上面悠来晃去的,当着玩具玩起来。凉伞和泰迪已经快爬到树梢顶了,互相不服输的还要爬。我在地面上看着有些担心,又不敢吼他,怕他们惊到掉下来。
  好在大黑看见他们爬的太高,爬上树亲自去抓他们回来。大黑爬树很厉害,一下子就爬到顶端,不过他的爪子不分趾,抓不住孩子,又想用嘴去叼起来,方向又不太对,他只能回身重新找个位子。我看他在树上忙的团团转,身体却不太灵活,我只能在树下着急,结果大黑刚回身走了几步,就把两个孩子都用后腿给踢下来。
  我赶紧跑过去,爱心也忍着伤痛跑了过去,一把将泰迪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泰迪的后背。凉伞落地有点远,他掉下来的地方正好有个下坡,几个跟头滚到了一边。我冲过去不停地舔着凉伞全身,凉伞抖抖耳朵,活蹦乱跳的站来,小幼子这个时候的骨骼比较柔软,从高处摔下来或碾压都不会轻易受伤。
  凉伞还没玩够,在我脚边钻来绕去的。想着把凉伞叼回去,耳边却传来了狼的嘶吼声,凉伞好奇的跑了过去,我紧跟在他后面,几次想叼走他,他闪转腾挪学得到快,都被他晃了过去,只能悄悄地伏地跟去。
  我现在对狼还有着莫名的恐惧,想起刚刚到这里时的那场撕咬,好像历历在目,一忆起就心惊肉跳。草丛长坡下去之后是一片不太密集的树林,有着曲折的小溪。林子中的草地上,两只大黑狼正在互相撕咬,吼声阵阵,惊起林间无数的飞鸟。
  两只黑狼,一只全身黝黑发亮的大狼,正值壮年,身彪体健,作战经验丰富,几次腾起飞扑着另一只黑狼,撕咬的也都是要害。这只黑狼正是将我赶出家族的那只头狼。战事完全成一边倒的趋势,另一只黑狼看起来成年不过一二年,被黑头狼不断地攻击,却没有丝毫怯意,拼命抵抗,浑身是伤但就是不露出腹部表示投降。他身体漆黑如墨,只有脸颊尖嘴是白色。我一想到黑头狼的攻击,心里就发毛,没想到这只小狼却有勇气顽强的坚持下去。
  凉伞看看我,又看看白颊黑狼,在看看我,凉伞的眼神在我和白颊之间反复了好几次。我被他看的莫名奇妙。凉伞舔舔的脸颊和尖嘴,我才想起喝水时,我的影子好像脸颊和尖嘴也是白色的。凉伞有些奇怪,我和白颊长的很像,除了我的皮毛是浅灰色的。我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我和白颊有着亲属关系,这很有可能,毕竟我们是一个家族的。我让凉伞偷偷地潜回去找比吉会合,自己留在这再观察一阵,凉伞蹭蹭我听话的走了。
  白颊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了,这个时候只要他夹住尾巴把肚子露出来,黑头狼一定会放过他,如果他在这样继续拼命,不被黑头狼杀死也要流血过多而死。
  我窥觑了一个空隙,猛的冲过去,把黑头狼扑开。当我扑到黑头狼时,我满身都在颤抖,既恐惧害怕,又有一种想复仇的快感。也许我本来是上任的头狼,被他打败驱逐出狼群,我这个战败者,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不过好在狼群里没有杀死上任头狼孩子的传统,头狼会出选一位健康漂亮的雌狼做妻子,生育后代,共同统领整个狼族群体。
  黑头狼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被我的突袭扰乱了阵脚,当他反应过来时,就会马上召集家族群中雄狼来一起对付我。刚刚对战白颊也许只是他们族内的家务事,头狼来解决就可以,而我的袭击变成了对狼族的不敬,是一种对整个狼家族的挑衅,头狼一声号令,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我呲起犬齿,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吼。我暗示着白颊和我一起逃跑,现在拼命实在不明智,狼成年五年之后才是真正的壮年,那才是身体最为强壮健硕的时候,那时候再来争夺头狼之位也不迟。
  白颊黑黑的眼睛冰冷的看着我,思考了一会,最后同意我的建议。从我的突然出现,到白颊作出决定不过几秒中的事情,我俩趁着狼群还没有回过神,飞快转身向丛林深处跑去,那里是虎的领地,狼群只会追到交界处。
  我拼着命向老虎的领地冲去,期盼老虎这个时间在睡觉,没心情里我们这些流浪汉过路者。狼群果然在交界处嚎叫起来,围了一圈逡巡徘徊的堵住交界地,只要我们一出来就会命丧。
  避着老虎的气味,我带着白颊穿山越岩捡着复杂的路走,绕去艾叶的领地。路上我不停地用疑问的眼神询问白颊与头狼起争执的原因。白颊眼带防备的避开我,一副不想理人的高傲表情,好似一旦确认安全,就要独自离开。
  一路的磨磨缠缠,他终受不了我的念经,把原因告诉了我。他想在狼群中觅求一只成年的雌狼来生育小狼,不过被头狼拒绝了,还被认为是对首领地位的挑衅,这才教训他。白颊不认为自己有错,始终不服输。我越听越感到有趣,可能是我的眼神太热切,白颊被我看的发毛,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我嘿嘿一乐,原来是青春期到了,色狼想耍流氓。
  在艾叶的领地里并没有看见艾叶,他这个时间应该在洞穴里躲着睡觉,豹子的活动时间是晚上。我又回到岩石丛林,把孩子们接回家,也许白颊是我的弟弟或者有可能是我的儿子,我以前是不是也养育过他,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动物奥运会
  一年当中,雨季是全世界动物们的盛宴,传说中雨季第一场雨过后的第一天,就是陆地动物们放假的庆祝日。这天食草的不吃草,食肉的不吃肉,给动物和草地轻松放假的狂欢日。
  在这天将举行世界瞩目的奥运会,本着和平和谐友好的原则,食肉动物要控制牙齿,食草动物要控制蹄子,大家聚集在一起进行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大比拼。
  奥运会在红岩山体育馆举行,主席台上坐着各个代表团的首领,台下坐着各科属的动物群体,把体育馆围得水泄不通,你踩了我的尾巴,他碰我的蹄子,吵嚷声音不断。
  广播员大象一嗓子次声波,总算震得台下观众安静了一会。现在让我们来迎接陆地动物运动员代表团:猫科队、犬科队、牛科队、象科队、熊科队、虫科队等等依次出场。
  首先进行的是百米追逐赛。目光尖锐的猴子是计时裁判。这个项目将锻炼大家的生死时速,是关乎生命的大赛。随着大象鼻子一抬,一声长鸣,各个参赛队员猛冲出去。观众为他们加油鼓劲,大猩猩锤起自己的胸腔,“咚咚”如鼓,运动员越来越接近终点,猩猩敲定越急。随着一根圆木被撞倒,赛跑冠军也诞生了,让我们来看第一名——猫科——豹艾叶125公里/小时。第二名是牛科——跳小羚88公里/小时。第三名是猫科——虎小呆80公里/小时。
  第二项进行长跑比赛。也就是比拼耐力。且看耐力最好的,第一名是犬科——狼白颊。主持人采访白颊,白颊傲骄转身离去。老狼代表小白发表获奖感言“我们长途奔袭,耐力好。抗冷抗热,皮毛好。我们精诚合作,意志顽强,善于掏肠-_-|||”
  第三项进行牙齿的锐利比赛。
  参赛者将用牙齿互相撞击,最完好的将获得冠军。第一名就是象科——象比吉。象比吉撞碎了其他动物的牙齿,自己的牙齿却完好无损。比吉发表获奖感言“牙好,胃口就好,您瞅准了——红岩太行菊!”
  第四项是群体比赛,将获得集体奖。群体赛也就是打群架。第一名猫科——狮凉伞率领的雄狮团。狮凉伞发了一句名言“咱们雄狮有力量!!”
  第五项是可爱大比拼。第一名熊科——熊小猫。他的出场秒杀了所有观众。熊小猫左右扭扭“我即将闪亮登场!”
  第六项进行吃饭大赛,看谁吃的多吃的快。第一名是虫科——蝗小虫。蝗虫获奖感言说道“我们不常出现,但所到之处必会片甲不留。”
  此时子时月光敲响,狂欢日结束,观众渐渐离席。这时蝗虫们一哄而上,人畜草木无一生还。
  奥运会全剧终
  14、白颊失败的恋情
  狼族的传统是,只有头狼夫妇可以随意生下小狼,其他的雄狼都无权交配,雌狼也只能帮着母狼养育孩子,自己不可以生育。白颊在没有头狼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和其他雌狼孕育小宝宝的。一般的雌狼也都遵守着这个规定,头狼妻子孕期一般是两个月,一次能生六到九只小狼,有时甚至能生十多只。六个月小狼断奶后,母狼会再次发情受孕,其他雌狼只能帮着母狼养育小狼,他们无权生育,也许他们一生也不能孕育小宝贝。
  我邀请白颊去红岩山住一阵,被他拒绝了。一来他不愿意踏入我的领地,二来成年的动物惧怕火和热的本能也使他们对红岩望而却步,不像小幼子在不能拒绝的时候,就强迫他们习惯这种热度,知道这种灼热只要处理好了其实没有危险。
  我带着幼子出去游逛,有时就能碰到白颊,他就居住在交界地里。在雨季被赶出家门是比较好生存的,但一入冬天,生活就变得十分困苦。落单的独狼很难有自己的领地,而且白颊的心思还要分一半在寻找他的雌狼身上。我看到几次,白颊在林中嗅着树林里雌狼留下的尿液的气味,晚上也有雌狼在嗥叫,这些都是用来告诉雄狼,她正在寻找伴侣。不过显然,白颊的恋人不在这里,他还需继续寻找。
  这些落单的雌狼大多是因为想生育小狼而出家族中出走的,头狼夫妻一般不会管这种雌狼的生活。雌狼找到伴侣后,两只狼就会共同创建家庭,一起抚育小狼。不过,一到冬天,这样的夫妻狼很难养活全部的孩子。强壮的孩子总能争抢到食物,体力稍弱的就会被饿死。
  白颊很焦急的寻找他的伴侣。我劝着他不要太急进,等着实力更为强大的时候在养育小狼也不迟。我暗示着自己的例子,早先也许很风光,但还是被家族赶了出来。
  白颊弄明白我的意思之后,用着疑惑又轻蔑眼神看着我。他告诉我,我是因为犯了错误而能力又弱,被黑头狼赶出来的,没有什么风光的年轻时代。而白颊,他曾经在狼群里立下过大功劳,他有权利拥有后代,但显然黑头狼不这么认为,他们谈崩了。白颊总是挤兑我,认为我是被家族赶出的,而他是自动离开的,有着本质区别。我到是没想这么多,狼群里大多是亲戚关系,那么白颊应该算是我的侄子。不过我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前头狼,我也没有后代,那么我就还是处狼!这算是好好消息么!?
  艾叶的领地里发生了件大事,有一只成年的流浪雄豹向他发起了挑战。起因是因为雌豹,一只雌豹来到了艾叶的领地,在他的领地里留下尿液,这只雌豹的尿液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里面的费洛蒙吸引着雄豹不顾一切的要去寻找她。成年的雌性猫科动物除了在怀孕和养育幼子时期,几乎可以随时发情。很显然,这只没有孩子的雌豹把布告一路贴到了艾叶家里。
  顺着尿液费的气味和费洛蒙的散发,一只雄豹激动不已,他找到了这里,还看好了这片美丽的土地,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艾叶和雄豹撕咬在一起,锋利的爪子凶狠要撕碎对方,两只豹子在草地上几个翻滚之后,打斗停止了。这场争斗不过几分钟就决出了胜负,在这样的打斗中往往只能有一个幸存者。艾叶胜利了,他率先离开,有些坡着的踱步进了山岩洞穴,他的右前肢不敢受力,看来是被咬伤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另一只雄豹半坐半站的在原地不动,没有逃跑,这种情况下应该拼命的逃命。但他只是静静地的呆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远处,突然的就在倒地上了,再也没能站起来。雄豹身上没有大的出血点,肺部被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剑齿刺穿了,这是致命伤,没有生存的希望。
  战争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没有善意,没有恶意,没有悔恨,有的只是自然法则。
  艾叶受伤的事情我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他几天没出现在领地,草原捕猎区也没有见他,我带着小幼子一起上山,去以前呆过一夜的那个洞穴里找找他。艾叶在山岩中的洞穴好很多个,我撞着运气去看看,没想到他就躲在这个洞穴里,不过已经病病怏怏了。爪子上的伤,再加上几天没有进食,极大的损耗了他的体力。
  看他到的伤口,我心里很难过,明知道野兽爪子受伤,只要不是断裂,修养几天就好了,还是难受的要命。我舔着他的爪子,他帮杀毒加速伤口愈合。我决定暂时带着孩子住在他的洞穴里,反正这里很大,连比吉都能很畅快的玩耍。
  我再次保姆装披挂上阵,这次要帮艾叶带回一些猎物。由于要准备四份肉食,我约了白颊一起捕猎,正好他也孤身一狼,我俩合作不仅可以提高捕猎的几率,还抓到一些大型的猎物。
  白颊要求我去驱赶猎物,他来埋伏扑杀,他认为只剩一对犬齿的狼,只适合在狼群里做幺狼。幺狼是狼群里最弱的一只,幺狼能力极差但绝对服从,是整个狼族鄙视的对象,但又是狼群必须保护的对象。这里的绝对服从包括经常性的袒露出腹部,还包括要时不时被其他有卓越贡献的雄狼骑一下。
  我忽略他的幺狼说,跑去寻找猎物。我们两个虽然第一次合作,但狼有着天生的合作因子,我们配合的十分默契。第一次驱赶猎物,他就瞄准了我盯上的那个目标,一只年老的鹿。我们成功的捕到了一只成年雄鹿,不过这只鹿的咽喉被白颊撕裂了,凉伞和小呆现在需要吃皮肤没有任何伤口的猎物,一切撕咬都需要靠他们自己,这样才能使得他们的牙齿尖锐、爪子锋利。这只雄鹿被我和白颊吃掉了,我决定再抓一只叼回去,这次猎物只能被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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